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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輕輕放到一邊的床上,解釋道:“山門被破,同門身死,就連師兄也過世了。而你說你犯了錯,是什么錯會讓師父不顧往日情面,將你逐出?!你告訴我,我再與師父說,這樣可好?”綠蘿一下子噎住了,拭淚道:“我再不曾要害大郎性命。”“但他死了,仙途兇險,便是手中有劍也可能死于非命,何況是被人背后捅刀?!”綠蘿聞言,雙眼一睜,眼淚不斷涌出,她也顧不得擦了,只是喃喃道:“我從不知道會這么湊巧?我從不知道會有這樣的事?”張致和再次問道:“綠姨,若你真有心,就好好說出來。”綠蘿看著他,張了張嘴,最后還是說道:“我只與郎君說?!?/br>“也罷。”張致和聞言起來,轉(zhuǎn)身而去。一出去,他就看到沈中玉已經(jīng)在臨窗小幾上放好了一套茶具,窗戶半開,松風(fēng)習(xí)習(xí),而案上紅泥火爐,青煙裊繞,一派悠然景象。他上前,撩起袍子,盤腿坐在對面,問:“這是什么茶?”沈中玉看了他一眼,道:“歲寒三友,姑且叫做三友茶吧。”張致和看到幾上并排的兩個白瓷小碗,上放著松針、還有茶葉,旁邊放著一瓷罐水,眨了眨眼,問道:“只有松,剩下兩樣呢?”“梅花蕊上雪?!鄙蛑杏褚贿呎f著,一邊將已經(jīng)沸了的水注入茶壺之中,沖開了一團翠色,道:“茶葉是用竹露炒的?!彼f著用鑷子夾起一抹茶葉,遞到他鼻下,道:“你聞聞。”張致和輕嗅一下,除了茶葉味什么也沒有聞出,便也很是老實地說道:“品不出來?!?/br>沈中玉聞言一笑,道:“嘗嘗就知道了?!彼鋈豢聪蜷T外,正看到云中君到了,正色道:“云中君要來嘗一杯嗎?”云中君過來坐下,直言道:“我不擅品茗,只能牛飲?!?/br>“不過消遣罷了,誰又真的很會了?”沈中玉說著,轉(zhuǎn)眼就分了三杯茶出來,自己舉杯示意。三人舉杯,觀其色,嗅其香,然后一飲而盡,只覺得舌底生津,腋下生風(fēng),遍體生涼。云中君飲完之后,只覺煩惱皆消,心神清明,贊道:“好茶!”張致和喝完之后,將杯遞過去,道:“再來一杯。”沈中玉見此,給他倒了杯白開水說道:“這般牛飲白費水了?!?/br>張致和聞言一笑,卻也有滋有味地喝著白開水。云中君在旁看到他們兩個,雖覺尷尬,但也有幾分平和,也不說話。等到一壺水剛喝盡了,云中君先出手遮斷天機,才開言道:“三日前,我剛出關(guān)就接到了昆侖求援的消息。但是一出宗門,我就被如意天女?dāng)r住了,她已突破化神?!鄙蛑杏衤勓裕溃骸肮植坏妙櫥匮┠苓@般拼命。”“嗯?仙道貴生,若非生死一線,為何拼命?”“她發(fā)瘋了?!?/br>“發(fā)瘋?”云中君奇怪地重復(fù)了一句,化神真人明心見性,歷經(jīng)磨難,何來發(fā)瘋一說,這般說未免太過敷衍了吧?沈中玉解釋道:“魔道之事,我不好多說,免得我那些老朋友都一涌而來找我七殺城算賬。但我可以說一句,我說是發(fā)瘋,實際上也是修行之一?!薄昂纬龃搜??”“人而無欲,何以為人?正道講究為道日損,但是魔道講究的就是張揚自身,強化我執(zhí)。我執(zhí)為何?人之七情,喜怒哀樂思恐悲;人之大欲,飲食男女,還有種種,皆在其中。我修行這么久,也不可能知道每個魔修的我執(zhí)是什么。”沈中玉說道。云中君聽完,心里估量了一陣,明白就是說顧回雪為了修行就會發(fā)瘋,或者說修行就是發(fā)瘋,不對,是強化我執(zhí),至于顧回雪的我執(zhí)是什么,沈中玉不知道,抑或是知道了也不會說。想完之后,他才說道:“這般說,是如意天女突破化神之后,顧回雪再無后顧之憂,便聯(lián)合人來圍截昆侖,來對付我外甥?!?/br>“可以這樣說?!鄙蛑杏竦溃骸叭羲軞⒘顺嫒?,或者使楚真人入魔,對于魔修來說,就是大功果。好了,我要說的都完了。別再問,再問我也不答了?!?/br>云中客點了點頭,道:“也罷。只是提醒一句,昨日種種如昨日死,沈真人今生已是正道真人,難不成還想威壓正魔不成?”沈中玉一挑眉,不在意地一笑道:“就當(dāng)我是講江湖義氣好了?!睆堉潞蛥s道:“我信沈先生,先生從來都不是一心為惡之人?!?/br>沈中玉聽到這個,握著了他放在膝上的手,道:“我并非首鼠兩端之人。”云中君聞言也笑了,道:“好。有事還要請教?!彼f著從袖子里勾出一個紙包,翻開放在幾上,”這是我從殿內(nèi)香爐里翻出來的香,還不知道是什么?!?/br>沈中玉湊上去,一邊細(xì)嗅,一邊翻看,偶爾還用舌頭舔了舔,過了好久,將杯中殘茶飲盡,才道:“好了,這種香叫做高唐夢。估計花神宮也剩的不多了。為了對付楚真人,她們也是下了重本。”“什么?高唐夢?”云中君聽到這個名字,像是吞了蒼蠅一樣,道:“這個,不會是,正如名字所說的那樣吧?不是說只是制住全身法力,耗散神識的嗎?”“楚真人心志堅定,其助興之用發(fā)揮不出來。若是等閑人用了,自然就魄動魂飛,軟倒在地,任人擺布。”沈中玉道,心里想到難不成綠蘿就是用這個來暗算楚鳳歌?!無量天尊,堂堂化神真人竟是差點失身了?在旁聽著的張致和也想到了這點,立時臉白如紙,竟是氣得話也說不出來了,我?guī)煾?,我?guī)熜志苟际莻谶@般下流手段之上?!師父,師兄待綠姨有何不好?她有何不滿,要這般坑害我們師徒?!他想到這里,一下子就站起,拔劍出鞘,轉(zhuǎn)身就要去內(nèi)室活剮了綠蘿。沈中玉見到這般,趕緊拉著他說道:“這事留與你師父管吧?!?/br>“我要拿她的頭去祭師兄!”沈中玉道:“等你師父問話之后,你再處置也可以?!?/br>“好?!睆堉潞蛥s不愿坐下來,只是一手提劍,身姿挺撥地說道:“我不要和她待在一個屋檐下,我去練劍!”說罷,轉(zhuǎn)身就走。沈中玉見此嘆了口氣,對云中君說道:“他脾氣就是這般,失禮了。”云中君臉色古怪地答了句:“習(xí)慣了。”“哦?!鄙蛑杏裼行┯魫灥卣f道,差點忘了這家伙又是從小看著阿致長大的長輩。第112章張致和出去看到松蔭深處血rou模糊的白龍尸首,也一同收斂了,想到師父眼下血脈斷絕,心里更是悲憤,怒吼一聲,就沖到崖邊,手中沉璧錚錚而鳴,拔劍橫掃,裂石穿云。他仍覺不暢,就在山崖上一招一式地演練起來。隨著劍招一下一下地使出,或撩或刺,或提或截,昆侖仙宗入門的正反兩儀劍法一一演練而出,劍招簡而不陋,拙而不劣,堂堂正正,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