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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又似是千萬年,整個世界都失去了顏色,如同黑白一般,已經(jīng)在星空之冢流動千萬年的銀河一瞬間被一分兩截,波濤翻滾一下子就平靜下來。她隨著一劍揮出而沖入陣中。三人對于這一擊只作等閑,隨手應(yīng)付過了,看到王母入陣,再次出劍。這一次,廣漠天空像是一瞬間風卷殘云,露出碧清如水的天空,可以清清楚楚用rou眼看到斗轉(zhuǎn)星移;而在地上,龍脈咆哮而起,土黃色龍脈化為黃龍在地肺陰火、三千弱水之中沉浮起伏;四周則是不停爆裂開始的小千世界,地水火風一同爆發(fā)。看到這一幕,沈中玉也忍不住屏住了氣,雖然化神真人無所謂呼吸二字,但到了此刻,他忍不住想到,方知何謂三才殺機。天發(fā)殺機,斗轉(zhuǎn)星移;地發(fā)殺機,龍蛇起陸;人發(fā)殺機,天地反覆。短短三十二字說盡三才殺機,但只有親臨其境才知道其中的兇險。就算是王母之善戰(zhàn),此刻在陣中也不得不小心翼翼,劍氣勃發(fā),護住全身,最后,她把心一橫,直接闖入陣中,以神擋殺神,佛擋殺佛的氣勢殺向玄女。玄女也毫不避讓地舉劍相格,劍鳴鏗鏘,一招一式無不勢攜風雷,奇正并用,沈中玉看得心驚rou跳,暗想若是自己的話,肯定接不下來。但是王母也并非庸手,騰挪之間,劍劍逼人,除了主攻玄女之外,她四周煞氣翻騰,消磨著洶涌而來的地水火風。就在此時,大陣又變,眼前景象忽然一黑,然后又漸次亮起,一顆顆星辰在深黑的夜幕上光芒大作,光華閃爍間,二十八宿化為四象神獸,朱雀亮翅,神龜擺尾,白虎咆哮,青龍點頭,帶領(lǐng)著群星化為的異獸向王母飛撲而來。而在底下,地震此起彼伏,弱水流出,侵蝕萬物,之后就是仿佛一絲溫度也無卻能無風自燃的地肺陰火在虛空中跳動著要落到王母身上去。被包圍在其中的王母仿佛是天下皆敵,四面楚歌,無處可逃。她一皺眉,露出了凝重之色,一朵不停重構(gòu)又不停塌陷毀滅、幽幽暗暗的蓮花自腳下緩緩開放,碩大的花瓣合上仿佛能將王母包裹在其中。但此時,蓮花開處,無論斗轉(zhuǎn)星移,還是地龍弱水,竟就在原地簌簌抖動,自內(nèi)部開始塌陷,漸漸化為齏粉。蓮花盛放,天上地下,四面八方,一同陷入了連綿不斷的塌陷與毀滅之中,無論是空間還是時間都陷入了無盡的毀滅與重建,大道翻滾,青血如雨。三才大陣無力為繼,三人只能抽身而出,以免也被波及其中。等到塵埃落盡,王母站在其中,膚色比先前蒼白了許多,兩頰卻似是涂了胭脂一般,看了看神色激動的三人,張嘴道了兩個字:“不錯?!?/br>三人對視一眼,無不面露喜色,玄女幾乎掩飾不住眼中的狂熱之色,上前行禮道:“謝過元君賜教?!?/br>王母認真地點了點頭,點評道:“能夠逼得我出全力,已經(jīng)是很好了。你們好好磨合吧?!?/br>“是?!?/br>沈中玉的神識從中抽出,感覺額上皆是涔涔冷汗,擦了一下額頭,卻是什么都沒有,他緊緊地攥了攥手,然后又舒展開來,一連握了好幾次拳之后,才稍稍平靜下來。這殘鍔峰中封存的記憶分明是給予他的一個提示,一個能夠戰(zhàn)勝王母心魔的提示。如果他不曾去過冥土,或者就算去了冥土也沒有知道這個世界的往事,那么他看到這一幕,只會以為是大能饋贈。如果他去了冥土之后,沒有再來方丈山,沒有看到這一幕,也無從知道應(yīng)該如何對付王母的心魔,到時候那一戰(zhàn)可謂是九死一生。而只有既知道了這方世界的往事,也看到了這些記憶,才會明白大能留下的后手。他不由得有些心驚地舔了舔嘴唇,莫非是冥冥之中同樣有大能在引導著自己的行動,讓自己可以發(fā)現(xiàn)這一切,從而揭開這個世界的封???他們離開得確實太久了,想要回到這里了嗎?這些大能的修為于現(xiàn)在的沈中玉來說,只有一句話能形容,那就是夏蟲不可語冰,沈中玉就是那只夏蟲。而他們的修為高深,幾乎是他無法想象的。那又如何?!沈中玉咬牙想到,神仙本是凡人做,就怕凡人心不堅!想到這里,他心緒漸漸平復下來,暗道持精誠勇進心行如履薄冰事,終有一日,我也會是下棋之人。想到不久之后,很有可能就是這般風起云涌的景象,沈中玉不由得微微一笑,如此最好,黃鵠高飛豈能困于竹籬茅舍間?!他回過神來,看到張致和抱劍獨坐于殘鍔峰之側(cè),如同頑石一般,就這樣坐了七天七夜。張致和終于動了,忽然間拔劍而起,剛開頭時動作極慢,仿佛是凡人在湍急的河流中央拔腳一樣。動作雖慢卻極穩(wěn),一招一式無不精當,大勢磅礴如同銀河滔滔自天而落。旁邊觀劍的劍修真人忍不住喊了一句好,然后趕緊捂住了嘴,唯恐驚擾了眼前之人悟道。沈中玉看了他一眼,看到他捂著嘴,沒有再說話,繼續(xù)看著張致和舞劍,越看越喜,就是城府再深,也露出了真切的笑意,心里的自豪再也壓抑不住,這是他的道侶,他的愛人,他日攜手飛升方是快事!張致和的劍招漸漸快了,就算是在殘鍔峰的威壓之下,他仍然倔強不屈,劍招越發(fā)輕靈如云間鶴,如林間風,如隙中白馬,如水中明月,清清楚楚卻無法捕捉,只感覺到他的氣勢越發(fā)凌厲逼人。最后收劍回身,這收勢卻是重若泰山,不見一絲晃動。然后他輕快地捏了捏肩膀,神識一放開就看到沈中玉在不遠處等著自己,不由一喜,一步跨出就到了沈中玉跟前,喜道:“先生!”沈中玉將他一把抱入懷里,說道:“我真要稀罕死你了!”張致和聽到這個,就是相處久了,也忍不住臉上泛紅,興沖沖和地說道:“先生,我也是的!”旁邊的劍修真人見此,上前就道:“貧道天守閣柳載古,本命法寶孤峰殘雪劍,敢請一戰(zhàn)!”沈中玉聽到這個,抬起頭,很是嫌棄地看了他一眼。但是張致和聽到這一個邀戰(zhàn),顯然是躍躍欲試,從沈中玉懷中起來,就道:“好!在下昆侖張致和,本命法寶沉璧劍。就在此處比嗎?”雖然疑問句,但是語氣卻十分肯定。柳載古聞言,慨然答道:“就在此處!”張致和聽到這個,更是高興,抽出沉璧,放在手中,陶醉地拂過鋒利的劍刃,一點血珠滴落在上,化為艷麗的紅,然后屈指在劍上一彈,聽到沉璧的錚錚和鳴,道:“來戰(zhàn)!”說罷,兩個劍修就滾作一團,難分難舍,外人只看到兩道銀光互相交擊著高舉空中,如同二龍相斗,與此同時天地變色,風起云涌,白雪紛飛。沈中玉昂著頭看著他們跑得遠了,又不敢用神識去探,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