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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致,你看。我總算不怕把你養(yǎng)得瘦了?!?/br>張致和聽到這個,想了想,回道:“我已辟谷,以后都不吃也不要緊的?!?/br>沈中玉聞言,笑了伸手按了按他的小腹就道:“我不舍得。”在旁的海棠聽到這個,看了看他們兩個,忍不住掩嘴暗笑,暗道,這呆子!罷了,這呆子還真是討人喜愛!想到這里,她不由得有些黯然,真是羨慕這般快活的人。秦白羽卻忙著回頭看顧徒弟,連道:“快來,快來,我們還要在這里過些日子了,別這般丟臉地看著街景走不動路?!?/br>跟著秦白羽同來的除了三個一直不曾出過方丈山的金丹修士,還有兩個元嬰大能,年輕時也曾在中原游歷,后來到了方丈山拜了秦白羽為師,方在天守閣住下。因此七殺城雖然繁榮,他們也不至于看得走不動路,反而很是細心地將丟隊的師弟師妹們拉回來跟上了。等去到城主府,戚寒水與沈弈感覺到城中法陣變動,立刻就想到是城主歸來,早早就就出門迎接,看到沈中玉風采更盛,上前伏下就道:“大人(師父)長生無極樂,長樂未央?!?/br>沈中玉手一揮,就將他們扶起來,道:“不必多禮了。沈弈,這是天守閣的澹煙生秦真人,這幾位是他的徒弟,你去安排洞府,務必讓他們住的舒心?!?/br>沈弈向秦白羽行了一禮,秦白羽一點頭,讓弟子跟著他去了。沈中玉領著客人去到正殿之中中分賓主坐下,用過茶點之后,才說道:“眼下,那個俘虜還在,你們是想先將他審問一番,還是先歇息一下?”秦白羽道:“我們皆是修行人,哪里這般容易累了?先見見那人吧?!?/br>“好?!鄙蛑杏窨戳似莺谎郏疽馑麕松系?。不一會兒,戚寒水就提著一個手足皆戴著玄鐵枷鎖的青衣男子上殿,男人長得眉清目秀,氣質(zhì)溫然,抬頭看到主席上的沈中玉,露出了一抹苦笑,然后看到在一旁坐著的海棠,驚得直呼出聲道:“大姑娘,你怎么在這里?!”海棠看到來人,也驚得一下子就站了起來,道:“你也來了?”沈中玉看到他們想要詳述別情的樣子,一挑眉看了過去,海棠回頭看到沈中玉,一曲膝就道:“大人,這是我族中家臣薄野濱,素來清高,不喜與人來往,恐怕是被人派下來送死的?!薄芭??”沈中玉聽到這個,笑了道:“你們族中真有意思?!?/br>海棠道:“我之所言,句句是真?!?/br>沈中玉道:“你兄長之前還想著要奪我城池,尚且折戟沉沙,現(xiàn)在你們族中卻只派人來送死?這是何意?難道你們族中也是心思不定不成?”薄野濱聞言,臉上的苦意更是明顯,道:“想不到大公子竟是隕落在尊駕手上,怪不得,怪不得。眼下連大姑娘也在,我還能撐到幾時呢?尊駕就給我一個痛快吧。”沈中玉道:“我不想殺你。海棠給我做了不少事,看在她份上,我準你家人來贖,如何?”薄野濱道:“你只是下界凡人,如何知道我們上界之事,族長自有讓我聽話的法子,不必多說了。竟是給我個痛快才好?!?/br>海棠聞言卻臉露喜色,跪下請命道:“大人放心,我來說服他。”薄野濱見到海棠下跪,不由得一驚,道:“大姑娘,你竟然……怎可如此?”海棠聽到這個,低頭掩過了眼中黯然,我現(xiàn)在也不是上界海界金尊玉貴的大姑娘了,只是一個海神的神官罷了。沈中玉見此,無可無不可地說道:“好,我給你三天時間,三天不成,我就用別的法子了?!薄昂?。”海棠領命,拎著薄野濱就走。沈中玉看人走了之后,才跟秦白羽說道:“這下子卻算是白忙一場了。秦兄且歇息一日,明晚我為你設宴洗塵。”秦白羽拱手道:“我來此為的是上界之人,想要增添些見識。至于其他,從簡便可,沈兄不必為我費心?!?/br>沈中玉見此笑了,道:“也罷了,但是我親釀的酒你不可不嘗。”“敢不從命,就是醉死了也要喝完?!鼻匕子鹨残Φ馈?/br>海棠拎著薄野濱去到下腳之處,把人扔下就道:“家里如何了?”薄野濱道:“回大姑娘的話,諸事都好。就是族長大人得知大公子的死訊之后,一時撐不住,病了。二姑娘正幫著他理事了?!?/br>海棠聞言,眼圈微紅,攥著手帕子道:“只望祖父無事才好?!?/br>“大姑娘放心吧?!?/br>海棠凄然道:“我現(xiàn)在想要憂心都不能了。你們也參和進來了,是為何?”“大姑娘,二姑娘在想你了,才命小人下來的?!?/br>“柔之若能安分守己,我就好了。”海棠聞言,氣惱道:“罷了,現(xiàn)在你也無法傳話與她了。”薄野濱聽到這個,說道:“那人不很是信重大姑娘嗎?”海棠凄然一笑,道:“這是他的府邸,四處都有法陣運行,他的神識還能籠罩整個城池。我們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他都可以知道。還有什么信重不信重的呢?”薄野濱聽聞,很是心疼地說道:“那大姑娘,為何不回去?”“我回不去了。”海棠道,“還有兄長的事,我會想法子為他復活的,你們也不必管了。”“他敢威脅你?”海棠搖了搖頭,道:“不是,是我已改信?!边@話一說出,她卻像是松了口氣一般,早說晚說也要說,現(xiàn)在說了竟覺得舒服些。“什么?!”薄野濱不可置信地看著海棠掌中出現(xiàn)的水塔,本是天然之水,此刻在海棠手中卻成為了一幢玲瓏寶塔,漸漸升高,竟有九九八十一層,仿佛比人還要高些,顫顫巍巍的,始終不曾倒下來。海棠將之向上一拋,在空中化成一條水龍,鱗甲俱全,搖頭擺尾,栩栩如生,然后又化為鳳凰,尾羽修長而絢爛,再最后,化為寒冰落下,竟成了一座冰雕,正是盈缺之象。海棠道:“這便是吾神的恩典。”薄野濱咽了咽口水,說:“這也是大姑娘的造化,只是這,大姑娘為何要與那人同流合污?!?/br>“保命?!焙L牡?,“吾神來歷不祥,只怕會為族中不喜。”薄野濱聽到這個,道:“那大姑娘也是違戒了?”“是?!焙L牡?,“這卻與眼下此事無關(guān)了。眼下這事就一個,七殺城是族中惹不得的存在。與其兵戎相見,不若化干戈為玉帛”“大姑娘的話,我明白了?!北∫盀I話中帶出了幾分嘲諷,說道:“大姑娘說的多是大道理,但不過是貪生怕死罷了?!?/br>海棠嘆了口氣道:“玉石俱焚說來好聽,實際上卻可憐?!彼睦飸K淡至極,尋死有什么難的?但是死了之后呢?難道她還要拖著家人和盈缺陪自己一起死嗎?薄野濱搖了搖頭道:“大姑娘既是這般想的,我無話可說?!闭f罷,在地上趴著,竟不愿再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