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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卻傳來聲音道:“海姑娘,沈司事命我等前來送日用之物?!?/br>“進來吧?!焙L拿?yīng)道。丫鬟開門,看著十來個侍女進來一福,然后各自放下手中之物,從小巧的烏木鑲嵌螺鈿的匣子,再到綢緞,陳設(shè)等等不一而足。領(lǐng)頭之人遞上單子與海棠看。海棠看到上面寫著的各式事物,一皺眉道:“為何送來?”侍女道:“這是姑娘該得的。不過是因為剛來,所以遲了些,還請姑娘恕罪了?!?/br>海棠聽到這個,臉色微紅,差點就脫口而出,問難不成他就不知道我眼下只算是一個質(zhì)子,并非完全是沈中玉的手下?!侍女看到海棠臉色變化,忙道:“姑娘的俸祿遲些也會送來的,不必擔(dān)憂?!?/br>海棠聽到這個,微微一笑,隨便從珠寶匣子里抓了一大把珍珠寶石給她,說道:“謝了,這給你們買果子吃,下去吧?!?/br>海棠回頭進去,就看到薄野濱不可置信而又痛心疾首地看著自己,卻已是無力言語了,只是說道:“好了,好了,我先不想和你說話了。等我緩緩吧?!?/br>薄野濱聞言,只得郁郁閉嘴,過了一會兒,卻又道:“大姑娘,你這樣子,可對得起族長大人的一片慈心?”“那我該怎么辦呢?”海棠嘆了口氣,看著他說道“我不怕死。”“那大姑娘……”“那我要以死明志嗎?”海棠很是疲憊地說道,“兄長過世之時,我就在跟前?!?/br>薄野濱聞言,睜大了眼睛看著海棠,剛要說話,卻見到海棠揮了揮手,只得又閉上了嘴。“兄長這般神力,但也不是下界化神大能的一合之?dāng)场!焙L目粗∫盀I,說道:“我知道你想說什么,盡出族中之力,可能會贏,但也是慘勝罷了。但上界不止我們一族。我族是要為人作嫁,傾一族之力,奪下七殺城,然后又被后人奪之?何苦來哉?”“我們也可以找人?!?/br>“何必呢?”海棠道,“眼下只有我們一族,等牽扯多了,我們能得到的就未必有這么多了?!?/br>薄野濱聽到這般,一時忘了言語,而是低頭思索起來,任他性子再清高,但作為一個家臣,首先是要為了家族牟利,而不是顯示自己的高風(fēng)亮節(jié),因此聽到海棠這般說了之后,也隱隱覺得有利有理。海棠看到他不再出言反對,心里一松,說道:“好了,你歇歇,我也要歇息了?!?/br>薄野濱聞言,恭敬地伏在地上點了點頭,說道:“喏?!?/br>為了處理這些雜務(wù),而不得空閑的北冥散人接到報信之后,不由一笑,暗道沈老兄倒是會找人干活,想到干活兩個字,他就跟坐在一邊也在運筆如飛的戚寒水,問道:“你師父呢?”戚寒水苦著臉,卻似是嘴里含著個千斤重的橄欖,含糊說道:“師父回來就歇下了?!?/br>北冥散人聞言一挑眉,道:“呵呵,飽暖思yin欲了吧。”“……”戚寒水擦了擦額上不存在的汗珠,說道:“師叔明智?!?/br>喝醉的張小受是這么可愛!第157章北冥散人冷哼一聲,將手邊的公文抽出,扔在一旁,轉(zhuǎn)眼間磊成小山大小,對戚寒水道:“這些都要他來看的。”戚寒水聞言,道:“喏,我明日送去?!彼肓讼耄@些更有可能還是會給自己大師兄看完的,只怕他生氣起來,一爪子通通撕了,那就好看了。北冥散人看到這般謹慎模樣,嗤笑一聲道:“等著,我明日親自去送?!逼莺牭竭@個,眼睛一下子就睜大開來,看著他,差點兒就問出”活著不好嗎?”,勉強還記得這是自家?guī)熓澹艣]有說話。北冥散人忽然又嘿嘿一笑,道:“只怕他今晚是睡不好的了?!痹捯魟偮?,戚寒水就聽到護城大陣一陣劇烈的波動,仿佛是經(jīng)受了千鈞重壓一般,與此同時,沈中玉廣博浩瀚的神識如同水銀瀉地,春風(fēng)拂面一般在城中一掠而過,整個大城迅速就活了過來。本來鑲嵌在城墻之上的每一個節(jié)點點點微光亮起,深埋在道路之下的每一條黯淡的線條都像是血管搏動一樣,一點流光從中飛掠而過。素衣披發(fā),只搭著一件月白色鶴氅的沈中玉就站在城墻之上,仿佛和整座城池合為一體,看到來人,微微一欠身,道:“敢問來者何人?”和戚寒水一道走到外邊來的北冥散人,見此卻捧腹笑道:“說不定,他是半夜起來忘了穿衣服?!?/br>戚寒水眨了眨眼,努力憋住了喉間的笑意,雖然這樣想很不恭敬,但是真的好像是這樣,他還是第一次看到自家?guī)煾复┧厣路?/br>再然后,他就看到沈中玉仿佛撫琴一般,修長潔白的手指在空中一拂而過,熒熒青光像是漣漪一般,擴散而去,剛好將自天際而來的一條白線截住。若近前看,就能看到那竟不是白線而是洶涌如同奔馬的洪水。這奔涌而來的洪水卻不是清水,而是渾濁腥臭的毒水,若是凡人及身,哪怕只是一絲就會全身化為膿液。沈中玉一手背在身后,毫不在意地看著這渾濁毒水自天際奔涌而來,忽然間想起了當(dāng)日青蓮劍仙的一句詩:“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復(fù)回?!备杏X到洪水之中的洶涌充沛的神力,沈中玉知道來的又是一個神祝,但只怕不是海棠的族人。海棠一族,信奉的是句芒,乃是木神,又是春神,而眼前這位卻是號令毒水,與句芒神力大不相同,就是不知道是哪位神靈的神祝了,這看著不似是善神。諸般想法在他腦中一掠而過,但手上不停,量天尺起,將滾滾毒液轉(zhuǎn)化為精純靈氣,化為靈雨,滋潤著七殺城外的貧瘠大地。海棠也從院中跑出,抬頭就看到空中這可怖的一幕,不曾被完全攔住的絲絲毒水低落到城中,幸而被大陣攔住,但在平空卻燒出了一股蒸汽,如同硫磺自燃一般。她舔了舔口燥的嘴唇,心中如擂鼓一般,轉(zhuǎn)頭就看向同樣目瞪口呆的薄野濱說道:“你們怎么把那位大神的神祝都找來了?不要命了嗎?”薄野濱也是目瞪口呆地說道:“我來之前還沒有聽說的,說不定這位大神的神祝耳聰目明呢?”海棠冷笑一聲,道:“這話也就只能騙騙外人了。自從那位大人被鎮(zhèn)壓在九首之臺,他的神祝們通通都被圈在附近,也就只剩一個體面了。你們這是與虎謀皮,早晚會出事的?!北∫盀I聞言臉色微紅,道:“這也是二姑娘的吩咐了,只怕與大姑娘無關(guān)了?!?/br>“好,很好?!焙L穆牭竭@個,氣得身子發(fā)抖,趕緊上前就與守門之人說求見沈中玉的手下,想著通報消息。而此時,半空之中,久攻不下的毒水忽然間像是沸騰起來一般,一會兒就凝聚起來,化為一條背生兩翼,蛇尾人身豺面的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