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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假虎威?我們假的是哪只老虎?放出氣勢來,免得麻煩好了。”“哦?!睆堉潞吐牭街?,劍意勃發(fā),周圍之人無不如同芒刺在背,走路都要戰(zhàn)戰(zhàn)兢兢。沈中玉毫不在意地上前撫了撫他的背部道,“很不錯。確實挺唬人的。”在張致和這般威嚇之下,一路過去,“千山鳥飛盡”,靈智開了的妖獸都掉頭跑,自然在無人敢攔在路上,唯恐被這個殺星取了性命。句芒看得樂不可支,大笑道:“眼下,我們假的該是張老虎了?!?/br>鐘達生聽到句芒清脆的笑聲一個勁兒地往耳朵里鉆,忍不住看了她一眼,一看到就看個不動,她長得真好看,眼睛黑亮黑亮的,像是深泉一般,能把人沉在里面。師父曾說她是神靈,世上的神靈都這般好看的嗎?若是這樣,怪不得人們都要信仰神靈了。走了好久,路邊的樹林漸漸變成了草原,再然后就成了苔原,最后就是一望無際的荒原。因為入了冬,連道路上都是能把膝蓋埋進去的積雪。眾人都是修行人,身輕如燕,踏雪無痕,連個腳印都不曾留下,除了剛?cè)氲劳静痪玫溺娺_生。裹在厚實而且毛絨絨的皮裘里的鐘達生把耳朵搓紅了,只能運起對敵用的步法跟著張致和,走出來深深沉沉的雪窩子。張致和等他走了長長的一段路,才停下來,仔細看了看,教他如何運氣,如何走路,最重要的是如何一邊走一邊運功,吸納周圍的靈氣以抵御寒冷。正在努力運氣的鐘達生不小心又看到身穿潔白狐裘的句芒一邊咬著烤串,一邊在張致和后面經(jīng)過,下巴周圍毛絨絨的白毛襯得她的臉頰又小了一圈,更顯得嬌俏可人。鐘達生一走神,一下子就岔了氣,捂住腹部痛得跪了下來。張致和眼見不好,趕緊把他撈起來,給他揉了揉肚子,道:“怎么了?”鐘達生臉上紅紅的,不知道是羞的還是被雪凍紅的,訥訥道:“無事,師父,我沒事的?!?/br>張致和揉了揉他的頭發(fā),道:“不怕的,慢慢來就是了?!?/br>鐘達生有些羞愧地低頭道:“我太笨,讓師父失望了?!?/br>“這算什么,你今年不過十六,入道不過三年,這已經(jīng)很好了。”鐘達生聞言,張了張嘴,想要說話,卻又閉嘴了。張致和見他這般小兒女態(tài),笑問道:“你我?guī)熗?,本該親密無間才是。有什么是不能和我說的呢?”鐘達生更是羞紅了臉,聲如蠅蚋,道:“我聽說師父百年就入化神,得長生。我怕我太笨,不入師父的眼?!?/br>張致和搖了搖頭,道:“先生曾說過,不經(jīng)劫難,不證如來,不得正果。如來、正果,雖是佛家之說。但在我道門也是一樣的。我證化神前正奉下界魔劫。我?guī)熜志褪撬涝谀ь^手上,我?guī)煾敢彩芰酥貍?。你說都這樣子了,我能不拼命嗎?”鐘達生聞言,驚訝得張大了嘴,道:“魔劫?下界?那師父沒事吧?師伯師祖呢?”張致和道:“無事,我們現(xiàn)在去見的就是我?guī)煾?,你師祖,我?guī)熜衷谙陆缬螝v,估計也已經(jīng)突破元嬰了。我不知道你以后會遇到什么,但是眼下,你不必太過心急,先把基礎練好了。修行之道,不徐不疾方是常理?!?/br>鐘達生聽到這個,點了點頭,道:“是我想錯了,師父,我太好高騖遠了?!?/br>“你有志向,我很高興。”“嗯。”鐘達生應道,眼角從張致和肩上看過去,剛好看到吃完烤串的句芒正從沈中玉接過一個顏色通紅的朱果,咔擦咔擦地吃完了,忍不住臉色又紅了。句芒早就感覺到有人在念叨自己了,抬頭就看到是張致和的小徒弟,不由暗樂,這小孩子眼神清正,看自己也多帶著欣賞愛慕,句芒自然不會為此而生氣,反而心生喜悅。若果還在上古洪荒之時,相處久了,恐怕就有女神有意的故事發(fā)生,洪荒時很多生而能言的異人很多就是這般出來的。不過現(xiàn)在,句芒想了想,還是想個法子,把他拒絕了才好。又走了兩日,句芒停下就道:“不要再走了,不遠處有大風,等兩天,風停了再繼續(xù)走。”“好。”沈中玉聞言應了一聲,停下看了看周圍的地形,附近山勢連綿起伏,眾人正走在山谷之中。他想了想,神識散開,找了個天然形成的如同大廳一般的溶洞,進去暫避。一進去,眾人抬頭看到頭上掛著的冰凌,風一吹,冰凌搖搖晃晃,發(fā)出了如同風鈴一般的聲音。而地上都是結(jié)實的堅冰,若果是等閑人走不了兩步,就要腳下打滑,然后一路滾過去。但是三人一神皆有修為在身,仿佛走在自家后花園一般,悠然而去。沈中玉和張致和手拉著手,走在前面,寬袍大袖,迤邐衣擺滑過冰面,發(fā)出了輕柔的沙沙的聲音。而鐘達生在后,雖則知道句芒非尋常人,但還是忍不住時時回護,十分殷勤。張致和饒有興致地抬頭打量著冰壁上流水滑出來的花紋,道:“流水之功,勝于刀鑿,道亦在其中矣。”沈中玉點了點頭,道:“自古柔弱勝剛強,你的碎冰劍法大抵也可以往剛?cè)岵牡缆纷?。?/br>張致和聞言,卻就靈機涌動,險些就不會走路了,沈中玉見此暗笑,拉著他慢慢走進去。走到山洞中央,此山中空,而在上方卻也是空的,如同井口一般。在極地,日光也是清清冷冷的,斜透進來。句芒去到中央最為開闊之處,奮起長鞭,就在地上一擊,冰面立刻裂開,冰下的泉水剎那間奔涌而出,注滿了一個小湖,湖上蒸汽騰騰,如霧如煙,湖邊一棵大樹破冰而起,轉(zhuǎn)眼間就遮蔽了半方天空,花開花落,朵朵紅花如同正在點燃的燈籠一般十分美麗。句芒坐在樹根下,如同坐著往日的寶座,神色莊嚴地說道:“我將賜福于此地。”鐘達生在旁看完這奪天地造化的一幕,心里震動至極,本來多少綺思此刻都像是被寒風吹散了,低著頭,跪坐在師父旁邊。張致和想了想,從袖囊里摸出了一塊完整的白虎皮給他當坐墊,自己則不甚在意地盤膝坐下,化神真人早已是寒暑不侵,但是煉氣修士還是要小心寒氣入侵的。鐘達生摸著虎皮上柔順的毛,心里更感動,又愧疚,這幾日卻是耽擱了許多,竟要辜負師父的厚愛了,暗暗立志要好好修煉,不能再為兒女私情而分心。沈中玉見此,卻也在地上鋪了一張熊皮,一邊拍著,一邊招呼張致和,道:“阿致過來呀?!?/br>張致和看了他一眼,拍了拍鐘達生的肩膀,就過去挨著沈中玉坐著。句芒感覺到鐘達生心思變化,舒了口氣,道:“極北自古苦寒,能留在這里的知名大能不多。我記得的在上古之時,就只有北溟的鯤鵬、鐘山的燭龍以及司幽國的宵明燭光二女,宵明和燭光又是鐘山氏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