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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傀儡。張致和見此,不由得暗自咬牙,簡直是喪心病狂,仙道貴生,無量造人,竟然如此殘害生靈!劍氣化絲,竟只有常人發(fā)絲的十分之一粗細(xì),交織成網(wǎng),將飛來的巨鳥一網(wǎng)打盡,絲絲劍氣將金屬大鳥分割成支離破碎的廢品,在半空之中簌簌而下。張致和見此,雙劍齊鳴,嗡嗡作響的聲波如同漣漪一般迅速從內(nèi)向外泛開,將巨鳥完全掀開,人劍合一,如一道白虹穿過,轉(zhuǎn)眼就來到了姬羌身前,長劍劈落,如銀河落九天。眼看就要在璀璨劍光下神魂俱滅,但是姬羌卻反而露出了一抹詭異的微笑,然后就在劍光之下寸寸破裂,rou塊散落一地,露出里面的金屬骨骼,這竟然也是一具傀儡。張致和感覺不對,趕緊停下,警覺地向四周一看,然后就聽到身后傳來的輕佻一聲。然后他就感覺到四肢一痛,作已化虛的神識清楚看到自虛空之中走出的姬羌。她的手上拈著幾根半透明但又泛著流光的絲線,稍稍一提,張致和的四肢就不由自主地隨著抽動。牽絲傀儡之術(shù)豈止是針對死人,在活人身上也同樣好用。張致和發(fā)現(xiàn)自己不受控制地站了起來,向著沈中玉的方向舉起了劍。沈中玉和白檀君商議既定,再不容情,白檀君一揮手,蛇影萬千就向姬羌疾飛而去。但是,沈中玉一回身,就看到張致和緊咬牙關(guān),臉色灰白地站在原地,不由得十分疑惑。這時候,蛇影及身,本來得意洋洋地cao縱著傀儡絲的姬羌因為不曾提防,硬受了一擊,一下子傀儡破碎,在虛空之中又走出了一個姬羌,只是臉色慘白了許多。她回頭眼神像是要吃人一樣地看著白檀君,咬牙道:“你瘋了!”白檀君側(cè)了側(cè)頭,無限風(fēng)流寫意,笑道:“我說了,我叫做白檀君?!闭f罷,再不多言,手段齊出。滔天洪水,滾滾而來,要將她沒入其中,這水非是凡水,內(nèi)中帶著一絲洪水之神的神韻,神仙入內(nèi)也難起。而在另一邊,沈中玉想要走到張致和跟前,卻被張致和大聲喝止了。他強忍著四肢幾乎痛徹心扉的抽痛,喝道:“別過來!”然后就咬著牙,耐心找尋讓自己無法自由行動的緣由。隨著神識在自己身上一寸一寸地細(xì)致滑過,他終于發(fā)現(xiàn)附著在自己四肢之上,像是植物扎了根一樣的透明絲線,這些絲線吸取著他的法力,同時cao縱著他的身體。他想要拔劍將這些絲線斬下,但卻無法下手,體內(nèi)劍氣勃發(fā),這些絲線卻像是存在于虛實之間,無法被劍氣分割。而且因為他運功,鼓動體內(nèi)劍氣抵抗,絲線再一次收近,深入骨髓一般的疼痛讓他也忍耐不住,流下了男兒熱淚。沈中玉站在遠(yuǎn)處看到,更是心痛,恨不得過去將他摟入懷中。他強忍著轉(zhuǎn)頭看向在洪水之中的姬羌,心中更是憤怒。雖則洪水滔滔,但自水中卻浮起了一只巨大的黃鵠,剛好接住了落入水中的姬羌。而白檀君從水里冒出了上半身,長長的黑發(fā)披下,絲絲縷縷地散在水中。如同上好的綢緞一般遮在胸前。他看到那個巨大的黃鵠,淡淡一笑,巨浪掀起,要將黃鵠整個掀翻。這時候,沈中玉也來了,量天尺起,一擊而落,像是一道流星,要打在姬羌身上。姬羌見此,勾唇一笑,手一揮,本來還在陣外掙扎的張致和騰地飛來,剛好攔在自己身前。險而又險地,沈中玉將量天尺往旁邊一斜,重重地打在水上,濁浪排空,斬出了一道深溝。幸而白檀君見勢不好,早已收縮法力,但也是鮮血噴出,只能無力地靠在岸邊。沈中玉定定地看著姬羌,以及被姬羌拎著的張致和,心里憤恨難言。姬羌抖了抖張致和,道:“你們有本事就來呀?!彼齽傄徽f完,將張致和扔下,人在水中沉浮不定,仿佛下一刻就要淹沒在水中。聽到張致和因為嗆水而連連咳嗽的聲音,沈中玉只覺得心都碎了,但還是鎮(zhèn)靜地說道:“停下來?!?/br>話音剛落,濁水流去,露出了干爽的地面。姬羌見此,向施法的白檀君冷笑道:“真是一條好狗!他給了你什么,堂堂大神,就這樣任人呼喝?”白檀君理也不理,只是看著沈中玉,雖然沈中玉看似神色不動,但他跟隨自家?guī)煾付嗄辏丝炭梢愿杏X到師父內(nèi)心無盡的痛苦,還有恨不得以身代之的深切關(guān)愛。這樣純粹而強烈的關(guān)愛估計連梼杌都不曾享受到。白檀君不由得訝然,師父的這個道侶竟然是真的。姬羌見無人回答,一揮手,落在地面上的張致和就表情痛苦地站起來,手執(zhí)長劍向沈中玉而去,鋒銳的長劍閃爍寒光,欲斬人頭。張致和痛苦地呼喊道:“走開,動手,攔著我!”沈中玉心痛地閉了閉目,同時長劍出鞘攔著了張致和的下一步動作。曾經(jīng)的無數(shù)次,他們一起交手,切磋,但沒有一次像現(xiàn)在這樣氣氛緊張,心情沉重。張致和感覺著自己的四肢被扯開,鉆心的疼痛讓他忍不住無聲流淚滾熱的淚水滑過臉頰滴下,看著可憐至極,但最讓他痛徹心扉的是,這招招殺著竟是朝著沈中玉去的。只是旁觀,白檀君也感覺到這令人心扉痛徹的氛圍,看向了正在張狂大笑的姬羌,只覺得這實在是喪心病狂,一下子就化為神靈法身,仿佛能繞天一周的長蛇現(xiàn)出,亮白的鱗片反射著陽光,不僅不顯得猙獰,反而有幾分圣潔。姬羌眼神冷凝地看向白檀君,一揮手,四面八方,水木清華,靈氣匯聚化為一條巨龍,氣勢凜然,搶先出手,和長蛇戰(zhàn)在一處,上天入地,風(fēng)起云涌,鱗甲紛飛。在旁邊躲在大陣下,林勤學(xué)和鐘達(dá)生兩人自從他們開打以來就一直咬著指頭不敢吱聲。等看到張致和被傀儡絲附身之后,鐘達(dá)生不由得又急又氣,險些兒一急就將自己的手指頭咬了下來。幸好在旁看著的林勤學(xué)趕緊把他的手抽出來,把自己的拳頭塞過去,道:“別咬自己,我rou厚,咬我吧?!?/br>鐘達(dá)生聽到這個,眼淚簌簌而下,卻一側(cè)頭,咬住了自己的衣袖,悶著聲,強忍著不哭出來。林勤學(xué)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兄弟沒事的!”等看到白檀君臨陣倒戈,相助沈中玉的時候,林勤學(xué)卻是喜出望外一般,連連搖著鐘達(dá)生的手臂,道:“你看,你看,我就知道他不是這樣的人?!?/br>鐘達(dá)生嗚咽著一擦淚抬頭看去,剛好看到蛇尾在陽光下的反光,看到長蛇兇狠地?fù)湎蚣?,不由得露出了一絲喜色,這樣子師父該好些了吧。而在此時,正與沈中玉舉劍相格的張致和,眼角看到白檀君向姬羌沖去,低聲說了句:“伏魔印。”沈中玉一愣,劍身一旋一卸,將張致和掀了出去,手印一掐,清光如水,化為法印就落在張致和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