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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人倚到了車廂上。賈赦有點(diǎn)奇怪:“可是有人對你說了什么?”平郡王道:“也沒有人明著對我說,可是今天我走了幾個地方,都有人在我身邊議論此事,那樣子好象故意說給我聽似的?!?/br>“所以你從出了宮就一直板著臉?”這回明白了。平郡王道:“我怕別人從我臉上看出什么,可又不知道該如何讓人知道我并不在乎,就只好學(xué)了四叔?!?/br>賈赦笑了,這孩子還真是在他面前一點(diǎn)也不掩飾自己了:“不錯,你皇帝四叔的這招確實有用。以后再有這樣拿不準(zhǔn)的事兒,你還這樣就好。”生活上得所有情緒都寫在臉上讓人看出來。平郡王還不放心:“真沒事兒?不會有人在早朝上再彈賅您吧?”“沒事?!辟Z赦安慰這個傻孩子,又給人個甜棗:“今晚在家中用飯吧。”平郡王哪有不答應(yīng)的。小臉別說板著了,都放光了有沒有。賈赦穿過來前早就過了戀愛期,早忘記自己當(dāng)年那段不成功的初戀時自己是不是也有這種傻樣,不過看著一對小兒女在自己的呵護(hù)下能夠認(rèn)真培養(yǎng)自己感情,挺有成就感是怎么回事?這次賈赦沒要求迎春和黛玉在自己房中用飯,其實定了親的男女,在長輩在場的時候偶然見個面還是被允許的,上次純粹是賈赦覺得自家孩子被狼叨了發(fā)泄不滿。所以這次屏風(fēng)一展,男女分坐兩桌,雖然互相看不見可是聲音還是能聽到了。賈赦又一向不是講究食不言的人,有時自己都隔著屏風(fēng)問巧姐兒對某道菜的意見。有時也能聽見邢夫人讓人給兩位姑娘布某道菜,這時平郡王就會小心地把耳朵豎起來,希望能聽見某個他想聽見的聲音??上?,并無。然后平郡王就會一臉黯然地自己扒飯。別說賈赦,就是剛進(jìn)門還若有所思的賈璉這一頓飯都吃得分外香甜。飯桌上賈璉就已經(jīng)看了他老子好幾眼,不過讓他老子用眼神制止了。屋子里還有女眷,外頭的事兒何必讓她們跟著擔(dān)心。賈璉看懂了他老子的意思,覺得老子的形象又高了幾分,把風(fēng)雨擋在妻女身后,才真是丈夫所為吧。再經(jīng)過平郡王表情洗禮,讓賈璉對自己的再婚生活竟生出一些期待來。吃完了飯,邢夫人帶著迎春姐妹和巧姐兒說話,男人們自然轉(zhuǎn)戰(zhàn)書房,還不等賈璉說什么,就聽人回道:“三爺回來了?!?/br>一時一個小少年就進(jìn)了屋。小孩子長得快,幾日不見就覺得高了一截,賈琮完全蛻去了原來的畏縮,胖乎乎的圓臉上大眼睛分外有神。賈赦笑問他:“怎么今天就回來了,不是還有兩天才是休息的時候?”賈琮給三人分別見過禮,面向賈赦也不拘束:“在祖父那里聽了點(diǎn)事兒,不放心父親,就和祖父說回來看看。”這話就沒有一個做父母的不愛聽,賈赦把人拉到懷里摸著頭道:“你小人家,就算是看了又幫不上忙,cao那么多心干什么。”賈琮卻有自己的道理:“就算是我?guī)筒簧厦?,看到父親好好的自己才安心不是。祖父也說我這樣好,讓我在家多呆兩天呢?!?/br>“這個卻不行?!辟Z赦不同意:“本來我病了那幾天,你就誤了功課,再放幾天心就放野了,明天還是回去上課去。”賈琮是個好孩子,聽話地點(diǎn)點(diǎn)頭又道:“祖父看了上次林jiejie的問題,給林jiejie答過了,現(xiàn)在我給林jiejie送去。”真是孩子,幾句話就把自己的事兒忘了。賈赦忙止住他:“這個急什么,你還沒說聽了什么事讓你著急回來?!?/br>賈琮不好意思地摸摸自己的頭:“剛才大舅舅和祖父說話,說是上次一個什么御史參了父親的,全家都在回鄉(xiāng)的路上沒了。大舅舅說是怕有人借這個難為父親,我一著急就回來了。”聽了又是這事,怕剛才賈璉的若有所思也是為此,賈赦心中對自己兩個便宜兒子滿意了幾分:“不是什么大事,明眼人都知道我那時正病著,根本沒時間動手腳。這時要是有人借這個攻訐我,不是現(xiàn)成的告訴人家他和幕后之人是一伙嗎?!?/br>聽他如此說,不光賈琮就是賈璉也松了一口氣。賈赦訓(xùn)他道:“你也是有差事的人了,這點(diǎn)事兒都想不清楚,也不怕你弟弟們笑話?!?/br>賈璉陪笑道:“一聽人提到父親,我心就亂了,哪里想到這些?!?/br>賈赦還不放過他:“這個算不了什么,日后比這還大的事兒出來,你也這么慌亂,可讓他們指著誰呢?”賈璉聽他老子又是一幅不放心后事的樣子,這回卻沒有反感,反而嬉皮笑臉地道:“這不是還有父親呢。父親不放心,就好好長命百歲地看著我好了?!?/br>聽他說得詼諧,賈赦也是一笑,揮手讓賈琮去邢夫人那里找黛玉。等賈琮進(jìn)了正堂,就見巧姐兒正磨著迎春和她下棋,她又不肯按下棋的規(guī)矩來,一邊的邢夫人與黛玉看迎春的笑話。見賈琮進(jìn)來,邢夫人不由把人拉到身邊細(xì)看,嘴里不住地問著吃得好不好,穿的暖不暖,跟的小廝上不上心。迎春道:“母親一見了琮兒,眼里再沒有別人了?!?/br>邢夫人笑說:“你們天天在我跟前,好與不好我都知道,還擔(dān)心什么。他小小的人到了別人家,再自在也是拘束的。”這話說到了黛玉心上,她雖然在大舅舅這里自在了不少,可心里還是捏了根弦,自己一步也不肯越過:“舅母這話有理,琮兒不在家里,總有些不好對人家直說的話。”“要我說你就是心思太重了?!庇捍藭r很能理解黛玉,卻不想她把自己拘得太緊:“你在家里和琮兒到張家又不一樣,那里畢竟只是哥哥的外家,我和琮兒都差了一層。可這里卻是你自己的正經(jīng)舅家,你何必小心?!?/br>邢夫人聽了只道:“可是又有那些不要臉的嚼舌頭?好孩子,你只告訴舅母,舅母給你出氣,別自己悶壞了?!?/br>巧姐兒見了賈琮,早把棋扔到一邊,這時插話道:“告訴小叔叔,讓小叔叔打去?!?/br>黛玉也能聽出這幾個人的真心,不好意思地道:“并沒有人說什么,jiejie越發(fā)多心上了?!?/br>迎春卻道:“并不是我多心。只你自己說說,這一天的再用各色補(bǔ)品,也不如你自己把心胸放寬,少思少慮,身子才更好不是。說來咱們都是一年大二年小的,將來你也這么著,可如何是好?!?/br>第107章黛玉何嘗不想象巧姐兒一樣,想說就說想笑就笑,想打人了就叫一聲小叔叔??墒撬荒埽莾赡暝谫Z母跟前的生活告訴她,她不再是那個在父母跟前,可以隨意哭鬧的孩子,她是一個外人,就算是老太太對她好,也是對她的恩賜與施舍。到了大舅舅這里,舅舅和舅母都讓她隨心隨意,她確實比在老太太跟前自在的多,可舅舅和舅母對她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