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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的好處是讓瑕疵瞬間明顯起來,自己寫給自己看時本來看著覺得挺好的,一旦發(fā)出來,立刻就發(fā)現(xiàn)一堆毛病,其實挺打擊信心的,不過又是一種難得的樂趣。會趁深夜修文的。☆、第6章舒晉看著那帶著些自來卷的毛茸茸的頭發(fā),又想起他的貓,翻開肚皮向人露出最脆弱的部位,那是最信任和親密的表現(xiàn)。他很想伸手抓一抓,感受那頭發(fā)的質(zhì)感。最近經(jīng)常會有這樣的沖動,但最終只是一邊分門別類往書架的不同區(qū)域扔書一邊說:“有中文字幕的,別以為有多高深,就跟上回我們倆談的一樣,只看完第一堂課吧,如果沒興趣就不用繼續(xù)了,這本來就是我用做參考資料的?!?/br>說話間,幾十本書已經(jīng)全部扔完。冉晨“嗯”了一聲后便自覺地去各處拾書,放上書架,按字母排列好。“明天中午跟我去我老師家包餃子吧?!笔鏁x繼續(xù)盤腿坐著,手里敲著一本五顏六色的彩紙,挺開心地看冉晨一個人忙乎。他的時間只愿意花費在感興趣的事情上面,而收拾打掃整理之類顯然不在此范圍。事實上,居住環(huán)境整潔或混亂在他眼里沒有太大不同,他只需要保持頭腦的清明就夠了。“我不去了,我自己做點吃的就行。”冉晨很快回答。“韓老師家就夫婦倆,孩子出國了,挺愿意有人上家里玩的。陪我去吧!”舒晉把那沓紙放進(jìn)抽屜,語調(diào)溫柔而堅決。他知道他在擔(dān)心什么,一個月的租期很快就到了,他也該回到那個冰冷的一個人的家,現(xiàn)在的日子過得越舒適,對比就會越強烈,讓人承受不了,所以冉晨才一直保持著疏離,不敢與他的生活交融。鏡花水月,原本是不敢有所希望。第二天是周日,按慣例,舒晉至少要睡到十點。冉晨仍然不到七點就下了樓。他每天早上和下午都會去樓下小區(qū)鍛煉,復(fù)檢完后更是增加了強度。有一回舒晉回來在小區(qū)碰到他,發(fā)現(xiàn)他的姿勢很專業(yè),才知道他曾參加過一中的田徑隊。在慢跑時,他總感覺背后有雙眼睛在盯著他,但回頭望了幾次都看不到人,不知道是不是神經(jīng)過敏。回家把熱水燒上,準(zhǔn)備煮面,再快速地冼澡洗頭發(fā),剛沖完泡沫,忽然聽到舒晉已經(jīng)出了房間,他趕緊擦了擦身子套上衣服出來。舒晉穿了件純黑的棉襯衣,吹著口哨,挽著袖子在下面條,看上去又灑脫又帥氣。舒晉瞥了他一眼,口哨立刻升了一個調(diào):“帥啊!”平時冉晨都是穿一身舊的李寧服,天藍(lán)色那種老款。今天他穿了一身淺灰的純棉休閑服,越發(fā)襯得他唇紅齒白,清新得像棵小白楊。想當(dāng)初撿回來時弱得跟小雞仔似的,現(xiàn)在成了漂亮的小公雞,這種投食者的驕傲誰能懂。冉晨紅著臉走去舒晉身邊拿碗筷,舒晉盯了他的臉一會,忽然就咧開嘴樂了。他眨眨眼,覺得是有哪兒不對勁。舒晉笑著伸手過來,手指頭撫上他的眼……睫毛,輕輕地點了一下,溫?zé)岬挠|感,冉晨只覺得一陣麻酥酥的顫栗,他趕緊把碗放下。“眼睫毛都打架了啊!真夠長的。”有幾根睫毛因為水沒擦干而互相糾纏著支楞起來,舒晉捋過那又長又密的羽睫,下面黑白分明的眸子愣愣地望著他,少年的臉頰驀然升騰起紅暈,水潤的唇微微張開。舒晉的心跳也被這羞澀的反應(yīng)弄得忽然急促了起來,他放下手輕咳了一聲:“先吃早飯吧?!?/br>吃完飯,舒晉拽了條灰藍(lán)格子的羊絨圍巾給冉晨圍上,更好看了。在路上他買了一束康乃馨,讓冉晨捧著。韓冰家仍然住在以前學(xué)校的集資房,只有六十幾個方,兩室一廳的格局。家具、擺設(shè)雖然都是舊物,卻收拾得干干凈凈,一進(jìn)門兩人就感覺被滿滿的家庭氣息包圍了。舒晉介紹說:“這是冉晨,跟我來吃餃子的?!?/br>“喲,小伙子這么精神呢!”韓冰上下打量著夸道。冉晨趕緊把花送給她說:“老師好!”,她很開心,馬上去找大花瓶裝上了,嘴里卻說:“又亂花錢?!?/br>師公也是老教授,姓馬,舒晉送他的禮物是一盒大紅袍和一支五糧液。馬老師帶著金絲邊的厚眼鏡,笑咪咪地直夸舒晉記性好,還記得他愛喝的牌子。他是江浙人,說話慢條斯理的,跟韓冰放機關(guān)槍一樣的語速搭配在一起頗為和諧。韓冰領(lǐng)著他們倆在小小的布沙發(fā)上坐下,馬老師則不停端茶倒水、伺候各款零食。坐在外側(cè)的冉晨幾次站起來想幫忙又被他按下去。舒晉笑著對他說:“馬老師的東西別人不知道放在哪,幫不上?!?/br>韓冰也說:“小冉,你別管,你馬伯伯的東西都是寶貝,別人動不得?!?/br>馬老師只是好脾氣地在一旁笑。舒晉問:“馬老師身體挺好的吧?”馬老師cao著一口江浙普通話軟綿綿地說:“我挺好的,就是膝蓋不太好,不能爬樓梯,醫(yī)生說到這個年齡也正常。美國的老人據(jù)說到一定年齡都要換膝關(guān)節(jié)的。你韓老師不太好,做完手術(shù)還沒完全恢復(fù)。”舒晉知道韓冰得的是乳腺癌,做了切除手術(shù),所以原打算私下再問的。見冉晨有些關(guān)切詢問的眼神轉(zhuǎn)向韓冰,便準(zhǔn)備開口,誰知韓冰大大方方地對冉晨說:“我得了乳腺癌,乳/房切了,現(xiàn)在跟個男人一樣?!?/br>舒晉“哈”地笑出來,冉晨沒笑,認(rèn)真地說:“阿姨,您一定要保持這樣好的心態(tài),多鍛煉身體?!?/br>馬老師慢悠悠說:“沒關(guān)系,她是男人的話,我就當(dāng)女人好了?!?/br>韓冰“切”了一聲,眼睛里卻是笑意。舒晉輕輕拍了一下韓冰的肩說:“那我們兩個勞動力干活去?”韓冰站起來說:“走吧!老馬你陪著小冉?!?/br>冉晨也站起來說:“我可以幫忙。”舒晉沖他搖搖頭。馬老師微微笑著問:“小冉哪,要不要看看我種的花呀?”馬老師的表情很殷切,于是冉晨跟他去了陽臺。舒晉看那滿陽臺上幾十個花盆,估計一盆一盆慢慢看,至少得花上一個小時。他以前和明華來,就被馬老師抓了去聽他講花經(jīng),日照、施肥、澆水、花期,聽了幾盆之后他皺眉眨眼向明華求助,明華聰明,立刻拿張紙要給韓冰畫速寫,這才把馬老師的注意力吸引過去,把他解放出來。那時真是少年心性,不懂得什么是陪伴,耐心有限得很。“你馬老師就喜歡弄個花,拍個照。”韓冰把袖套、圍裙遞給舒晉說,“看看你的手藝有沒有你吹的那么好。”舒晉洗干凈手,一手拿瓢往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