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說話。

他眼中晶亮了起來。

小聲喚道。司裴瀾。

嗯。淡淡的應聲。但是紀無暇真是不能再滿足了。

開心得半天才回神過來，吃吃偷笑起來。

你在笑什么？！司裴瀾不悅地問。

這夢做得好真實。他拋掉往日的文靜得意地說道。

司裴瀾嗯了一聲。

我想叫你的名字。

趁夢未醒。

嗯。夢里的司裴瀾眼里露出淺淺的笑意。

裴瀾。紀無暇笑著他的應允。

笑著自己的得意。

夢里的他才會如此溫柔。說不清是喜是悲。

黑瞳色的眼漫上一絲柔和，卻轉(zhuǎn)瞬即逝。而後眸光閃著不悅。

不是。叫錯了。

??？不是這個？紀無暇呆呆地說。

你再想想。

瀾兒？

嗯。

瀾兒。

嗯。

瀾兒。

嗯。

瀾兒。

嗯。

瀾兒。

嗯。

……

說不上是怎樣的心情。

似乎是等待了許久終于等到了他想要的結(jié)果，卻少了一絲愉悅的滿足。

瀾兒。

瀾兒。

瀾兒。

……

喚再多聲又怎樣呢？

他同他……

終歸是無緣。

他猶在悲傷。

然後冰涼便落在自己柔軟上面，直到干凈的味道侵襲到自己口中這才回過神來。

他多么想讓滿身的鐘情越發(fā)的囂張。

這樣他至少不用揣著一顆踹踹不安的心度日如年。

微瞇眼睛偷瞄司裴瀾漆黑的眼睫。

然後冰涼離去，有微燙的溫度落在他的眼瞼上

然後他一瞬間淚流滿面。

他克制著軀體微微的顫抖。

然後他便發(fā)現(xiàn)懷抱著自己的人皮膚溫度有多燙。慢慢沉淪。

他睜眼時。

司裴瀾往日平靜如水的雙眸已經(jīng)慌亂。

似乎過了幾個世紀長的幾秒時間。

然後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喘氣時。

內(nèi)心深處隱秘牽絆的情緒絞得他生疼。

往日某些哽咽的，掩住眼睛的，縛住他的，穿刺他的源頭，在這時刻，全都噴涌而出。

司裴瀾安撫地親了親他眼睛。

淚如決堤。

不想說話。

司裴瀾一個勁兒地親他表以安撫。

是你的便是你的。

不是你的握再緊也沒用。

命里有時終須有。

命里無時莫強求。

他鐘情他。

他沒做過一絲努力想要引起他的注意。

他□□靜了。

不適合戀愛。

他太高傲了。

不適合戀愛。

此生無緣。

咦？誰說的？他司裴瀾允許了么？

第５章

紀無暇大二時司裴瀾已經(jīng)是個社會人士。

某天司裴瀾休假正好碰上紀無暇學校假期。司夫人笑呵呵地說正是巧啊不如大家聚一塊吃個飯吧，

“嗯。我可能要在家里住些時間。公寓住倦了。”

司裴瀾暗沉沉的黑瞳閃著幽異的銀光。

嗯真是好啊無暇也是假期一直呆在家里。

他同忽然抬起頭來的紀無暇對望了一眼。

啊我忘了。紀無暇忽然驚叫，撓撓頭對司夫人尷尬道，我假期說好了要跟幾個同學一起去練網(wǎng)球的。

啊不如退掉吧難得瀾兒也回家。司夫人面露不舍。

……不好吧我已經(jīng)答應人家了。紀無暇小聲說道。

席間“和樂融融”。飯畢，紀無暇上樓收拾了一下行李準備離去。

是去見你哪個相好啊。

司裴瀾倚在樓梯。瞇著眼道。

堪堪轉(zhuǎn)眼。

不是見相好，是練球。紀無暇勉強開口。的確是早就說好了的。

不過是個落魄小少爺而已。

下樓時，站在樓梯口的司裴瀾譏諷出聲。

紀無暇步伐一滯，低低地嗯了聲。

司裴瀾當日氣得摔破了十個名貴茶杯。

過了兩天，紀無暇回家拿東西，正好碰上一家三口都在。于是司老爺叫他坐下說是有事要談。

瀾兒。司夫人囁囁開口。

嗯？就連最笨的下人都察覺出了他們小少爺心情很不好。

司老爺微微抬眼，淡淡地掃了一眼有些緊張的紀無暇一眼。

“瀾兒你也不小了，２６了。無暇２１了。不過無暇還未畢業(yè)，就先不說。瀾兒，你有沒有過要結(jié)婚的想法。”

司老爺直視司裴瀾眉眼說道。

“對啊。你們兩個也都不小了。嗯……無暇也不小了。他想早點結(jié)婚也不是不可以。畢竟都是我們的孩子?！钡拇_，司夫人將他一樣視如己出?！安贿^我覺得無暇還是再戀愛兩年比較好?！?/br>
紀無暇瞟了瞟斜上的司裴瀾一眼，不自在地說：“我不急結(jié)婚，等司少……大哥結(jié)了再說吧?！?/br>
司夫人笑了笑，滿意他的懂事。

哼。司裴瀾自喉間發(fā)出一聲輕哼。

……

紀無暇索性閉口不再言，生怕再得罪了這個小祖/宗。

如果沒有事的話，我先走了。

紀無暇抱歉似的沖他們笑了笑便急忙奔出客廳。

“無暇是怎么了？怎么提起這個話題他似乎很不自在似的?！?/br>
哼。

他輕輕從喉間發(fā)出了這一聲。心從未有過的顫抖。

他抬起頭對二老說，當然不自在了。他又不喜歡女孩子。

司老爺眼睛惱怒地輕輕抽了抽，有些意外地瞄了司裴瀾好幾眼。

你是說……無暇是……同性戀？

司夫人喃喃道。

是啊。

瞬時客廳里安靜了下來。

最後還是司老爺先回過神來，深深嘆了一口氣，道，也許是我們給他的愛不夠多吧……這是他自己的事。

繼而轉(zhuǎn)過頭對司裴瀾道，你不要以此去譏諷無暇。

“哼?！彼九釣憣λ木娉涠宦劇?/br>
紀無暇外出歸來後。司夫人單獨找他談了話。

“無暇……我們不會干涉你的性取向……”她有些不安地瞄向他，“但是，在外面玩還是要注意一些。要是染上什么怪病就不好了。無暇懂了么?！?/br>
“……”

“??？您在說什么夫人？”紀無暇一頭霧水。

司夫人咳了咳，有些不太好意思道：“瀾兒說你是同性戀，你不是么？不是的話固然好。但若是我們也不會對你的性取向有任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