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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杷臅r間越來越長,清醒的時候越來越少。 雍若每天守在床邊,看著越來越虛弱的周氏,看著越來越悲傷絕望的雍蕎和雍苗,她心里的天平也在一點(diǎn)點(diǎn)失衡。 知道某人病得快死了,與眼睜睜看著某個熟悉的人一點(diǎn)點(diǎn)步入死亡,那絕對是截然不同的心理感受! 每一次周氏昏睡過久時,她的心都跳得很快;每一次去探周氏的頸動脈時,她的手都在發(fā)抖,而且抖得越來越厲害。她一次次地慶幸能探到脈搏,又不斷擔(dān)心下一次還能不能探到脈博,心里倍受煎熬。 哪怕她對周氏的感情,遠(yuǎn)遠(yuǎn)沒有她對前世父母的感情那樣深,在此生死離別之際,她也忍不住一陣陣心慌! 畢竟,周氏也是見多識廣、親切和藹的長輩,對這個世界的社會規(guī)則很了解。哪怕她只在床上躺著,雍若偶爾問問她的意見,也會覺得心中更踏實。 如今,這樣一個精神上的支柱竟然要失去了! 雍若好想哭!超想哭! 如果她進(jìn)了鳳寥家,哪怕是做妾,也能弄到那2070個系統(tǒng)積分吧? 那么,如果再給她一次機(jī)會,她愿不愿意答應(yīng)鳳公子呢?雍若思來想去,終究沒有答案…… 傍晚去挑水的時候,雍若聽到了一個不太好的消息:伍二死了! 她的心情有些凝重,覺得在這個自己被退婚、周氏病情越來越重的當(dāng)口,這真是一個雪上加霜的壞消息! 她抓緊時間挑水,把家里的水缸、水桶之類全都裝滿了,就關(guān)上了大門,閂好門,又拿門杠死死頂住了大門。 這世間有一類人,她對付起來很吃力,就是那些不要臉的潑皮無賴。 伍家原來還想裝個清白好人家,明面上不會不講理??勺詮哪翘焱砩?,伍家兄弟做賊的事被曝了光,一家人臉面掃地之后,他家便破罐破摔,向著不要臉的潑皮之路上一去不回頭了。 縱然她占著理,也要防著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 到了掌燈之時,一陣喧囂由遠(yuǎn)及近,從巷口方向慢慢傳過來。那聲音,是由若干嚎哭、咒罵之聲交織而成的! 雍若心里一嘆:一場大戲,就要開鑼了! 第20章 否極泰來 她叮囑雍蕎、雍苗:“伍二死了!等一下伍家人可能會來鬧事,但你們不要怕,jiejie我準(zhǔn)備充足,保管他們進(jìn)不了門!知道嗎?” 雍蕎咬牙切齒:“半夜闖進(jìn)來做賊的是伍二!怕疼不肯洗傷口的也是伍二!這等只知道欺凌弱小的膿包,死了也活該,伍家人憑什么到咱們家來鬧事?!” 雍苗拉著雍若的衣角,神情緊張地望著她,不知所措。 “如果世上的人都講道理,就不會有那么多是非恩怨了!”她揉揉雍苗的頭,又拍拍雍蕎的肩,用一種十分淡定、寧定的神情語氣說,“不要怕!他們最多在門外吵鬧一陣子,一定進(jìn)不了門的。你們好好守著娘!如果娘被吵醒了,就安慰安慰她,別讓她被嚇著了?!?/br> 她的鎮(zhèn)定態(tài)度,讓緊張不安、憤怒不平的兄弟倆慢慢鎮(zhèn)定了下來。 “姐,我跟你一起去吧!苗苗守著娘就行了!”雍蕎請纓。 雍若搖頭:“苗苗還小,一個人守著娘會害怕,你陪著他!” 她朝雍蕎笑了笑,自信地說:“放心!一群跳梁小丑,jiejie我根本不放在心上!” 雍蕎看了看一臉擔(dān)憂恐懼的雍苗,遲疑了一下,終究嘆了口氣,對雍若說:“那我便在正房門口坐著,jiejie的情形也能看到,娘和苗苗也能顧到?!?/br> 這樣也好。雍若再度摸摸雍苗的頭,給了他一個安慰的微笑,便去了院門處。 已經(jīng)有許多人在擂門了! 還有許多亂糟糟的聲音在嚎哭,一個銅鑼似的男人聲音大喊道:“開門開門!姓雍的,都給我滾出來!” 雍若站在院門后,透過破舊木門的門縫往外看了看,就看到伍二的尸體被放在一張門板上,擱在了雍家門前;伍老娘和伍大的媳婦、兒女,還有幾個不認(rèn)識的男男女女,頭上戴著孝帕,身上穿著孝衣,腰間系著麻繩,跪坐在伍二的尸體后,正在哭天搶地;一個三十出頭、滿臉胡子的矮胖子,正站在門前擂門。 這擺明了是要鬧事??! 雍若勾了勾嘴角,露出一點(diǎn)諷刺的笑意:欺我家無人是吧?! 她一手拎著只銅盆,一只拿著只搟面杖,用搟面杖使勁敲打著銅盆,敲得又疾又重。 家里沒有銅鑼,只有以銅盆代替了。 “鐺鐺鐺鐺……”一陣刺耳的聲音,在院門后響起,蓋住了門外的聲音。 門外的嚎哭聲、擂門聲、喊叫聲,都被這莫名響起的敲盆聲驚得一滯! “誰在外面哭?不知道忌諱嗎?叫門的又是誰?”趁著門外亂糟糟的聲音暫時停滯,雍若大聲問。 那外銅鑼嗓的男人大聲道:“爺爺是伍二的生死兄弟!雍丫頭,趕緊給我開門!別惹得爺爺惱了,將你家這破門砸個稀爛!” 剛才那些嚎哭的人,又在繼續(xù)嚎哭了! “鐺鐺鐺鐺……”雍若繼續(xù)敲銅盆,那聲音,刺激得門外嚎哭的人都有些哭不下去了! “我爺爺早埋到土里去了,你個臭不要臉的少占便宜!”趁著門外的聲音暫時變小,雍若趕緊說。 門外的人繼續(xù)嚎哭,銅鑼嗓男人繼續(xù)叫門。 雍若繼續(xù)敲…… 幾次三番后,伍家那些人有些嚎不下去了,有個還不懂事的孩子甚至破啼為笑,讓原本的苦情場面變得有些滑稽。 那銅鑼嗓男人便罵道:“你個死丫頭,不趕快開門,敲什么喪盆子呢?!” 雍若大聲道:“那些人不嚎不哭,我便不敲。我家有病人,聽不得這嚎哭聲!他們想咒我娘還是怎的?” 那銅鑼嗓男人話音一滯,便聽到周圍圍過來看熱鬧的鄰居七嘴八舌的議論:“就是??!你們這是鬧哪一出???”“欺負(fù)人家孤兒寡母的,不嫌丟人?。俊?/br> 那銅鑼嗓的男人便怒吼道:“伍二死了,還不許伍家的人哭一哭???” 雍若怒喝道:“要哭回自己家哭去,跑到我家門前哭算什么?” “伍二是被你家害死的,自然要到你家哭!” “呸!伍二受傷,是因為他闖進(jìn)我家做賊,自己踩在了竹釘上;伍二會死,是因為他自己太膿包,忍不了痛,不肯用我傳授的方法療傷!這樁樁件件,周圍鄰居俱是見證!你們想顛倒是非黑白,也要問問周圍鄰居答不答應(yīng)!” 周圍鄰居再次議論起來,紛紛譴責(zé)伍家人的不是! 東鄰秦家的秦大勇也站出來說:“雍家妹子說得是!怎么,伍家的賊兄賊弟、賊公賊婆,還要誣陷良善、以尸訛人不成?!” “我呸!一個罪徒的家眷,也配稱作良善?”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