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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錢就想跑!休想!”卷起衣袖抓住褚寧生,就往方才聚賭的竹下拖去。“不如換個(gè)玩法?”闔桑突然道木魚眼睛一亮,回頭問:“主子,你想怎么玩兒?”只要能把金豆子贏回來,怎么玩兒都行!闔桑想了想,目光落到手中的金豆子上,打開折扇一下一下地?fù)u晃起來:“這幾袋金豆子真要賭完,恐怕要費(fèi)些時(shí)間,現(xiàn)下天色也不早了,一把定輸贏又太倥傯。不如,我們四人以金豆子做頭籌,輸了的人只要脫掉一件衣服就好,如此反復(fù),到有一個(gè)人只剩一件蔽體之物時(shí)就算結(jié)束,而所有的金豆子都?xì)w身上剩余衣物最多的那人?!?/br>褚寧生和木魚對(duì)視一眼,看了看美若青煙朧月的白蟾宮,又看看闔桑盯著白蟾宮不懷好意的目光,同時(shí)在心底吐出了兩個(gè)字,禽獸。“我無所謂。”哪知,白蟾宮一派從容,第一個(gè)席地坐于青竹下,面上毫無畏懼之色。褚寧生在心底掙扎了一下,看向白蟾宮,小聲說:“白兄都無所謂了,那我也沒話好說……”“隨便啦……”木魚擺擺手,小聲嘀咕,“反正又不是我吃虧……”偷瞄了眼白蟾宮,有些忐忑不安,只希望待會(huì)兒要是看到了什么不該看的,主人不要挖了他的眼珠子就行。見幾人都無異議,闔桑看著白蟾宮似笑非笑道:“那么,就這么說定了?!闭f著,捏著金豆子的手向上一拋,幾只小布袋不偏不倚掛在了一顆矮竹尖上。四人各據(jù)一方,席于竹下,木魚捏著三枚骰子高聲宣布:“賭局開始!”第一局,木魚先擲,接著是闔桑,白蟾宮,最后是褚寧生。也不知是不是真的如木魚所說,書生賭運(yùn)極佳,第一局就贏了。所擲點(diǎn)數(shù)依次是,木魚三、三、五,闔桑四、五、六,白蟾宮最小,二、三、五,書生全是六點(diǎn)。所以,第一局就是白蟾宮輸了,需得脫掉一件衣服。三人的目光,全部集中到白蟾宮身上。白蟾宮恍若不覺,白皙纖長的十指,緩緩解開腰帶。一片靜謐中,不知道是誰咽了一下口水,不大不小的聲響顯得十分突兀,引得白蟾宮倏爾抬眸,煙雨秋目好似一把飛刀凌厲地戳向了三人。“我什么都沒看到!”褚寧生兩手“啪”地砸到臉上,死死捂住眼睛。“我……我在數(shù)金豆子……”木魚也飛快低頭一下一下?lián)钢厣系哪?,不忘擦掉嘴邊的口水?/br>“咳……”倒是闔桑一臉鎮(zhèn)定,咳嗽了一聲,眉開眼笑地對(duì)白蟾宮說,“只是第一局罷了,蟾宮千萬不要太在意?!?/br>白蟾宮不答,一下抽出腰帶,將素白的外衣脫下,整齊放在身邊,含笑回道:“勝負(fù)乃兵家常事,何況賭桌之上風(fēng)水輪流,贏到最后的還不知道是誰。”就這樣,不知是應(yīng)了白蟾宮這句話,還是怎么回事,自從第一局白蟾宮輸了以后就沒再輸過一局。直到最后,褚寧生依舊每把都是六,木魚輸?shù)弥皇R粭l褻褲,連闔桑都連輸了好幾把,脫得打起了赤膊。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竹籃打水一場空。“怎么會(huì)這樣!”木魚不敢置信地連連捶地,又開始鬼哭狼嚎,“我的金豆子……我的名聲……我不活了我……”“木……木魚……你別這樣,我還你就是了……”褚寧生是徹底怕了木魚,一邊想將木魚拉起來,一邊硬往他懷里塞著幾袋金豆子。一旁的闔桑,則臉色陰沉地一件一件穿回衣物,面上沒了半分笑意,只是嘴角仍舊淡淡地上揚(yáng)著。白蟾宮心情愉快地看著三人,揀起外衣和腰帶,對(duì)三人輕笑道:“我先回寺廟了,你們慢慢來?!?/br>褚寧生本想和白蟾宮一起回去,奈何他實(shí)在是拿木魚沒辦法,伸出去想叫住白蟾宮的手,又收了回來轉(zhuǎn)而去拉賴在地上不起來的木魚。“還沒鬧夠?”這時(shí),闔桑冷嗖嗖地飄出一句話。木魚猛地收聲,抬頭看了看闔桑的臉色,不禁打了一個(gè)寒戰(zhàn),他咽了咽口水,老老實(shí)實(shí)從地上爬起來,結(jié)結(jié)巴巴地對(duì)闔桑說:“主……主子,我鬧夠了。”闔桑起身:“鬧夠了就走吧?!蓖白吡藥撞?,忽而回頭看向褚寧生和木魚,銳利的目光如寒冰刺骨,令兩人莫名發(fā)起了抖來,“今天的事,若是誰敢說出去……”“我什么都不知道!”木魚和褚寧生齊聲叫道,緊緊捂住嘴巴不停搖頭,兩人的額上都滲出一陣細(xì)細(xì)的冷汗。闔桑微笑,嘶地一聲打開折扇,繼續(xù)朝前走去,又成了風(fēng)流倜儻的翩翩佳公子。木魚松了一口氣,真感覺是九死一生,他看向旁邊也跟從鬼門關(guān)爬回來似的褚寧生,開始一路惡聲抱怨。“都怪你個(gè)掃把星!這下好了,惹得主子生氣了!”“怎么又怪我……”“不怪你怪誰!掃把星!瘟神!”“又不是我想變成這樣的……而且,是……是你要賭的……”“怎么?你這是怪我咯?怪我要輸給你!怪我賭藝不精?好哇褚寧生,平時(shí)看你老老實(shí)實(shí),原來心里還有這么多花花腸子!我倒要扯出來看看,打了幾個(gè)結(jié),彎了幾道彎!”“??!別,別!木魚你放過我吧,小生是無辜的……”作者有話要說:☆、第十七回自褚寧生贏了木魚的金豆子以后,木魚就開始發(fā)瘋似的百般折磨褚寧生,這折磨還并非皮rou之苦,而是精神上的深深摧殘。“大學(xué)之道,在明明德,在親民,在……”“鏘鏘鏘?。?!”一陣鑼聲震天響起。褚寧生猛地拉開房門,正想對(duì)著外面猛敲銅鑼的小童子說話,木魚剜了他一眼,昂著頭提鑼回了自己的房。褚寧生深呼吸一口氣,關(guān)上門,又走回桌前,聚精會(huì)神看起油燈下剛買回來不久的新書。他翻過一頁,大聲朗讀起來:“知止而后有定,定而后能靜,靜……”“咚——咚——咚!”門外響起皮鼓激越雄壯的聲音,桌子上的油燈晃了晃,褚寧生險(xiǎn)險(xiǎn)扶住,油燈才沒被那聲聲巨響震落地面。他青著臉色,正想起身,哪知屋外的鼓聲又突然戛然而止。褚寧生忍了忍,繼續(xù)讀書。“古之欲明明德于天下者,先治其國,欲治……”“鏘——唰——鐺鐺鐺!”沒讀幾句,外面又傳出陣陣打斗聲。褚寧生一驚,連忙起身打開門,慌張地朝外面說:“怎么了怎么了?是不是山賊來打劫了?”門外卻只有木魚一個(gè)人舞刀弄?jiǎng)?,刀光劍影中,被削的芒草尖四處亂飛,還都是朝著褚寧生的方向飛來,書生沒來得及說其他話,就被迎面撲來的芒草尖當(dāng)頭罩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