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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他覺得他應(yīng)該是在感嘆這世間竟有如此情癡頑固之人,甚至帶著一點不通人情世故的笨拙,或者更確切的說,就是固執(zhí)。但,時間一久,舊愛已去,再尋新歡,闔桑慢慢淡忘了這個有那么丁點特別的男人,之后很久很久,直到在他遇到白蟾宮,將一切聯(lián)系到一起后,才又恍如大夢一場,記起了那個曾經(jīng)背著一個死去的女人長跪求藥的頑固男人。物是人非,他從來想不到,原來有一天,自己竟會對那個男人食指大動。“主子,你真的給了慕長宮一顆仙丹?若這么算起來,你對白蟾宮還算有恩的?!蹦爵~默默有些感嘆,人世間,世事錯綜復(fù)雜,說不定某個人就和某個人就有著千絲萬縷的緣分。闔桑卻默了一下,笑著搖頭說:“我根本沒有給他什么仙丹,那個女人已經(jīng)死了,正所謂有秩有序,不能顛倒紅塵,我也不可能為了一時動容,做某些不必要的事。我給他的,不過是一顆普通的糖丸?!?/br>木魚唏噓,半晌才微微感嘆道:“命也。”闔桑起身,走到窗前,看著烏云間若隱若現(xiàn)的月亮,心底百轉(zhuǎn)千回:“我并不清楚慕長宮離開昆侖之后發(fā)生了什么,但很顯然,那個女人不可能再活過來?!?/br>“主子……”木魚看著他的背影,忽而覺得回味著那段記憶的闔桑,帶著一股淡淡的遺憾。果然與白蟾宮有關(guān)的,他都是那么感興趣么?“如果,那個女人是白龍女,青兆是白龍女的遺孤,當(dāng)年又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呢?”闔桑記得,白龍女是白龍一族守護龍珠的蠱女,這一生本是不應(yīng)沾惹情愛,一輩子都要守著龍珠,就算死,骨灰也要撒在龍珠之上的。當(dāng)年她愛上神界的一個游神,被稱作“十世好人”的神官,那事鬧得很大,那個神官為了她,向幾位神皇帝君進言,一步一叩,托著一卷百字血書,與一捧龍塚歷代蠱女的骨灰揮灑的泥土,懇求神帝廢除龍族蠱女的傳統(tǒng)。當(dāng)時,聽說那個游神跪在殿前,等待幾位神君到齊,有圍觀的神官問他,為何突然插手龍族之事,還鬧得如此之大,可能到最后會一發(fā)不可收拾。那個游神沒有隱瞞,直言不諱道,白龍族的蠱女白龍女懷了他的骨rou,不僅僅是為了白龍女,他要為所有龍族幽怨而死的蠱女打破這個非人的詛咒。一石激起千層浪。各大龍族的長老登上神梯鑒天,與游神獨獨一人爭得面紅耳赤,說他荒唐,說他一介外人,如何指手畫腳龍族之事,說他混賬,竟然玷污龍族蠱女,簡直胡鬧之極。游神偶爾沉默承受,有時激言反駁,到幾大神君到齊之后,更是條條列舉,蠱女非人之苦。原來,龍珠雖是奇妙之物,但因其世代相傳,沉淀著一種奇特而又致命的毒性,并非任何人都可以輕易駕馭。而所謂香蠱龍女,是因為生來喉間所結(jié)的一個有毒的香囊,可以與龍珠本身的毒性相生相克,即可潤澤龍珠的靈性,又可抵制龍珠的毒性,因此,才有了世世代代守護龍珠的蠱女。她們只是一種器皿,雖神圣不可侵犯,又可憐可悲讓人憐之惋之。十世好人,是天地至正至剛的人,否則也不會從一介凡人,被破格提升神格,封為游走天地的神官。正因為他太正直,才會反應(yīng)劇烈,而他對白龍女的情意,也是十分直接,甚至還有點說不出的剛正,一種清白展于昭昭天地之下的光明正大,沒有一絲的污穢,讓人莫名覺得理所當(dāng)然,干凈無垢。那一卷血書差一點改寫所有蠱女的宿命,幾乎有一半神帝認同游神的進言,只可惜……最后一言不發(fā)一向?qū)κ轮辛⒌陌椎郏陉P(guān)鍵時刻道,蠱女一事乃龍族家事,外人插手終究不妥。如此,一切付水東流,一場大夢瞬息驚破,煙消云散。蠱女依舊還是可憐的蠱女。闔桑記起,那個游神俗名榮兆,和白蟾宮執(zhí)意所救的青兆都有一個“兆”字。后來,榮兆與白龍女突然失蹤,白龍一族翻天覆地的尋找,很長一段時間都找不到這兩人。就在所有人以為這兩人就這么消失得無影無蹤時,斷斷續(xù)續(xù)的,又傳出了他們的消息。但,無論過程如何,榮兆和白龍女的下場都是十分凄慘的。這其中牽扯了許多人,顯然,今時今日的白蟾宮也在其內(nèi)。“主子……你是不是有什么想法?”木魚小心翼翼地問窗前的男人,他的身上罩著寒冷的月光,像是繚繞著一層薄薄的青煙,升騰著一股微帶濕氣的云霧,木魚竟驚悚地覺得,像極了那個披著美艷皮囊的白蟾宮。闔桑輕輕笑了起來,說:“你是不是覺得白蟾宮這個人狡猾詭詐,什么都是假的,壞了我的興致,又將被鎖神骨的我牽扯進這些奇奇怪怪的危險中,罪不可赦?”木魚當(dāng)然是這樣想,但此刻他卻突然不敢說出來。闔桑接著說:“我起初也是這樣覺得,但明白一些因果之后,不由得想,會不會正是當(dāng)初那顆糖丸種下的因呢?”“主子,命中注定,你又何必計較那么多呢?”木魚覺得,有些事其實不去深究更好。闔桑卻像是沒有聽見,若有所思地低聲喃呢道:“我突然想知道,那個完整的故事……”作者有話要說:☆、第五十六回錢孝兒火冒三丈地對著煙嘴不停深吸,阿大站在柜前,將一個身形同他相仿的高大男人擋住,將他往門外推去。“錢老板,你好好想想,再好好想想,一定有這個人的!一定有!求你仔細想想,求你了!”那男人的臉上,半面都紋著一簇簇栩栩如生的桃花,乍一看去,好似活生生地長在血rou之軀上,正開得茂盛如火,極為耀目。不是他人,正是桃花寨的土匪頭子——人面桃花。“都說不做你的生意了,你這人怎么這么賴皮?!”阿大揪著人面桃花肩上的衣服,使勁往外扯去,他本是天生怪力,普遍沒有幾個人招架得住他扯一下,令他有些詫異的是,眼前的人面桃花竟在他連扯三下時,才腳心不穩(wěn),順勢斜去。人面桃花見扛不住阿大的九牛二虎之力,干脆一下抱住柜臺前的柱子,兩腿離地,死死夾住柱子,跟只攀在樹上的大狗熊,任是阿大再如何拉扯,也死活不肯松手,木制的柱子上被他的指甲劃得發(fā)出一長串刺耳的響聲,柱子上慢慢拉出十條整整齊齊的深深指甲印,那聲響著實是太令人毛骨悚然,弄得店內(nèi)所有人都不由得一陣牙酸。“行了!你給我下來!”錢孝兒啪的一聲將煙桿拍在桌子上,臉黑得都可以滴出墨來。阿大松了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