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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那件事了?!?/br>“說什么呢,我從來都沒介意過?!?/br>“你這么想,不代表人家也這么想,去坐坐總是好的?!?/br>“好的好的我知道啦,母親大人,”凌揚無奈應(yīng)付道。三十晚上凌揚乖乖在家陪著家人看春晚,這樣的景象已經(jīng)很多年沒有過。往年大年夜,他們?nèi)齻€總會聚到孟琥家,拉上春節(jié)不回家的小戰(zhàn)士公務(wù)員,四個人一起拉桌打麻將,打完麻將就在孟琥家過夜。首長院里都是獨立的二層小樓,還有跟主樓同等面積的閣樓和地下室,空房間特別多,就是來一個排也住得下,但孟琥總是跟他擠在一起。凌揚是個耐不住寂寞的人,一下午都在跟葉朗發(fā)短信,到了晚上連短信都發(fā)不出去了,好在還有微信。他又重新注冊了一個微博,跟葉朗互相關(guān)注了,有點什么吐槽就圈對方一下,就這么渡過了二人在一起后的第一個春節(jié)。大年初一一大清早,凌父凌母就出門給首長們拜年去了,凌揚獨自在家無聊,又習慣性地跑去小院兒找白礱,外面天氣寒冷,凌揚用圍巾帽子把自己捂了個嚴實。“站住,”首長院門口的警衛(wèi)兵攔下了他,“什么人?請出示證件?!?/br>凌揚一聽這聲音好生熟悉,定睛一瞅,樂了,把圍巾往下一拉,高興叫道,“修武哥!”對方這才看清凌揚的臉,也興奮地一拍凌揚后背,“小揚子!”唐修武天生神力,這一巴掌差點把凌揚拍到吐血。“咳咳,修武哥,你輕點兒,輕點兒,我脆?!绷钃P連忙討?zhàn)埖健?/br>“哈哈,你小子一點長進都沒有,還是這么弱,”唐修武大笑道。唐修武英氣逼人,身材挺拔,一身軍冬大衣穿在他身上絲毫不顯臃腫,談笑間呵氣成霜,好像能把周圍的嚴寒都驅(qū)散一般。早兩年唐修武在大院門口站崗,凌揚一群人天天進出,見他穿著軍裝背著長槍站在那里煞是威風,心中極為羨慕,有事沒事上去套個近乎,就想借機摸上那槍一把。雖然站崗時紀律嚴明,但總有換崗的時候,唐修武又是個天性開朗的人,一來二去就跟凌揚那幫小孩混熟了。“修武哥,你的槍呢?”凌揚探著頭往他身后瞅。“升級了,現(xiàn)在在這里,”唐修武拍了拍腰側(cè),“你幾時見過首長院門口抗長槍的?”凌揚故意擺出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我高三的時候你就在站崗,如今我都大二了,修武哥你居然還在站崗。”“誰讓咱就分到警衛(wèi)連了呢,”唐修文一臉滿不在乎的模樣,“再說了,站小院跟站大院能一樣么?”“修武哥的兵役快滿了吧?之后打算去哪里?”“嗯,再有幾個月就滿了,想留部隊,但沒技術(shù)沒關(guān)系,不知道能不能留得成?!?/br>“怎么不去考軍校?”“小時候淘氣,沒好好學習,考不上,這不在積極表現(xiàn),爭取得到部隊保送么?!?/br>“是夠努力的,連過年都不休?!?/br>“反正我也沒家回,讓其他戰(zhàn)士回去團聚唄,等元宵節(jié)串休了我再去我哥那里過,對了,我哥還好嗎?”凌揚哼哼兩聲,“你放心吧,全世界人都不好了,你哥他也穩(wěn)妥好好的。”凌揚又跟他嘮了幾句,唐修武見他凍得不輕,就催他進去,“你是來找孟副政委他孫子的吧,他應(yīng)該在,我早上沒見他出去?!?/br>凌揚笑容僵了下,“啊,我是來找小白的,還用通報嗎?”“你的話當然不用了,去吧去吧?!?/br>“嗯,”凌揚順勢就往里走,沒走兩步想起個事兒,又回頭問道,“范司令家的回來了嗎?”“那丫頭?早回來了,還帶回來個男的,應(yīng)該是男朋友吧。”凌揚微微一怔,不過什么都沒說,跟唐修武道別后就輕車熟路地來到白礱家院門口。跟白老將軍和夫人拜過年,凌揚跑上二樓,白礱穿著一身白色休閑唐裝,正在書房里握著毛筆揮毫潑墨呢。凌揚一見到他就嚷嚷,“都初一了才想起來寫春聯(lián)?!?/br>“你文盲么?你見過有人拿宣紙寫春聯(lián)?”白礱毫不客氣地回諷道,說話內(nèi)容跟穿著打扮、所行之事完全不符。凌揚湊過去看他寫什么,百萬雄師過大江,“嗬,這政治覺悟?!?/br>“這是我父親讓我寫來送人的,你以為我樂意?……啊,”白礱一分心,寫錯了一筆,氣得揉了,“出去出去,別吵我。”被踢出來的凌揚無奈跑到白家的小院里,院子里種得竹子到冬天都枯了,跟隔壁院共享的圍墻某個位置有道缺口,正下方的地面上還堆了幾塊大小不一的磚頭。凌揚望著那缺口出神,不知想起了什么往事。“想看就翻過去看看唄,”白礱慵懶的聲音從上面?zhèn)髁讼聛?,凌揚抬頭一瞅,白礱正趴在二樓陽臺上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呢。“哼,我高興翻就翻,不高興就不翻?!绷钃P頭一扭。白礱依舊是那副玩味十足的表情,“是嗎?還以為你吃肥了,翻不過去了呢?!?/br>凌揚最受不得別人激他,三步兩步就跑了過去,借著地上的磚頭,熟稔地往墻上一跳,雙臂一撐,大半個身子就躍上了墻頭,隔壁院落的景象頓收眼底。隔壁院子里搭了好多葡萄架,枯萎的葡萄藤還纏繞在上面,曾經(jīng)每個葡萄成熟的季節(jié),凌揚都會躺在架子下吃到飽,饒是這樣還吃不完,每年他們都會拿多余的葡萄去釀酒,然后偷偷拿去給小戰(zhàn)士們喝。院子里還種了幾棵果樹,此刻也都只剩下光禿禿的樹枝,樹枝上掛滿了節(jié)日彩燈。一個身影正踩著梯子往門廊上掛燈籠,聽到圍墻處傳來動靜,微微回過頭去,余光見到是凌揚,笑了笑,“你還是老樣子,不愛走正門,每次都要翻墻?!?/br>凌揚動作一滯,尷尬地笑笑,又跳回白家院子里。凌揚窩在白礱家的太師椅里望著天花板長吁短嘆,白礱已經(jīng)寫完字,這會兒不知從哪搞了套茶具正在泡茶,看到凌揚這副樣子,心里好氣又好笑。“上次不知道是誰演得那么好,現(xiàn)在又被打回原形?!?/br>“上次有影帝坐鎮(zhèn),而今我孤軍作戰(zhàn),戰(zhàn)斗力不足啊。”“怕什么,雖然你的心是玻璃做的,但是你臉皮厚啊,內(nèi)在不足外在補,你的防御值還是很高的,放心,本少爺我挺你?!?/br>凌揚“嘁”了一聲就沒再理他。白礱泡好了茶,難得好心給他端了一杯過來,“你們兩個以后就準備一直這樣下去,你就真得不打算告訴他真相?”“告訴了又能怎樣呢?反正結(jié)果已經(jīng)注定,見面難免尷尬,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