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7
“不必,我自己找?!被糁厝A寥寥幾字,自楚棠身側(cè)一躍而過,肩膀擦過她的時,那幽深的眸子斜睨了她一眼:幸而這丫頭長的和花兒一樣,叫人看了也舒心,否則……我當(dāng)真不該留下她! 霍重華為不殺楚棠找到了合適的借口,不是他霍重華婦人之仁,而是這丫頭本身招人喜歡,所以他才網(wǎng)開一面。 如此,霍重華內(nèi)心似乎好受了一些,只盼那件事可以速速解決,也免得夜長夢多,到時候塵埃落定,就算這丫頭知道了,那又何妨? 霍重華很快輕易就在羅列的書冊之中找到了他的東西,他背對著楚棠,將賬本揣入懷里,轉(zhuǎn)身時,給了楚棠一個邪治的笑臉,這人的五官俊逸中帶著幾分魏晉風(fēng)流名士的痞子氣,笑起來更似不真誠:“小丫頭,你我當(dāng)真要就此別過了,后會無期?!?/br> 楚棠眨了眨大眼:“那你一路走好?!彼蚕M灰倥c霍重華有任何交集了,他這個歲數(shù)尚且這般城府,更別提多年以后!只希望有朝一日,他能鉗制住顧景航,成為自己可能用得上的棋子。 霍重華唇角一勾:“……”一路走好? 他低低一笑,像是想到了什么,搖了搖頭,踏出了小書房,楚棠兩個字卻記在了他心里,這樣的楚家嫡女再過幾年就該嫁人了,自此安居后院深宅,相夫教子,他自然是見不著她了。 * 楚棠在海棠斎西花廳見了一位少年的消息以最快的速度被楚老夫人獲知。 是誰告密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楚棠知道楚老夫人只是將她當(dāng)做未來的小楚貴妃栽培,絕不會讓她與任何男子有接觸的機會。 在上一輩子,她就連見表哥沈岳的機會也是少之甚少,以至于楚棠與沈岳并不熟絡(luò),這也是為何她堅持要讓沈岳在楚家小住幾日的原因。 沈家雖為商賈,但家底厚實,人脈頗廣,商號鋪子遍布大江南北,從金陵到漠北,皆有沈家的生意。上輩子受盡了高門大戶的苦,她如今并不認(rèn)同士農(nóng)工商的世俗觀念,要活在這個世上,并且很好的活著,沒有銀子是萬萬不行的。 楚棠到了太庵堂時,喬嬤嬤似乎已經(jīng)在廡廊下等候多時,見楚棠走了過來,上前壓低了聲音道:“小姐,一會兒見了老祖宗,你可得把事情交代清楚,這一次可怨不得老奴沒有提醒你,傅姨娘身邊的小翠親眼看到有位面生的少年從您的院里走出來,老祖宗再怎么寵你,也不會放任你胡來的?!?/br> 楚棠聞言,先是疑惑的一愣,仿佛突然想起了什么事:“嬤嬤是指這個呀,我還有是什么事呢,一會自會向祖母說清楚,多謝嬤嬤了?!闭f話間,日光落入她墨玉一樣的眸子里,像墜了星辰一樣耀眼奪目。 喬嬤嬤親手撩開翠玉珠簾,讓楚棠步入東屋,心道:估計用不著幾年,楚家又要出一個大貴人了。 這等容色,就是她見了都覺得憐惜無比。 這廂,楚棠小臉帶笑的走到楚老夫人身側(cè),見她在抽水煙,卻是面色不佳,楚老夫人半百的年紀(jì),卻還是精神矍鑠,聽聞她曾今是個庶出,而已故的楚老爺子原先其實她姐夫,當(dāng)初楚老爺子的正經(jīng)夫人病重,楚老夫人就上門照看嫡姐,這一來二去的,嫡姐的病非但沒好,反倒與楚老爺子暗度陳倉。楚老爺子的正室死后不久,現(xiàn)在的楚老夫人就挺著六個月大的身孕進(jìn)了楚家大門。頂替了嫡姐成了楚家的宗婦。 楚棠現(xiàn)在想想都覺得楚老夫人心機深沉可怕,她算是在后宅摸打滾爬了幾十載,將楚老爺子的幾房妾室討教的服服帖帖,是個狠角色。 “祖母,您找棠兒可是有事?”楚棠一雙鳳眼忽閃了一下,因著年紀(jì)的確還小,雖是明媚,卻猶顯天真狡黠。 楚老夫人慵懶的放下水煙,楚棠是難得的容色,是她為楚家將來培養(yǎng)的助力,她自然不可能讓楚棠再活出另外一條人生出來。 “棠兒啊,祖母如何待你,你心中可有數(shù)?”楚老夫人曉之以理的問道。 楚棠乖巧的點了點頭:“祖母待棠兒好,棠兒自然知道的,怎么了祖母?棠兒是不是做錯了什么事?”她接著明知故問。 楚老夫人是看著楚棠長大的,這丫頭自小聰明伶俐,只是太過純善,楚老夫人一時沒有懷疑楚棠話里的真假。 要知道上輩子這個時候的楚棠的確是如楚老夫人所想的那般----天真,無邪,純良,所以……所以最后才會落得半生癡情錯付,蹉跎光景的下場! 楚老夫人抬手點了一下楚棠的額頭:“你呀!做事情也不知道思量后果,我且問你,你今日所見之人是誰?一個女兒家豈能隨意見外男!你知不知道傅姨娘恐怕今晚又會在你父親耳邊吹枕邊風(fēng),你父親是個耳根子軟的,瞧把你那個兩個庶妹寵的,還不都是因著傅姨娘得寵,你也是個可憐人,你母親走的早,因是如此,更應(yīng)瞻前顧后,凡事莫叫旁人抓了把柄?!?/br> 楚老夫人并不擔(dān)心楚棠今后不得圣心,沒有男人是不喜歡美人的,她擔(dān)心的是,楚棠入了宮能為楚家掙來多少榮寵。 沒有一點心機的女子,徒有一張漂亮的皮囊,在那后宮之中,也占不到多少便宜。 楚棠看似聽懂了楚老夫人的話,無比順從的點頭如搗蒜:“嗯,祖母教訓(xùn)的是,棠兒明白了。只是今日棠兒所見之人是大興鋪子里的新任管事,棠兒記得母親在大興還有幾處田莊,棠兒見祖母您cao心勞力,就想著早點學(xué)會執(zhí)掌中饋,幫著祖母減輕cao勞,母親留下的嫁妝如今還由祖母您管著呢,棠兒實在過意不去?!彼胫脵C將沈氏留給她的東西要回來。 只是楚老夫人給不給就是個問題了。 她就算不給,也沒有關(guān)系,楚棠在想,總有機會拿回屬于自己的一切。 楚老太太聞言,內(nèi)心怒其不爭的溫怒也消散了去。原來這丫頭是想這么一出! “你還小,你母親那點東西遲早是你的,等過陣子,祖母將賬本和私庫的鑰匙交到你手上,你可得好生保管了?!背戏蛉丝粗氐氖浅膶碓趯m闈內(nèi)的價值,對沈氏留下的嫁妝并不是很在意。 楚老夫人又道:“沈家長公子這次入京進(jìn)學(xué)倒也是件好事,商賈之戶終歸上不了臺面,這今后啊,要是能考取進(jìn)士,倒也是給親家臉上爭光了?!?/br> 聞此言,楚棠內(nèi)心譏誚了一刻。 楚老夫人一向看不慣遠(yuǎn)在金陵的沈家,嘴上說著‘親家’,實則與楚棠的外祖母與外祖父并無來往,沈氏死后,更是無任何牽扯。 楚棠順著楚老夫人的話,道:“是呢,棠兒也想著表哥能高中,今后還能指點湛哥兒?!?/br> 楚老夫人晦深莫測的笑了笑:你要是能如你姑姑一樣,就是對湛哥兒最大的助力了!別說是湛哥兒,就是長房和三房的子嗣也跟著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