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41
,她便思及了那心頭的心肝兒,明知康王許會不悅,她還是情不自禁的問了一句。 “妾身不過是隨口問問?!?/br> 書房內(nèi)安靜了下來,從窗扉襲入的夜風(fēng)吹的燭火搖曳,康王也知她的不易,可事情已成定局,有舍必有得,他拉起她的白皙細(xì)致的雙手,語氣再度溫和,“到時候京城高門子弟,但凡是你看上的,我一定會讓他十里紅妝風(fēng)風(fēng)光光娶了那小丫頭,你生完孩子才過了幾個月,還是要好生修養(yǎng),旁的事皆有我?!?/br> 美婦深知這人的手段,他也是有言必行,從未誆騙過她,遂點(diǎn)了點(diǎn)頭:“妾身倒不是指望她今后富貴,只是盼著她不要像我一樣……”她的聲音突然低了下去。 康王抬手繞過她細(xì)柔的脖頸,圈了過來輕輕一帶,讓她的臉貼在自己的胸口:“不會的,柔兒放心。我雖與她從未謀面,卻是時常著人去打聽,她現(xiàn)如今一切皆安?!?/br> * 王大人,王重陽還是第一次見到霍重華,他原以為這人最起碼也該是弱冠英才,或是魁壯俠士,否則又怎會得八爺如此器重?卻不知竟是個少年,又見他一身團(tuán)花紋的袍子,背脊挺直消瘦,眉目中看不出年少輕狂的蹤跡,卻是沉穩(wěn)如廟堂老手。 王重陽出生草莽,并非正統(tǒng)的官宦世家,科舉入仕,步步艱辛,直至官拜正三品的戶部左侍郎,一路發(fā)跡,可謂閱人無數(shù),是龍是虎,一眼便能識個大概,若不是此子偽裝太深,也便是天生的權(quán)謀之人了。 霍重華一個庶子,并無功名傍身,與朝廷大員同席而飲,卻是無絲毫卑低之感,王重陽在感激他與八爺?shù)乃魉鶠橹畷r,同時也覺得此子有幾分可怕,這今后他若入仕,可千萬不能是個佞臣?。?/br> 然,想歸想,王重陽目前還是欣賞之心占了上層,“你怎么不飲酒,光喝茶?這茶……可有什么與眾不同之處?” 霍重華不喜與這些朝堂上的老頑固應(yīng)酬,他之所以敬了王重陽幾分,也是因著他當(dāng)年為了修葺黃河絕地,大膽向帝王上了死諫,硬是將太后賀壽所用的銀錢拿去了修河堤,“回大人,這是‘龍泓’,也不是什么稀罕物,原產(chǎn)于深山亂石中,因靠著西湖西邊的鳳篁嶺,水流蜿蜒而行,形似一條游動的蛇,先人諱言‘蛇’字,而以‘龍’字代之,故曰‘龍泓‘’。此外,晚生師門嚴(yán)厲,未及弱冠,不得飲酒?!?/br> 一旁的奎老險(xiǎn)些一口酒噴了出來。 師門嚴(yán)厲!他何曾對這劣徒嚴(yán)厲過了? 這廂,王重陽朗聲笑了起來:“你年紀(jì)輕輕,有如此覺悟,實(shí)在難得,聽你口音是京城人士,不知你父親姓何?家住何處?” 霍重華修長的手指輕研了杯盞,表情里沒有太多的受寵若驚,若是一般人被一個三品大員這般詢問,早就樂的自報(bào)家門,他卻有意漏出難色,王重陽是何等人,自然看出了他不欲透露,而且此子又是為八爺辦事,還是八爺傾力舉薦之人,到時候他遮不住這一身狂性芒刺時,他不想知道也會知道。 卻是出乎了王重陽的意料,霍重華如實(shí)闡明了自己的身份,“晚生是霍家庶四子,家父曾與大人是同科的進(jìn)士?!闭f到這里,已經(jīng)不用在說下去了。 王重陽先是一愣,轉(zhuǎn)而帶著五分羨慕與五分嫉妒的笑了笑,沒想到霍凌那個榆木腦袋竟然生了這么一個好兒子!還是庶子!雖說霍家嫡長子已在翰林院觀政,但今后霍家到底誰掌權(quán)還說不定啊,王重陽思及自己膝下只有一女,不由得生了傷感。 酒饋散,人情淡去。 待康王府沉靜在夜幕之下時,康王從凈房走出,行至楠木雕花的千工床邊,看著妻子哄著幼兒睡覺,他邁上腳踏,低頭看了過去:“讓奶娘來做這些就是,你又何必自己cao勞?!彼乐惭刈讼氯?,看著襁褓里吱吱呀呀的奶娃兒,感嘆了一聲:“我也算是中年得子,柔兒,我是當(dāng)真歡喜的?!彼曋郎剀浀碾p眸:“都這么多年過去了,你也不必日日困在宅子里,想出去走走,且隨你意?!?/br> 顧柔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小東西方才還意興闌珊的樣子,這一會功夫就微微瞇眼,很快就睡著了,她將孩子交給了嬤嬤抱走,方道:“若非是你,我怕已經(jīng)不在這世上了,我怎能給你添亂,萬一……如今有了辰哥兒,我哪里也不用去,就在家中挺好?!?/br> 康王攬過她豐腴卻又窈窕的腰身,二人一并躺在了榻上,他撫著她的后背,有一下沒一下的輕拍:“終有一天,你什么也不必顧忌了,相信我?!彼劻寺勊陌l(fā)香,見她臉頰緋紅,不由得情不自禁起來,二十六的婦人了,還嬌羞的像個姑娘。 作者有話要說: PS:這里是伏筆,今后會陳鋪……難道我寫的是冷門么?為什么評論和收藏都是辣么的蕭涼……要哭暈了。 第40章 群芳花宴 入了六月,剛過辰時,外頭已經(jīng)是嬌艷似火,卻是在這樣的日子,楚家長房嫡小姐楚岫親手cao辦了一場群芳花宴。 說起這花宴,尋常都是貴女們在入春時,邀了閨中密友,又或是世家姻親的女兒家參席,就是出閣的少婦也可,花宴辦得隆不隆重,邀請的高門女子是否足數(shù),都是直接與家族地位掛上關(guān)系的。皇親國戚,侯門高戶又或者二品以上大員家中的女兒要是辦了花宴,那必定是賓客盈門。 而楚岫為何要在這個時節(jié)讓吳氏花了大筆銀子弄來了四月天才會盛開名貴花兒,主要是因著京城內(nèi)出了一個神仙人兒,她此舉便是想邀她來一趟楚家,結(jié)為金蘭之交。 這位民間謠傳的女神仙就是王家之女,王若婉,前陣子剛被其父從道觀里接回府。王家就這么一個寶貝疙瘩兒,闔府上下都是溺慣著的。因著幼時高人給她算過命,說是此女如若遁入空門,那便是化作神仙,福澤無度,可如果入了紅塵,命里則注定有劫。王家只有一女,怎可能讓女兒就在道觀里空渡余生?出家自然是沒有可能。王家便在家中設(shè)了道觀,讓其女在家修行。也算是彌補(bǔ)了命劫一說。 墨隨兒從箱籠里挑了一件拖地?zé)熁\梅花百水裙出來,懸掛于手,左右看了看,又覺得不妥,再度折返箱籠找了件撒花煙羅衫出來。 墨巧兒瞧著她為了挑揀一件衣裳竟花了半盞茶的功夫,亮著嗓門:“隨兒,咱們小姐不過去給大小姐撐場面的,又不是去相看,你在哪里用尋思這么久,還能不能找出一件衣裳出來了?!?/br> 墨巧兒被她這般一打亂,也是被一箱籠的衣裳看的眼花繚亂,干脆又取了一件宮緞素雪絹裙走了過來,“昨個兒就傳遍了,說什么王家小姐是神仙人物,我偏不信,還能比得過咱們家小姐?!” 墨巧兒見她冒冒失失的,連披帛也忘記拿了,嗔道:“你哪里會知道!那王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