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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個做主母的要想家宅不寧,大可去鬧,到時候誤了宏兒前程的人不是我,而是你!” 楚居盛反過來用楚家名譽壓著吳氏。 吳氏登時接不上話來,如若張媌是個沒有生育的女子,她倒是好處置,可對方所生的孩子已經(jīng)好幾歲了,她狠毒陰辣,也不能當真動手弄死那兩個小的,就算是庶子,也無法與她的宏兒相提并論。庶出就是庶出,若非靠著今后科舉入仕,就算再被寵愛,也無翻身的機會,宗教禮制是座壓死人的巨石,出生決定了時人的大半人生。 吳氏氣的恩在案桌上的指尖發(fā)顫,“你們楚家這點丑事,還以為我不知道,二弟妹性子懦弱,又被老太太抓了把柄,我可不是沈家商戶女,不是由你說欺就能欺,任人擺布的!你以為拿宏兒說事,我便能應(yīng)下了?那張氏休想進門!” 楚居盛自然不能后退:“夫人……你我夫妻多年,我待你如何,你心里清楚,阿媌這一次是一定要進我楚家的大門?!彼坪跻庾R到了自己今日語氣不善,頭上頂著烏紗帽,無人愿自己的德行被人詬病,他一心想著息事寧人,遂又道:“夫人不必擔心我會寵妾滅親,我楚居盛的妻子這輩子只你一人?!边@算是承諾了。 安靜……屋子里陷入一時的無聲。 外面的金梅聽到了這里,秀眉皺了一皺,久久沒有吳氏的聲音,她便借著換茶的機會進屋了一趟,卻見楚居盛大步走了出來,神色不佳。 “大爺,您……”金梅瞅了一眼發(fā)呆的吳氏,欲言又止。 楚居盛已經(jīng)沒精力和一個通房多話,未言一詞,闊步而去。金梅入屋,好生勸著吳氏,“夫人,您還是看開些吧,奴婢打聽過了,那張氏女曾與大爺青梅竹馬,年歲也不小了,還喪過夫,就算生了兩位小少爺,那也無法與大公子并肩,您不如做個順水人情,將人抬進門,別到時候真叫外人看了熱鬧,事情鬧大了,對誰都沒有好處。再者啊,這男人就是圖個稀罕,偷偷出去見上一回,大爺憐惜她,可要是擺在府上供著,大爺指不定對她就沒那份心了?!?/br> 這個道理吳氏也懂,可是誠心接受又是另外一回事,三十大幾的人了,捂著臉就悶聲痛哭了起來。世上最痛苦的事,莫過于違心。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男主要去辦‘大事’了。 第46章 名節(jié)何在 四更天,月落枝頭,早已是人歇燈滅。 然,京城最為繁華的煙柳之地正是琴聲縈繞,香客暢飲時。 一郎俊少年身著寶藍色簇新長袍,玉簪子固定了墨發(fā),遠遠看去,消瘦且修長,有股子病態(tài)的凄美,不過近一瞧,那眉眼間的幽波卻像靈動飄逸,沒有尋歡之人眼底的污/穢/情/欲,舉手投足之余,是漫不經(jīng)心的隨性,他夜色從走來,漸漸落入暖光高照處。 這時,從杏花樓走出一濃妝妖艷的伶人兒,她扭著腰肢朝著少年走了過來,如若無人的就往他身上撞,這少年眼疾手快,單指抵在了她的腹部,阻止了她的靠近,女子卻突然‘哎呀’的一聲,險些往后倒了過去。電花火石之間,一句話落入了少年的耳朵:“蕭家二公子就在韋夢夢那里,你且去,八爺?shù)囊馑际囚[的越大越好?!?/br> 霍重華薄唇在昏暗下一勾,至始至終,那女子從未曾碰觸到他,他知道自己是個局外人,幫著八爺處理那些他不便出手的事再適合不過,而且這也是他的機會。更何況,放眼皇城,除了八爺之外,他也沒有更好的選擇。良禽擇木而棲,他霍重華擇主也是有自己的原則的。 霍重華步入杏花樓的那一刻,突然有些心疼身上這一身嶄新的袍子,入了紅塵是非,不是洗洗就能干凈的。他這樣一個容貌俊朗的年輕公子一出現(xiàn),很快就引起了老/鴇和姑娘們的注意,再看他氣度冷傲,定非尋常公子哥,霍重華心里很清楚自己長的很有欺騙性,遂未曾理會旁人的目光,一路很自然的往二樓花魁韋夢夢所在的雅間走去。 杏花樓本是尋歡之所,霍重華一開始自是一路無阻。不過那伶人口中的蕭家二公子卻非普通人,而是當今蕭皇后的內(nèi)侄兒,統(tǒng)領(lǐng)五萬禁軍的鎮(zhèn)國公嫡二子,與太子殿下乃表親關(guān)系,尊貴不可言喻。 世家子弟多是風月場上的高手,現(xiàn)身杏花樓實乃尋常,不過蕭家老夫人于兩月前才剛仙逝,這蕭二公子三個月的孝期還沒過,就來捧花魁的場子,單此一點就能讓御使狠狠奏上千八百字過個癮,以立德行?;糁厝A早知那韋夢夢是蕭二公子的追捧之人,已經(jīng)盯了小半年了,如今總算是讓他捉到了現(xiàn)成。 蕭家在京城勢力不可小覷,如何將事情鬧大是一個問題,就怕蕭二公子逛花樓的事尚未傳開,就被鎮(zhèn)國公給壓下去了。霍重華行至二樓回廊,鼻端是女兒家濃郁的香脂味,他抬手,態(tài)度戲謔的捏了捏鼻,那挑眉苦笑間,卻如魏晉男兒的風流,有一小廝打扮的男子突然靠近:“站住!此處已經(jīng)被我家爺包下了,你且走開!” 霍重華同情的看著這男子,“哎……經(jīng)常與你家主子來這種地方,也是難為你了?!?/br> 男子:“……”遇見‘知心人’了呀! 霍重華在男子再度驅(qū)逐之前,壓低了聲音,玩味道:“你家主子在里面待了多久了?我剛才在下面看見一個額頭帶刀疤的貴人尋上來了,我要是你,現(xiàn)在就去通知你家主子,立馬從后面跳窗離開?!?/br> 男子聞言,臉色大變,要知道鎮(zhèn)國公年輕時候跟著帝王征戰(zhàn)南北,早年受過韃子一刀,恰恰就砍在了左眉之上,經(jīng)年之后,這條刀疤就成了鎮(zhèn)國公的標志,男子也顧不得多想,二公子要是被國公爺捉了正著,回去鐵定逃不了一頓毒打,更別提爵位之爭的影響了。 雅間內(nèi),蕭二公子正摟著花魁偷香竊玉,在聽清身邊心腹稟報時,嚇得提了褲子就滾下榻,前門他是不敢走了,只得從后面跳窗,花魁的屋子布置的格外精致,還有一扇面街的軒窗,蕭家世代從武,蕭二公子若從二樓跳下去,并不會傷了身子。 霍重華不緊不慢的走了進來,親眼目睹了蕭二公子和他的隨從先后跳下窗,這才吹響了口哨,動作一氣呵成之后這才注意到驚魂未定的韋夢夢,見她香肩外露,美眸春色未消,尋思兩息,還是決定做個好人,忠告了她一句:“姑娘啊,今后離蕭家二郎遠一些,帝后有意招他為婿,公主要是知道你的存在,還能讓你活在這世上么?聽話啊,莫要再留這個恩客了?!?/br> 韋夢夢懵了懵,正好喊出聲,卻是疾風掃了過來,她喉嚨一痛,半張的口再也合不上,亦是發(fā)不出任何聲音,霍重華理了理衣袍,雙手朝后往外走,目不斜視的嘆道:“這年頭,做好人真難?!?/br> 這廂,蕭二公子與隨從剛從二樓跳下,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