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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人排斥在自己的世界之外。 從某種程度上說,霍重華知道他自己是一個不完整的人。 看著面前瞪著一雙大眼,小臉氣鼓鼓的女孩兒,霍重華也不知道多少次耐著性子了,“楚家meimei,我好心勸你,你卻不聽,你知不知道這樣是不對的,小孩子要聽大人的話,你乖些回去吧,別鬧了,我還有事?!彼坪鯌B(tài)度極為正經(jīng),說出的話也沒有可挑理的地方,可是聽在楚棠耳里,怎么聽怎么不舒坦。 “你不說是么?那我今天就非不讓你!”她仿佛豁出去了,她感覺霍重華一定知道什么,只要他肯開口,一切都會事半功倍,她又提出了誘人的條件:“我可以給你銀子?!?/br> 他不是缺銀子么? 那好,她可以給他,反正她不稀罕。 霍重華倏的幽然一笑,好看的唇少了一份寡意,緊盯著她看,像是對待自己寵愛有加小寵物,“把欠我的先還了,不然我可不敢信你了咯?!?/br> “你!”楚棠羞澀難耐,她何曾欠過他的,明明是拖他辦的事情沒有達到預期的效果,她覺得不值罷了,不過細一想,似乎的確是她有錯在先了。 霍重華看著楚棠一個字也說不來的樣子,挑眉不語,兩條大長腿隨意踢了小毛驢的下腹,這畜生朝著楚棠噴了幾口氣,嚷嚷著想繞了道往前走,楚棠站在原地,表情失控的轉過頭看著霍重華遠去的方向。 男子走了過來:“表小姐,大公子吩咐過,讓您不要與陌生人靠近,霍家雖與楚家鄰近,但霍四少名聲在外,您還是回去吧?!闭f話的人,是沈岳指給楚棠的兩名護院。 楚棠咬了咬唇,下定了決心,“不回府,我要跟著他,倒要看看他要去哪里!”她想和霍重華杠下去,他這人不會平白無故的說出讓她不要再調(diào)查沈氏的話,他肯定是個知情人,甚至比她知道的還要多。 這兩個護院都是簽了賣身契的,當初是沈家的人,后來沈岳將賣身契也一并給了楚棠,他二人便是楚棠的人了,只能照辦。 楚棠上了馬車,緊跟在霍重華后面趕路,小毛驢走的很慢,自然沒法同馬車比,霍重華也不介意,隨她跟著。 這一路沿途可見農(nóng)莊園子,秋意甚濃。 墨隨兒和墨巧兒對霍重華的印象極為不好,一路上憂心忡忡,好在一路有人護行,否則無論如何也不能讓小姐跟著霍重華往深郊而去。 “小姐,您說霍四少他要干什么去?咱們要跟到什么時候?” “就連霍家老爺都管不住他,依我看,他到了弱冠就給被霍家分出來了?!?/br> 楚棠心里腹誹,到時候不是霍重華被驅(qū)逐,而是他驅(qū)逐了旁人。 一個多時辰后,霍重華的小毛驢停了下來,他卻沒有往前走,而是等著楚棠下了馬車,“既然人都來了,我便請你喝次茶吧,也讓你看看,什么才是好茶?!币姵囊苫蟮乃粗?,他笑道:“放心,這次算我請,不記在賬上?!?/br> 楚棠發(fā)現(xiàn)這里似一處茶園子,坐落在深郊一座青山腳下,四處種有茶花,這個時候只剩下開敗的花囊了。 有農(nóng)仆打扮的人走了過來,見了霍重華屈身道:“莊主,您可算是來了,城中有家茶莊要購置今年所剩不多的毛峰,眼下存貨不多,還得看您的意思?!?/br> 楚棠愣住了。 這農(nóng)漢怎么這般稱呼霍重華?他不是霍家最不起眼的庶子么?就連身上的衣裳也是常年洗的發(fā)白的,他到底是什么人? 霍重華側過臉,那張略顯孤傲的臉又沖著她邪魅一笑:“過來吧,你可是上等賓,一般人,我都不見?!?/br> “小姐,咱們……要小心?!蹦蓛禾嵝训馈?/br> 不過,此刻楚棠注意到了一件事,適才聽那農(nóng)漢提及,城中有茶莊要購置茶葉,這件事怎么那么耳熟呢?她前天剛讓胡掌柜去進貨,幾經(jīng)挑選之后,就選中了京城的一處茶園。如此,運貨,查驗都很方便,算下來,能省下一大筆銀子。重點是,那家茶園的茶色的確不錯。 不會……又這么巧吧。 楚棠并沒有擺出小女孩兒的樣子,她畢竟是活了兩世的人了,便走了過去,問他:“你在外置業(yè),霍家人不知道么?” 而且楚棠上回讓胡掌柜調(diào)查過,這家茶園子有不少年的歷史了,霍重華也才十五六的年紀,他如何能做到?楚棠心生納罕。 霍重華頭一低,臉與臉的距離就這么拉近了,他輕笑道:“你在外面經(jīng)商,楚家人不是也不知道么。你我是半斤八兩,且隨我進來,咱兩談談價錢的事?!?/br> 楚棠:“……”她走這一趟可不是為了談生意,“你明知道我想要的不是這個?!?/br> 霍重華又聳肩,還是那副很委屈的樣子,“楚家meimei,我的日子可不容易,不似你那位有金山銀山的表哥,你還要什么?我可給不了了?!?/br> 楚棠氣結:“!?。 彼恢币詾樽约菏悄苎b會演的那一個,原來強中自有強中手。等等……他怎么好像對沈岳也很熟悉? 第65章 苦求訴 入了茶園,可見滿山遍野的茶樹,這個時節(jié)早就過了蔥翠如黛,但只一眼就不難發(fā)現(xiàn)茶樹起碼有大幾十年的樹齡了,楚棠對霍重華愈發(fā)的好奇。 高門大戶之中,像他這樣的庶子,要想出人頭地,唯一的法子莫過于求功名。他如今的年紀尚未弱冠,她真無法弄懂,這人是如何成了這茶園的莊主的?楚棠原以為自己是個小富婆,如此一比較,霍重華才是那個手捧金湯匙的。 霍重華一改往日對待她時的滿腹不正經(jīng),虛手一請,邀她入了正堂。正堂上“山高水遠”四個木雕大字的匾額與茶園的詩情景致相得益彰。 有小丫頭端了爐子過來,看樣子是要現(xiàn)場煮茶,霍重華卻讓她退了下去,開始親自動手,對楚棠道:“楚家meimei,實話跟你說,今年早春的茶葉存貨不多,我本來是要留著的,不過看在你的面子上,可以讓你三成,但你我有交情是一回事,生意是另外一回事,價錢上不能再降,你可別怪我不疼你?!?/br> 楚棠之前憋著的一肚子委屈突然換成了旁的情緒,這人明知道她是要問自己母親的事,卻張口就要跟她談生意,而且誰與他有交情了?又誰讓他疼了? 再說了,他什么時候疼過她?就數(shù)那一筐石榴,還是被他記在所謂的賬上的。 單是聽他一口一個‘楚家meimei’,她就如同整個人處在寒風蕭瑟中一般,顫顫巍巍,頭皮發(fā)緊。對上霍重華這張半是正經(jīng),半是戲謔的臉,她連個置啄他的理由都尋不到。 楚棠突然在想,上輩子,王若婉估計是被他給活活氣死的。 案桌上擺著幾只薄胎的茶盞,映著日光,通透如玉,薄如蟬翼,一看就是價格不菲,絕非尋常物,可是再看霍重華身上的洗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