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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在奎老面前發(fā)過誓,弱冠前絕不喝酒,這件事還要從奎老年輕時侯的荒唐情/事說起,故而對霍重華這方面尤為嚴肅,常拿喝酒誤事來教導(dǎo)他,當然了,此乃后話。 霍重華以茶代酒,顧景航似輕笑了一句:“怎么?霍兄不能飲酒?”這人明明是出了名的千杯不醉,現(xiàn)如今,卻是滴酒不沾?顧景航知道霍重華是個深藏不露的人,原來這般年歲時,已經(jīng)城府頗深了。 霍重華正吃著面前的糟銀魚,聞言后,也是輕笑:“非也,不過是今日不欲飲罷了?!彼淮蛩憬忉?。話不投機半句多。 人與人之間的關(guān)系是很微妙的,有時候第一印象不好,那今后便就很難再深交了。 顧景航未做他言,又與康王喝酒,只是霍重華的存在,讓他沒了分毫?xí)筹嫷男那?,他輸過一次,這一次不能輸了。 大約酉時三刻,霍重華從康王府告辭離開,康王有意讓他與顧景航走近,不過他不難發(fā)現(xiàn)對方似乎并不怎么愿意。如此,也省的他自己虛情假意的與顧景航結(jié)交。 霍重華邁出朱門,身后有人叫住了他。 “且留步?!鳖櫨昂疥@珊而來,康王是他的姑父,他在康王府自然比霍重華自在,不過霍重華有一個天生的優(yōu)勢,他從不看低了自己,也不認為自己有欠缺旁人的地方,面對顧景航時,毫無示弱之態(tài)。 霍重華長腿一挪,側(cè)過身,只留給顧景航一個側(cè)面:“何事?” 顧景航看著他已有鋒芒畢露的氣度,微有不悅,上前道:“何不與我一道回去,我有馬車。” 呵呵…… 是想炫耀家底么?還是存了心打壓? 霍重華不解的是,他自己從文,可顧景航將來畢竟是武將出路,自古軍不問政,文不封侯,他二人幾乎沒有抗衡的地方,顧景航的敵意來的莫名奇怪,也匪夷所思。退一萬步說,霍重華覺得顧景航如果忌憚他,那會是一件很好笑的事,因為就連霍家的家丁也不曾將他放在眼里的。 霍重華眉目一斂:“不必,我有驢車,再者你我并不同路。” 顧景航身后的隨行小廝忍著沒笑出來,還是頭一回見到世家公子駕著驢車出來,霍重華卻不以為然,轉(zhuǎn)身沒入夜色。 “四爺,這人很是古怪,不過小的聽說他是康王看重的人,還指派了奎老親自教導(dǎo),就是不知道他這樣的人能不能扶得起來?!毙P道。 顧景航看著那小驢車漸漸遠去,看著他一生的宿敵,大掌愈發(fā)的攥緊,如果不是這個人,他又怎會失去她? “他非等閑之人,你派一個人跟著他,有什么不尋常的地方,立刻向我匯報?!鳖櫨昂叫牡?,原來他是康王的人,他曾經(jīng)從不知道這人是如何發(fā)跡的……本來還想尋了機會先除了他,如果康王看重他,事情就沒那么容易了。 小廝疑惑:“四爺,那不過是個霍家的庶子,霍大人不過是太常寺卿,根本不足為懼,何況是他?小的以為,根本沒那個必要?!?/br> 顧景航一個陰損的眸光掃了過來:“我說的話,你有質(zhì)疑?!”那股子隱藏著的煞氣又騰了上來。 這小廝立馬警覺到顧景航面色的不對,當即嚴肅道:“是!小的回去就安排?!?/br> 入了夜,康王帶著微憨的酒意去了顧柔的屋子里。小世子已經(jīng)睡下了,嬤嬤見康王進來,自然知道要抱著小世子回避了??低醪皇莻€重/欲的人,除了早年宮里頭安排的幾個侍寢宮女,身邊再無旁人。輪到王妃身上,有時卻是不知收斂,闔府上下皆知王妃前些年身子不適,康王尋遍了大江南北的名醫(yī)才將美人給救了過來,如今恨不能夜夜采香,與康王的熱情比起來,王妃就顯得平淡寡然的多了。 淡淡的酒氣帶著男人身上獨有的雄性氣息撲了過來,顧柔細腰被人緊緊圈住了,她嬌羞難耐,饒是這么些年過去了,早將康王視作親人,還是有些不適應(yīng),“王爺,您明日要去圍獵,要不……早些歇下吧?!?/br> 康王低笑,一低頭就吻上了她細嫩的耳垂,輕笑道:“不過是喝了幾杯,不會誤事的,當年我在戰(zhàn)場,幾宿不睡,第二天照樣殺敵。” 腰上的絲絳被人把玩著,顧柔知道康王的意思,她并不是排斥,只是心頭積郁,從不能暢歡??低醣哿O大,輕易就人抱在了膝上,他的下巴抵在顧柔的溢著清香的肩頭,見她眉眼低垂,便知她在現(xiàn)什么,親了親她的臉,道:“再等等吧,過不了幾年,你就能見他們了。實在不行,你暗中看幾眼也無礙,就算讓今上知道了,大不了我便棄了所有。” 顧柔伸手堵住了他的嘴,美目含憂,“欺君可是殺頭的大罪!我不能再害你了。”她頓了頓:“不見了……見了又怎樣?他們不會原諒我的。” 康王最是見不得她這個樣子,忍著情/欲,接著勸哄:“你有什么錯?談何原諒?別傻了,我說一切都會變好,就一定會變好,你聽我的!”他鉗住她的下巴,迫使她與自己對視。 顧柔點了點頭,除了依靠他,她還不知道還能如何。 康王到底沒再繼續(xù)下去,說了一會體己話,二人如老夫老妻,合衣睡下了。 * 楚棠從茶園子回來的路上,一直是在困睡中,等回了楚家府邸,先是去給楚老太太請了安,將霍重華給她的一罐茶葉都孝敬了楚老太太。楚老太太平生有兩大愛好,一是禮佛,二是品茶。遇見難得的好茶,更是飯后必飲。 “這么說,棠姐兒今日外出,是給我這個老太婆敬孝道了。”楚老太太本是滿腹的不悅,卻被楚棠一張粉嫩可人的臉給壓了下來,她笑著道。 楚棠學(xué)會了彩衣娛親,像溫順的貓兒一樣依著老太太,道:“棠兒不管走到哪里,都會將孝敬祖母的事放在心頭,只要祖母高興了,棠兒就能高興?!?/br> 老太太又是一陣大笑:“你這丫頭,慣會貧嘴了。這陣子暫住在你伯父家中,你也好長時間沒進學(xué)了,等回了祖宅,我可得檢查你的課業(yè)!背不出來,休想吃飯?!?/br> “知道啦,棠兒天生麗質(zhì)難自棄,別說是女先生布置的課業(yè),就是讓棠兒去科考,我估計也不成事?!背囊膊恢罏楹螘f出這樣一番話,她總結(jié)出來,估計是與霍重華時常見面,被他給帶‘壞’了。 楚老太太一怔,捏著她粉嫩的小臉,笑不成詞:“科考?你這孩子,哪有女兒家考科舉的,說出來,都能笑壞大牙?!?/br> 楚棠莞爾,給楚老太太捏了幾下肩膀,就尋了借口回去歇下,她臨走時,老太太還讓喬嬤嬤給她打包了一份剛出爐的蝦仁蒸餃。 楚棠正好沒什么食欲,就拿這個當晚飯了。 喬嬤嬤拿著楚棠帶回來的君山給楚老太太泡了一盞新茶,“棠姐兒心里頭是當真惦記著老祖宗的?!?/br> 楚老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