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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是吏部! 又與上輩子不一樣了? 罷了,她可不想多管閑事。 * 幾場春雨過后,院中的枝葉兒紛紛轉(zhuǎn)綠,轉(zhuǎn)眼便入了夏。 這一月,霍重華由王重陽幾人極力擔(dān)保,破格入了戶部,前任戶部主事因?yàn)辄S河決堤的事背了黑鍋,被全家抄滅,霍重華便暫時頂了那個空缺。其實(shí),他記憶力驚人,幾乎是過目不忘,吏法才是他的專長。然,康王和王重陽極需在戶部安插自己的人,才能盡快搬倒楚居盛,楚居盛一倒臺,太子可就等于少了一個狠絕的助力。 主事的官袍還沒有趕制出來,霍重華身上還是那件從六品的花鳥紋官服,祥云圖騰的腰封襯的他腰細(xì)腿長,用王重陽的一句玩笑來說,那便是,霍重華是戶部有史以來最為俊挺的一位了。 要想在本朝為官,撇去才學(xué)不論,相貌也極為重要,太過丑陋粗鄙之流是難以面圣的,每科科考,因相貌被摒除在榜單之外的,也大有人在。 這一日晨光剛好,清風(fēng)吹散了初夏的溫?zé)帷;糁厝A按時入宮門,去戶部復(fù)職。 通往大清門的那條道上,是用石板鋪成的供皇帝出入的中心御道。沿中心御道兩側(cè)建有連檐通脊長七百多步的千步廊,東接長安左門,西接長安右門,東西朝房各百間,墻外兩側(cè)集中了本朝的中央衙門。東宮墻外邊便禮部、吏部、戶部、工部、宗人府、欽天監(jiān)等有錢有勢的官署,西宮墻外為五軍都督府、刑部、都察院、大理寺等武職衙門。 行至千步廊,有一人迎面而來,他同著玄色飛魚服,腳步強(qiáng)健而來?;糁厝A身邊的黃信之提醒道:“霍大人,這位便是陛下欽點(diǎn)的武狀元,現(xiàn)如今任北鎮(zhèn)府司百戶一職,與你一樣,連跳三級晉升。不愧是定北侯府的人,一夜之間功成名就。” 尋常錦衣衛(wèi),要想熬到正六品的百戶一職,要不就是官齡久了,要不就是獲了大功。像顧景航這樣的人,恐怖除了他的真本事之外,很大一個緣由是帝王考慮到了定北侯府的勞苦功高的份上,也算是萌恩了。 霍重華如今也是正六品銜,二人從幾年前開始被譽(yù)為京城‘雙四’開始,就一直被人比較,而今還是平分秋色。 “霍兄!”顧景航堅(jiān)定的步子停下,飛魚服袍尾在風(fēng)中飄逸,自帶著戾氣。 他一口一聲‘霍兄’,但那語氣之中,卻無半分友善,像是喚著一個不足為懼的‘小友’。 黃信之為探花,他年紀(jì)稍大,為人謹(jǐn)小慎微,小聲道:“霍大人,你二人認(rèn)識?” 霍重華葳蕤的五官這時突然變了畫風(fēng),“今日幸好是在宮內(nèi)遇見顧四爺,不然,我背后恐怕還要挨一箭?!?/br> 黃信之聽懵了,他還在觀政期,并不想惹麻煩,后退了兩步,靜看二人說話。 顧景航走近一步,身子與霍重華斜斜相對,這是最為狂妄的姿勢,霍重華卻笑道:“別這樣看著我,會得斗雞眼的?!?/br> 顧景航驀的腮幫鼓動,廣袖一拂,往宮門方向而去。留下一陣疾風(fēng)自長道口吹來。 霍重華輕輕搖頭,至今沒有明白顧景航處處針對他的原因。他吐了口濁氣,抬頭望去,遠(yuǎn)處是朱紅城墻延綿的地方,似無窮無盡,浮雕的龍,騰起的祥云,這里是所有權(quán)勢集中的地方,每個人都在為了自己利益而肆意互殘。 他想,總有一天,他與顧景航也會成為其中一員吧。 黃信之走上前,“霍大人,你與顧百戶曾有糾葛?我可勸你一句,他是顧家人,惹不起的!” “你有一家老小,自是不敢惹,可我……孤身一人?!?/br> 霍重華無視黃信之的警告,接著提步往戶部衙門走去。不是他想惹顧景航,而是這人陰魂不散,仿佛上輩子就糾纏了。 這箱,戶部并不怎么安寧。王重陽面色溫怒,霍重華步入廳堂時,戶部眾人皆是大氣也不敢喘一聲,都指望著霍重華這顆新秀能開解一二。 “大人,發(fā)生什么事了?”霍重華問。口氣卻極淡,但無法叫人不重視,可能有些人天生就是在官場打拼的命。 王重陽嘆了口氣,讓霍重華隨他去偏廳,那里沒有旁人,似乎是王大人有意為之,不想讓接下來這段談話被人知曉,要知道,戶部除了王重陽,還有一個楚居盛,衙門里不乏有他的人,“還不是為了皇后娘娘六十大壽一事,如今國庫虧空,每到年關(guān),批紅都是一個大問題。南方耕種,浙江水患尚未解決,太子卻提出要戶部拿出三萬兩銀子給皇后娘娘修造摘月樓。娘娘的六十大壽就在年底,別說是三萬兩,就是三十萬兩也來不及啊。楚大人那邊已經(jīng)批了,本官就是不依,看他們能如何!” 霍重華聞言,只是微微靜思了幾息,便道:“陛下肯定也知曉吧?陛下沒有言明叱責(zé)太子,是不是想讓此事放任下去?”霍重華眸光晦暗,眸底的陰沉令他突然像變了一個人,哪里像是個即將弱冠的年輕郎君! 他就是個隨時隨地的千變郎。 王重陽沉吟:“此事,本官還得同康王商議一二,你是說陛下會不會有意放任?” 王重陽言罷,詫異了一下,他怎會同霍重華說這么多,雖說霍重華是他最為得意的門生,但這些人事現(xiàn)在同他商榷,還是太早了,他畢竟才剛涉足官場,又能知道多少。 霍重華這時卻道:“陛下無異議,王爺那邊也沒有表示,那天樂以為,大人還是放水一次為好。想來陛下也忍不了多久了?!?/br> “你是說,陛下會借此……”王重陽做了一個砍刀手的姿勢。 霍重華沉默著點(diǎn)頭。 王重陽并沒有急著讓霍重華上手戶部事宜,卻道:“天樂,你來的路上碰見顧景航了?” 霍重華抬眸,正持著杯蓋,輕拂著杯中茶葉的手頓住了,“嗯,天樂已經(jīng)保證不與他爭執(zhí)。” 王重陽搖頭失笑:“你啊,我什么都不說,倒是心里通透。他是定北侯府的人,八王妃又是他姑母,王爺器重他的程度不在你之下,而且此人……嘖,不是什么良善。” 霍重華詫異,他到底讓王重陽如何誤會了?說的好像他自己就是個大善人似的。 霍重華嘴上這般說,其實(shí)早就想讓顧景航吃癟一次,他只是還沒想到絕妙的法子,對待那樣的人,得一招致?lián)p,那才叫好玩,一思及此,就讓人興奮不已,滿腦子的壞水止不住的外溢。 “多謝大人提點(diǎn),天樂銘記于心?!被糁厝A面上的功夫做的很到位。 第一日上衙,霍重華回來的很早,比他官位高的同僚還在賣力討好上峰,他卻是身輕如燕的騎著如烈,自玉樹胡同緩緩而入。其實(shí)他從皇宮回來,從東面入府門更加方便,卻是每次都從北邊過來,從長街足足繞了一圈,然后自楚家祖宅大門經(jīng)過,有時還能遇見墨巧兒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