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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的案子。這個世界上很多事就是如此,暗地里去辦,比明面上要順利百倍,所謂正義君子,對事不對人。 “天樂,楚居盛下面的郎中也一并被牽連,眼下朝中正是用人之際,怎奈你剛?cè)胧瞬痪?,我暫且不能將你推上這個位子。接下來半年之內(nèi),你在戶部要想辦法嶄露頭角,屆時,我與王大人會借機(jī)舉薦你,陛下上次在殿試上對你印象甚深。只要你任期滿一年,其他都好說?!笨低跖牧嘶糁厝A的肩膀道。 霍重華神情極淡,點(diǎn)頭應(yīng)下。 他轉(zhuǎn)身要走時,康王又玩笑了一句:“怎么最近又刮了胡子?你入仕本就年輕,續(xù)髯倒可以添幾分老練?!?/br> 官場上都是要看人,看面相的。太過青蔥,必會讓上峰無視。 霍重華只是淡笑,不做解釋。 * 楚妙珠榮封皇貴妃的消息由司禮監(jiān)大太監(jiān)親宣。不過圣旨送到的是楚家祖宅,而非大房。楚家已無能撐得起場面的人,吳氏為宗婦,地位本是無人可壓。然,因著楚居盛的緣故,她現(xiàn)如今能不能落個獨(dú)善其身,還是另一回事。圣旨送到時,只能由楚湛接旨,楚棠跪于一側(cè),這種場合,庶出的子嗣是沒有資格露臉的。 楚家足足打賞了百兩銀子給隨行的宮人,楚家大房剛敗,這又出了一個皇貴妃,一時間就是隔壁的王家又開始與楚家祖宅走動。楚湛和楚云慕第二日就被告之去林家族學(xué)進(jìn)學(xué)。 楚棠這幾日都在暗自盤算,這一世與上輩子不同的地方太多。楚妙珠在楚居盛失勢之后,應(yīng)該死于風(fēng)寒,之后才得帝王加封了皇貴妃,而非生前冊封。 不過,她到底是楚棠的姑母,她活著也好。 作者有話要說: PS:那個……可還有營養(yǎng)液?(羞答答的問) 第87章 不速客 楚棠糾結(jié)了三日后,終于打算將手里這塊燙手的山芋親自還回去。當(dāng)日,霍重華上門求娶時,他根本就沒有給她任何的回絕余地。 打發(fā)了下人送過去?恐會惹得霍四爺顏面盡失,楚棠覺得那樣更加危險。 等著他自己幡然醒悟,認(rèn)識到犯了一個離奇的錯,這才會向她求親?楚棠似乎等不了那么久了。 萬一,霍重華一心以為,她收著地契,就是答應(yīng)了嫁他呢? 楚棠打了一個機(jī)靈,命莫來去隔壁看看霍重華在不在府上,她若突兀登門,定也是不妥?,F(xiàn)如今她是楚家二房的掌事人,很多事情都要親自出面,再也不是那個安居后宅的小姐了。但她終究是個云英未嫁的姑娘家,見外男實(shí)有不妥,再壞的名聲,也經(jīng)不起漫天的流言蜚語。 霍府宅院坐北朝南,北面有正房七八間,前檐抱廈五六間,里面亭臺樓閣,飛檐斗拱,另有一灣翠荷小池,四季景色宜人。楚棠幼時跟著楚老太太去隔壁吃過茶。這宅子起碼數(shù)萬兩,且底蘊(yùn)豐足,霍重華說送人就送人了……不愧是將來首輔,出手闊綽的令她這個小富婆都仰首瞻視。 要是霍重華求娶之人是旁人,楚棠可能會覺得那女子要是不同意,就是不識趣了。 可為何偏偏就是她?這個問題比手頭的地契還要令她困擾。 莫來回來稟報:“……小姐,霍四爺今日沐休,此刻就在府上。”他吞吐猶豫。 楚棠對身邊這些人多少有些了解,莫來和莫去皆是心思極為縝密,鮮少會露出不確定之態(tài)。 “怎么了?可是發(fā)生了什么事?”楚棠問,沒有弄清所有事情之前,就算霍府就在楚家祖宅百丈遠(yuǎn)的地方,她也不敢冒然前去的。就連要說什么,她也早早打好了腹稿,讓霍重華太丟顏面,總歸不好。至于委婉到什么程度,還得看她的本事。 莫來知道瞞不過,如實(shí)道:“霍四爺已經(jīng)備了晚膳,說想請您過去一趟,跟您商榷霍府后園改造一事?!?/br> 楚棠驀的水眸一睜,“……”是她太過后知后覺?還是霍重華雷厲風(fēng)行成了習(xí)慣? 她何曾答應(yīng)就要嫁她了?霍府后園子修葺跟她有什么關(guān)系?她又不會住進(jìn)去! 楚棠揮揮手,柔弱細(xì)嫩的五指,無骨般的虛弱無力,“我身體不適,今日就不登門拜訪了,你且過去將我原話告之霍四爺?!?/br> 莫來眼看著自家小姐有輕飄飄,仙然而倒的架勢,忍不住道:“小姐,霍四爺還說,您聽了這話一定會體虛無力,不過不要緊,他那里備了上好的滋補(bǔ)參湯,您如果不過去,他會青柳兒姑娘送過來?!?/br> 楚棠:“?。。 鳖^疼的毛病又犯了。 這時,小廝在廳外求見:“小姐,外面有位姓顧的官爺,讓小的給您傳封信,還說讓您務(wù)必要看,事關(guān)緊急?!?/br> 楚棠從一片混沌中醒神,姓顧的官爺? 顧景航? 她如今十五了,曾幾何時,也正是這個歲數(shù),那人闖入了她的世界,蹉跎了她的一輩子,耗盡了她的青春和對人生的所有念想。 墨隨兒將信箋接了過來,楚棠深吸了一口氣,那入目的幾行隸書小字,竟還熟悉無比,只是此刻再看到有關(guān)他的事,再無當(dāng)年或喜,或悲,或恨,或怒的任何情緒了。 就像對待一個極為尋常之人,她道:“燒了吧,今后此人之物,一并不要呈到我面前。” 墨隨兒等人應(yīng)下。 入冬后,暮色很快就來了。 楚云慕自那日吳越欲對楚棠不軌之后,就一直留在了祖宅。一是不放心楚棠和楚湛,二是大房那頭,他也回不去了。吳氏對他所做的事已經(jīng)有所猜忌,他若回大房,吳氏一定會遷怒,到時候?qū)埵虾蛢蓚€胞弟也不是好事。楚大爺身陷囹圄,吳氏就是大房的天了,誰能與她抗衡?再者,楚云慕也不屑。 后廚燉了爐子,差不多時辰該用晚飯了,楚湛和楚云慕竟還帶了一人入府,這人不是旁人,正是已經(jīng)用過晚膳的霍重華。 “jiejie,你不是喜歡薄胎瓷么?我從先生那里聽聞,京城有家瓷器鋪?zhàn)佑葹槌雒?,你絕對想不到是誰的產(chǎn)業(yè)?”楚湛興高采烈。 楚棠已經(jīng)感覺到了微妙的古怪,這時,霍重華的視線與她碰撞,她警覺之下,立馬看向了別處,其實(shí)在目睹霍重華自夾道而來時,她就開始心慌頭暈了。如同泛舟太湖,遙遙不知方向。 是霍重華么? 雖說世家當(dāng)中,靠著為官那點(diǎn)俸祿,就連家眷都供不起,絕大多數(shù)官員皆有自己的私產(chǎn),亦或是祖上留下來的田產(chǎn)鋪?zhàn)?,但官員是不能光明正大的經(jīng)商的,這是禁忌。 楚云慕知道這一點(diǎn),疑惑:“霍四爺,當(dāng)真是你的鋪?zhàn)??我可聽說了里面物件是出自隱逸老人之手,隨便挑出一件,也是價值百兩,你……”你的上峰他知道么? 霍重華身著常服,是他一貫以來最喜的顏色,幽深的寶藍(lán)色,自成一派陰郁森嚴(yán)。腰上是素白半月水波腰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