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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解了她此刻的燃眉之急。 霍重華薄涼的唇角帶笑,這種場合,小楚棠不知道害不害怕,他當然不能讓她覺得此事獨她一人扛著,遂道:“陛下,微臣懇請陛下成全!” 顧景航的視線緊緊鎖著楚棠,不可置信,亦不愿相信。 他的棠兒怎會與霍重華兩情相悅? 那他呢?他兩世空等又算什么? 顧景航本以為這一世,還可執(zhí)子之手,斂他半生癲狂,卻不想,還沒開始,結(jié)局就給了他當頭一棒。 “哈哈!事情既然已經(jīng)大白,朕就做個順水人情,給你二人賜婚!”帝王朗聲大笑。 楚妙珠喝了幾口梅子酒,順勢倒在帝王臂膀上,轉(zhuǎn)移他的視線,“臣妾多謝陛下給楚家女兒賜婚?!?/br> 有美人在側(cè),帝王方才心頭涌上的一絲不確定的驚艷和波瀾也消散了,隨意揮了揮手。這時新上職的大太監(jiān)示意楚棠,霍重華,另有顧景航起身。 霍重華一轉(zhuǎn)身就能看見他心念之人,緋紅的一張臉,如晚霞映月,楚楚動人。聽她親口說出方才那番話,明知她并非發(fā)自內(nèi)心,卻仍舊滿足愉悅。 楚棠始終記得如煙的話,一直低垂著臉,不曾看過任何人一眼。 霍重華伸出手,想試探一下,她是不是嚇著了,顧景航強勢的介入二人之間,身子躍過時,既狠又冷。這之后目不斜視的入了席位。 楚棠險些被撞到,霍重華借機扶住了她的臂彎,用了只有二人才能聽到的聲音,道:“一會隨我出宮。” 霍重華的手很快就放下,隨后也入了文官的席列。 楚棠則被宮人領(lǐng)到女席,她神色未定,這才注意到有人一直在看著她。側(cè)目一望時,竟是王若婉一雙含恨帶怨的眸子。 “王……王jiejie。”楚棠心跳漏了一拍,王若婉對霍重華的心思,她一早就知道,也是看著她步步陷入的。而今日,自己的行徑不亞于給了她一巴掌?! 楚棠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她與霍重華皆當著帝王的面說了心悅彼此,而且帝王允諾賜婚,這今后是再也沒有回轉(zhuǎn)的余地了。就連和離也是不行的。 內(nèi)疚么? 她也是個有血有rou的人,當然會內(nèi)疚。 解釋? 不!她不能向任何人解釋。從這一刻開始,她楚棠與霍重華也只能兩情相悅了。 王若婉賭氣離席,王夫人看了一眼楚棠,只能嘆氣追了過去。 楚棠眼眶發(fā)酸,這一次是真的成了惡人了。對方偏偏還是一直視她為友的王若婉。 她已經(jīng)可法解釋,無處辯解。 酒饋散,楚棠回鳳澤宮收拾東西準備離宮,帝王口諭讓她入宮陪伴皇貴妃幾日,她這也算是完成了任務(wù)。 如煙在一旁看著她,一邊幫著她歸置衣物,“姑娘,霍大人前途無量,又生的俊美高大,您今后嫁了他,皇貴妃在宮里也能安心。” 楚妙珠一直沒有所出,按理說她是沒有資格坐上皇貴妃的位子,但這幾日聽聞帝王如何待她,楚棠倒也不擔心了。她這個姑母似乎混的風(fēng)生水起,就連蕭皇后也被她逼瘋在了冷宮里。 “對了,姑娘,你……記住一句話,今后若無他事,千萬不要再輕易入宮。”這張臉實在太像,如煙憂心了一個下午,幸而帝王的席位離著露臺頗遠。而且帝王服用丹藥多年,怕是眼神也不濟了。 楚棠沒有明白如煙的意思,但她一個后宮里的老宮女,說出來的話肯定不會是無所依據(jù)。楚棠點頭:“嗯,棠兒知道了。棠兒本想等著姑母回來,親自跪恩,但現(xiàn)在天色已黑,他……霍重華還在宮外等著,棠兒就先回去了?!?/br> 其實,她與楚妙珠也談不上熟悉,這幾日楚妙珠總是拉著她說些莫名其妙的話,什么前塵過往故人猶在……楚棠聽不懂的地方,除了點頭,再也不能做什么。 如煙送了楚棠出了鳳澤宮,在宮門處止步。 霍重華大步而來,人還未至,身上的棕色狐裘斗篷已經(jīng)隨手褪下,在走到楚棠面前時,長臂一抬,用斗篷將她裹住,修長的五指熟練的給她系上領(lǐng)口的細帶,動作一氣呵成。 這突然之間,她就連當眾避開他的勇氣也沒有了,無論如何,也要表現(xiàn)的‘心悅’于他。 “上車吧,我今日不騎馬?!被糁厝A身上的衣袍還是那件落水時所穿的,現(xiàn)在卻已經(jīng)干了。他的體格可真好。 楚棠暗自嘖了一句,轉(zhuǎn)身時,如煙還站在那里,隔著幾十丈的夜色,她眸光閃著晶瑩:“姑娘,走好?!?/br> 楚棠點了點頭,任由霍重華牽著她的手,二人同上了一輛馬車。 帝王賜婚了,婚期還有半年光景,此刻,所有的親近成了理所當然和無可挑剔。 從今天開始,全京城都知道楚棠和霍重華是幾年前就已經(jīng)情定終身了,這個消息讓霍老爺子如鯁在喉,眼看著霍重華的馬車漸漸遠去,霍老爺子搖頭嘆氣:“逆子??!” 霍重華入仕之后,再無與霍家有過瓜葛。另外置辦的宅子,也未曾邀請過霍家人?;衾蠣斪右詾槔鋺?zhàn)到一定時候,父子定能摒棄前嫌,要知道忠孝是本朝的風(fēng)尚,一個在朝為官的人,是不敢,也不能不孝的。 可是這個規(guī)矩似乎對霍重華毫無作用,霍老爺子只能打碎了牙齒往肚子里咽。雖說霍重華不待見他這個做父親的,卻是給霍家掙了顏面,就連長子也未曾辦到過的事,霍重華一一以驚人的速度有所成績。 馬車搖搖晃晃,行速極緩。外面掛著兩盞八角琉璃羊角宮燈,昏黃柔和的光線自微開的車簾泄進來,照在霍重華清俊的臉上,眉眼如墨畫。 楚棠猛地警覺,就算她與霍重華已經(jīng)訂下婚事了,但她未出閣,就這么與他共乘馬車,也是欠妥當?shù)?。而且他在酒饋上隨口一說讓自己與他一同出宮,她怎么就這般聽他話了?! 所有的精明,遇到他之后,皆成了迷糊。 楚棠小臉微紅,幸而車內(nèi)昏暗,她裹緊身上的披風(fēng),鼻端全是他的味道。 霍重華低低的笑,劍眉舒展:“你這次落水雖沒有風(fēng)寒,回去還是要喝湯藥。今日大年三十,晚上需要我去守夜么?”他體格高大,尤其是那兩條大長腿,他屈在那里,楚棠只能坐在自己的角落,紋絲不得動彈。 這家伙……誰想讓他去楚家守夜了! “不用,家中有二哥和三弟。”楚棠看著車簾縫隙,盼著能快些回府。 霍重華已經(jīng)坐了過來,臂膀挨著她的,只是粗細不一,大小不一,看上去像大人與孩子。 “呵呵……我今日可是幫了你,你難道不應(yīng)該報答我,比方說……以……”霍重華正想與她嬉鬧。 楚棠卻是知他什么德行,他騙得了所有人,騙不了她,霍重華話音未落,楚棠抬手就朝著他的側(cè)臉拍了上去:“你無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