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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奎老酒后誤人,做了風花雪月的事,害的人家姑娘落發(fā)為尼了,自此奎老棄了仕途,在山水間尋求救贖。可他不同啊,小楚棠是他的未婚妻,這次若非萬不得已,他怎會對她做出這種事! 霍重華不太想喝奎老當年親手埋下的酒,“老師,您可知她怎么會發(fā)熱?是余毒未清?” 奎老見他不喝,也不勉強,挑眉吃了幾口菜,“我只管看病,不負責解毒,你自己做得事,你能不知道?年輕人啊,都是不知道節(jié)制!你不必太擔心,楚姑娘很快會退熱?!?/br> 霍重華:“……”罷了,他并不想再問下去。有關小楚棠,他就連在奎老面前,也不想多提。她的事,除了他自己之外,任誰也不能干涉。 隨意用了飯,霍重華端了雞絲小米粥去二樓看楚棠,卻見她還在睡著。緋紅的小臉已經褪成粉白,還在細細的出汗,可憐又嬌嫩。手指輕輕觸碰了楚棠的額頭,霍重華發(fā)現(xiàn)她還是渾身guntang。 她還是太小了些。 尋常人家的姑娘這個歲數(shù)都已經有生孩子的了,她卻是一點也經不起折騰,霍重華覺得他這一次當真是克制到了極點了,換來的依然是他最怕的結果。 這也不是他能決定或者可以調整的。 “小楚棠,要不要吃飯?”他輕喚了一聲,隨即發(fā)現(xiàn)自己有點傻,大概是和她親近過后,也被她的傻勁感染了,遂又改成抱著她放在自己懷里,喂了幾口湯藥進去,看著她繼續(xù)睡。 入了夜,青柳兒被接了過來,霍重華當面吩咐她時,已經不是警告那么簡單了:“記住了,好生伺候著姑娘,不要讓她知道任何事情,等她醒了,第一時間告之我,但凡泄露半個字,說了不該說的話,你知道你的去處!” 青柳兒心底微顫,忙是應下。她帶了楚棠換洗的衣物,給她凈身時,卻是嚇得倒吸了一口涼氣。楚棠發(fā)熱出了一身汗,她便按著霍重華吩咐的給她洗澡,涂藥,就連大腿內側也沒有幸免。 青柳兒不由得對楚棠起了憐憫,大人下手也太重,楚姑娘嬌滴滴的怎么能承受得了? * 楚棠所睡屋子的隔壁就是霍重華彼時讀書的地方。 他本不該留下的,手頭還有諸多事宜等著他處理,但一時間卻是無法離開。最起碼她醒來的后,他應該而且也必須在她身側,至于那之后的事,且在見機行事。 她若知道了,會不會傷心?因此而怪他?旁的事情他還可以補償,這個……他沒法還給她了。 外面風起云卷,銀月很快被殘云遮掩,林間起了厚重的霧,陳晨推門而入時,一臉的壞笑,“霍四爺?” 陳晨喚了一聲,幾年下來,霍重華已經是五品郎中了,他還在北鎮(zhèn)撫司總旗的位置上,年紀雖比霍重華年長,卻是不再稱呼他為‘小四爺’。 霍重華的臉從書冊中抬起,案臺上的燭火隨著陳晨合上門那一刻,忽的暗了下去,卻是很快又亮了,再度笑道:“哎呀,霍四爺,你今日如此艷福,還看什么書!” 霍重華一貫葳蕤的五官今夜格外俊冷,“查到了么?我以為以你的能力,幾個時辰之前就該來找我了?” 陳晨輕笑著,撩袍兀自坐下:“我這還不是怕打擾了你。”他幾年前在茶莊里就見過楚棠一次,這幾年全京城都在傳霍重華的心上人,他稍微一聯(lián)系就不難猜出是誰了。 那樣海棠嬌艷的容色,難怪霍重華這顆石頭心也熱了。 霍重華薄唇微抿,神色極為嚇人,“是誰做的?” 陳晨拿了他的繡春刀出來,用綢布擦拭,漫步盡心道:“我好歹也是北鎮(zhèn)撫司的人,專門給霍四爺你跑了一趟,這幾個時辰片刻未歇,你好歹讓我先喘口氣?!?/br> 陳晨話音一落,手背被什么東西猛地擊,疼的緊,他卻是沒發(fā)現(xiàn)霍重華出手的速度如此快,“行行行!我說還不成么?”還能不能開個玩笑了! 霍重華眸色陰冷,是即刻就要將幕后之人置于死地的決心。他籌劃好一切,但凡是與她有關的,皆想給她最好的,就連花燭的記憶更是如此,卻是提前在她不知情的情況下發(fā)生了,怎叫霍重華不為之忌恨! 甚至極有可能只有他一人記得其中滋味。他一個人的洞房?! 他很少會去在意什么,難得有生以來這般在意一件事,更是由不得任何人去破壞。 而且這次,已經徹底躍過了他的底線。對方犯了無法饒恕的錯! 陳晨在霍重華陰戾的注視下,道:“是楚家自己人所為!楚姑娘是不是前幾日處理了二房姨娘?她那女兒投奔了吳氏,又勾結了楚家的莊頭,趁著祭財神敬酒,在楚姑娘的那杯酒水中偷偷做了手腳。不過這一次吳氏倒是聰明,提前就算計好了時辰,那莊頭死無對證,想找到證據(jù)沒有那么快。不過霍四爺,你知道我們北鎮(zhèn)府司的手段,抓了幾個在場的人去北鎮(zhèn)府司的衙門走了一遭,不難知道結果。而且你大可放心,我半個字沒透露出去,所有人都以為是調查命案?!?/br> 霍重華的臉色已經不是難看那么簡單了,他這個人就是一個矛盾體,兩個極端。風流時無人能及,肅嚴時又可與煞神顧景航齊名。在戶部得罪了好幾個權勢,對方卻拿他沒有辦法,軟硬不吃。霍重華官位雖不高,風頭卻很勁。 “我知道了,多謝陳兄,其他的事,陳兄不必再查下去了。”霍重華更喜歡自己動手,死的太容易了,對有些人而言,倒是成全了他,他一般對付自己深惡痛覺的人,都不會讓對方輕易死去。 陳晨將繡春刀收起來:“霍四爺,這件事你要辦的話,可要注意了,我那頂頭上司最近對你的事似乎格外關注。咱們都是康王的人,可別鬧出什么內訌。” 陳晨所指的人,自然是顧景航。 而顧景航也求娶過楚棠,這件事是滿朝文武共同目睹過的。京城‘雙四’這一次是真的成了‘敵對’了。 朝中有人猜測,‘雙四’會怒發(fā)沖冠為紅顏,一文一武,再無和解的地步。 霍重華不欲提及顧景航,至于他想干什么,且讓他去就是了?;糁厝A自詡做事滴水不漏,他不會留下任人詬病的地方,便沒有人能抓住他的把柄。 “陳兄的話,我銘記于心,這一次勞煩了。”霍重華這神色就是逐客了。 陳晨撓了撓頭,聳肩一笑:“好!我走了,再有幾個月,別忘了我給送喜帖?!?/br> 楚棠昏睡中,并不方便喂藥,青柳兒只能一次給她補上幾口。安頓好了之后,這才抱著被單,心驚膽顫的敲了霍重華書房的門。 “進來?!?/br> 聽到里面人的聲音,青柳兒推開門,站在離著書案好幾步遠,才訕訕道:“大人,奴婢把東西拿來了,您看是洗了?還是?”霍重華只是吩咐她仔細收拾,也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