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31
信我,那副畫當(dāng)真是出自霍重華的手?!鳖櫨昂讲辉敢獬姓J(rèn)的屈辱,一層一層被揭開,憎恨再度燃?xì)狻?/br> 馬蹄聲從巷子口傳來,急促又猛烈。 “棠兒!”說話的人是霍重華。 楚棠還在笑,卻是比哭還叫人心疼。 腰上一緊,霍重華將她抱上了馬,橫坐在他懷里,緊接著楚棠感覺到那熟悉氣味和溫度就無孔不入的傳了過來,甚至就連寒風(fēng)也吹不散。 顧景航臉色陡然之間變得鐵青,再無適才的半分溫和之態(tài),“棠兒,我說的話,你都記住了?”他上前一步。 霍重華的人一到,顧景航身后的隨從即刻上前,霍重華與顧景航對視了幾眼,低頭一看楚棠的情緒已經(jīng)不太正常,調(diào)轉(zhuǎn)了馬頭,修長筆直的雙腿加緊馬腹,駕馬而去。 迎面吹來的風(fēng)很冷,一出了巷子,霍重華就將大氅將她包住,他雖沒有說話,但楚棠知道他生氣了。而她并不在意。 等到了霍宅,霍重華抱了楚棠下來,她正好也走不動路了,所有的力氣也不知道耗在了哪里,待被放下床榻,身上又蓋上厚實(shí)的被褥時,她才看清了霍重華冷凌的眸子。 他從來就沒這般看過她。 楚棠并不覺得可怕,顧景航的話還在腦中回蕩,她現(xiàn)在只知道康王妃是她的母親,旁的還是一概不知。 上輩子,霍重華畫她作何? 他又怎會認(rèn)得她? “別這樣看著我,你知不知道這個樣子很嚇人?!”楚棠喃喃了幾句,腦子里嗡嗡響的愈發(fā)厲害。 霍重華回過神,站在腳踏上,半晌方道:“過陣子,我?guī)闳ヒ娔隳赣H?!?/br> 他終于肯承認(rèn)了! 若無顧景航挑明真相,他是不是打算瞞著她一輩子? 不知為何,楚棠突然不想知道母親為何會‘死’,又怎么成了康王妃?這些曾經(jīng)的困擾似乎一夕之間變得沒那么重要了。 知道了事實(shí)又如何?她已經(jīng)習(xí)慣了沒有母親的日子了。 楚棠覺得渾身透涼,往被褥里鉆了鉆,只露出了半邊臉,霍重華知道她怕冷,又拉開一床錦被給她蓋上,他什么也沒問,什么也沒說,更沒有指責(zé)她私自去見了顧景航?;糁厝A就站在在那里看著她,眸光晦暗幽深。 當(dāng)天晚上,楚棠起了高燒,燒到意識不清時,把霍重華當(dāng)成了顧柔,無力的拉扯他的衣領(lǐng),問他:“母親,您怎么不要棠兒了?是不是棠兒哪里做得不好?你去當(dāng)了別人的娘……” 霍重華不是第一次被她當(dāng)作她母親,只是今日的心情已經(jīng)大不一樣。 大年三十這一日,楚棠的氣色還沒恢復(fù),她一直悶在寢房里不曾出來,楚云慕帶了兩個庶弟來看她。 王重陽尚在病中,霍重華身兼兩部已有半年,越是到年關(guān)這個時候,越是抽不開身。 其實(shí),楚云慕知道霍重華不在府上,他反倒是松了口氣,給楚棠帶了不少吃食,都是張姨娘做的江南小吃。 楚云慕見她臉色不好,就問:“怎么了?他欺負(fù)你了?” 楚棠搖頭,不太想談她自己的事,就問起了楚云慕:“二哥來年春闈,可有把握?” 不用問,她也知道楚云慕能考上,還成了霍重華的左膀右臂。 楚云慕還是跟以往一樣消瘦,他也成年了,身邊一直沒有女子,楚棠忘了他上輩子娶了誰了,反正是官宦之女,給了他不少助力。 霍重華今天是到了天黑才回來的,楚云慕本要離開,卻被他留下用了晚膳。他大約是想從楚云慕口中探知楚棠說了些什么。 廳堂里安靜到只有碗箸相碰的聲音,那一對雙生子被楚云慕使喚到側(cè)廳去了。他是有話要同霍重華說。 “霍大人,我敬你是個有才之人,但棠兒meimei,你欺負(fù)不得。”楚云慕為人和善,從不與人爭搶,這句話算是狠的了。 霍重華今日破天荒的喝了酒,是上回朱辰帶過來的秋露白,聞此言,悶聲道:“我不會。” 他口氣不佳。 而且楚云慕發(fā)現(xiàn)楚棠也是情緒低落。 他欲言又止,明知自己沒有資格去指責(zé)霍重華,他卻是楚棠的堂哥,站在這個角度,他又給自己找了理由,開口道:“沒有就好,她身子虛弱,我打算過了年接她去橫橋胡同住一陣子。” “不行!”霍重華這一次回答的迅速且剛硬。 他能由著楚棠鬧脾氣,可離開他身邊?想都別想! 楚云慕宛若嗆住,他不是楚棠嫡親的兄長,僅僅是隔房的堂哥,他就算要帶著她去橫橋胡同調(diào)理,霍重華也能以夫君的名義,直接回絕。 楚云慕很快就離開了霍宅,霍重華的態(tài)度已經(jīng)是在逐客了。 這廂,楚棠臥在榻,青柳兒伺候著用過湯藥,她就打算睡下,這兩日沒和霍重華說過半個字,也就這么過來了。 霍重華借著三分醉意上了榻,他不容分說的將她圈進(jìn)懷里,沉聲嘆了口氣,將楚棠翻了過來,讓她面對著自己。 楚棠卻不愿意看他。 霍重華下巴處的胡渣又沒打理,一直在楚棠臉色蹭,楚棠一開始還能忍受,過了一會實(shí)在沒法,被迫睜開了眼,她知道霍重華在逼著她先開口。 楚棠:“行了!” 遇到這個人,冷戰(zhàn)的本事也敗給他了。 霍重華呼出的熱氣還帶著酒意,楚棠本就風(fēng)寒未愈,被他這一噴,竟感覺有醉意,當(dāng)即又想睡下,且不說上輩子的恩恩怨怨,她暫時無心理會,康王妃那一事已經(jīng)明了,她已經(jīng)不想去知道緣由了。 結(jié)果已經(jīng)擺在面前,知道那些彎彎繞繞又能怎樣? 至于霍重華的蒙騙……她一時間還沒想好怎么辦。離開二字太沉重,她仿佛承受不起。 小妻子終于開口。 霍重華這兩天既盼著她說話,又害怕她會說些令他接受不了的話。 幸好她沒有提出要‘和離’!天知道他這兩天在衙門里是怎么熬過去的。 霍重華年紀(jì)雖漸漲,耍賴皮的功夫卻是絲毫未減:“怎么能行呢?我再不賣乖,你怕是一輩子不會理我?!?/br> 楚棠沒說話了,一不小心就會被他繞進(jìn)去,她可不是什么癡傻女子,對蒙騙的容忍度有限,不可能還和之前一樣。 霍重華就知道不把事情說清楚,他的小妻子便不會給他好臉色了。 他是的真的懼內(nèi),所有人都以為他是說了笑的,只有他自己知道是千真萬確。 霍重華的下巴抵在楚棠的額頭,見楚棠不舒服,就改成了抓著她的手,摩挲他的胡渣。 楚棠發(fā)現(xiàn),他很喜歡這樣。 霍重華低低道:“你母親的確就是康王妃,只不過她當(dāng)年是死了一回,康王之前見過她,無意中知道你父親和祖母想置她于死地,那天沖進(jìn)了楚家,在你母親斷氣之前把人帶走了。” 楚棠聽到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