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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另一封書信過來,說是要請李大夫去一探金陵,給沈老爺子看病。 旁人可能請不動李大夫,但到了霍重華這里,也就是一句話的事了。 魏忠被安排在少帝跟前伺候,陳晨是霍重華信的過的人,晉升為錦衣衛(wèi)指揮使的頭一樁任務(wù)就是護駕少帝左右。 霍重華是內(nèi)閣閣員,汪直依舊為次輔,汪大人唯一的缺點就是貪墨,但也有自己的底線,霍重華排除了少帝身邊的可能潛在的危機,在秋尾的這一日尋了借口將辰王發(fā)配了邊陲,眼下正要入冬,天寒地凍的,辰王就算死在路上,也是常事。 王重陽問:“你準備殺了辰王?” 他還是很了解這個學(xué)生的。 霍重華品了口自家茶莊子里的茶:“只有死人才不會□□篡位。老師是贊同我的吧?!毖巯碌某⒁呀?jīng)受不起折騰了,國庫的連年虧空,入了冬,邊陲也要防護,故此更是不能有內(nèi)亂了,少帝的肩膀太過稚嫩,還不足以承受這些。 霍重華是想將惡瘤斬草除根。 王重陽唇角微抽,突然提及了一件事:“我那女兒時常說起你夫人……你這幾個月將一切安排妥當(dāng),就是要告假去金陵?那你可知道她跟顧景航之間到底是什么恩怨?” 王若婉當(dāng)日被擄走一時,王重陽一直放在心上,只是顧景航身份特殊,楚棠又是霍重華的妻子,他礙于某些顏面,還不曾問出口,但也派了人出去查過。 什么也查不到。 霍重華眸光微斂:“都是因我而起,顧將軍向來與我為敵,這一點,老師是知道的。內(nèi)子是受了我的拖累了?!?/br> 霍重華將一切往自己身上攬。 好在王若婉沒有任何差池,第二個月還生下了一個大胖小子,是以,程王兩家才沒有追究下去。 而且當(dāng)初王若婉并沒有認出蒙面人到底是誰,也是后來王重陽才查出來幕后之人是顧景航的。 * 霍重華親自去了少帝面前告假。 朱辰清俊的五官已經(jīng)很明顯了,快十歲的模樣,倔強又不服輸,他一個人坐在這九五之尊的位子上,內(nèi)心的孤獨和恐懼從來都不敢輕易暴露出來。 霍重華要離他而去,他似乎很不高興:“老師非走不可?” 霍重華就知道少帝會這么問,他也知道如何安撫他:“皇上天資聰慧,臣在不在皇上身邊,皇上都是一代明君。只是這一次臣的妻子就要生孩子了,臣必須要告假一陣子?!?/br> 朱辰已經(jīng)知道楚棠去了金陵的事。 算起來,金陵沈家也是他的親人,只是他不能去認罷了,一聽到楚棠要生了,少帝的眸光都亮了幾分。 他要當(dāng)舅舅了? 老師說的對,他已經(jīng)不是孩子的,當(dāng)舅舅的人豈能還纏著老師不放? 朱辰輕咳了一聲,當(dāng)場允了霍重華的告假,與此同時,還讓魏忠去太醫(yī)院取了尚好的藥材給霍重華帶上。 霍重華接受了他的好意。 有些搖頭失笑,果然是一個娘生出來的,姐弟幾人都是一樣的性子。 * 沈家開始著手大婚的事了,沈老爺子也能下榻曬太陽,只是還依舊認不清人,還是將楚棠認作沈蘭,還問楚二爺怎么沒來。 楚棠這幾個月在沈家過的非常逍遙,商賈之家沒那么多規(guī)矩,府上的丫鬟們還時常哄著主子開心,會很多小把戲,沒有京城官宦之家那么多條條框框。 楚棠七個月的身孕了,加之秋裝穿的厚,已經(jīng)可見孕相,身子卻還是不長,細胳膊細腿的,小臉光澤精致。這可急壞了沈夫人。 她以為在她的照顧之下,楚棠能養(yǎng)的白白胖胖,到時候還能讓霍重華吃個癟,怎奈楚棠她吃得多,就是不見長。 沈老太太笑道:“棠姐兒懷的肯定是個男胎,不然怎會消耗如此大?!?/br> 楚棠倒想先生個女兒,大概是因為霍重華似乎不太喜歡女兒,她就偏要生一個,看他到底喜不喜歡,不喜歡的話,她就跟女兒在金陵住下了。 楚棠已為人婦,有出嫁的經(jīng)驗,林悅就約了楚棠一道去看首飾。林家老太太年事已高,嫁妝瑣事只能由她自己置辦。楚棠很喜歡她,一來是因為她是沈岳的未婚妻,二來就是她與林悅的經(jīng)歷非常相似。 霍重華攜李大夫馬不停蹄從江寧趕到沈家時,并沒有看到楚棠。 沈岳還特意告假一日,專門招待霍重華。 他已經(jīng)是內(nèi)閣閣員了,帝王的老師,文淵閣大學(xué)士,怎么說氣度上也該更加沉穩(wěn)內(nèi)斂,卻不想一張嘴便是:“她呢?” 沈岳正吩咐了丫鬟下去泡茶,他原以為霍重華到今日午后才能到,沒想會來這么快。沈岳反應(yīng)了一下,“棠兒表妹和我未婚妻去了首飾鋪子,已經(jīng)走門一個多時辰了,估計一會就該回來?!?/br> 聽到沈岳有未婚妻了,霍重華的俊臉突顯一股子友善:“沈兄要成親了,怎么也不派人告訴我一聲!” 沈岳親自給他倒茶:“……我不是怕你忙于政務(wù)么?!蹦惝?dāng)初娶了楚棠也沒通知我啊! 霍重華朗聲笑了幾下,當(dāng)了閣老的確是不一樣了,端坐的姿勢,就是喝茶時的動作亦與以往不同,倒不是具體哪里不一樣,是氣度上更勝了一籌。以往偏向俊美男兒,現(xiàn)如今有種上位者的尊容了。 霍重華介紹了李大夫。 李大夫名揚天下,卻是個不貪權(quán)勢的閑云野鶴之人,尋常人根本不知他在何處。沈岳當(dāng)即大喜,向李大夫抱拳道謝:“若能得李先生搭救,我祖父定能無虞?!?/br> 李大夫捋著胡須,淺笑品茶,他本來是要去鐘南山找?guī)煹艿模妒潜换糸w老拽了過來。 李大夫去了泰安堂給沈家老太爺看病,霍重華在外間,沈萬在商號沒回來,沈老太太和沈夫人與楚棠等人在外面。 霍重華一時間坐立不安了,他讓沈家的下人領(lǐng)他去了楚棠所居的地方。 一踏足寢房,那種不安分又開始騰起,像有貓爪撓的他心癢。 在京城時,他尚且可以忍受,在路上也能克制。這都到了跟前了,人卻還不能觸手可及?;糁厝A極其不喜歡這種感覺。 霍重華看見楚棠時常會用的籮筐,里面還有剛縫制了一半的護膝,看著尺寸應(yīng)該是男子所用。 應(yīng)該是給自己做的吧? 他有些焦慮,且不說李大夫要給沈老爺子看診到什么時候,單是女子挑首飾就要花上大把時辰。 等了一會,外院依然沒有動靜,沈岳還在沈老爺子跟前侍疾,霍重華便牽馬出了府門,待沈岳出來尋他時,人已經(jīng)不見了蹤跡。 如今的沈家有了沈岳這位官老爺,地位陡升,沈家女眷去選首飾,肯定不會去尋常的鋪子?;糁厝A就找了金陵城最大的首飾鋪子。 寶玉軒中突然起了一陣喧鬧。楚棠大著肚子,身邊的丫鬟格外小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