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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黑色鬧劇,他做夢也沒想到自己會遇到這種事,簡直比上一世的遭劫遇難還離譜,遭劫枉死令他恐懼,今天的事還讓他惡心。頭發(fā)干的差不多了,杜君浩放下吹風(fēng)機(jī),用手幫他順了兩下:“把衣服脫了,爸給你擦藥?!?/br>路希靜了一會兒,慢吞吞的解了上衣的扣子。白皙瘦弱的胸腹上浮著幾片不規(guī)則的紅印子,不是踢打的,而是被人掐的,鎖骨附近有個深深的齒痕,后背也擦傷了一片。杜君浩先給那個刺眼的牙印消了毒,然后讓他趴在床上,給他處理背后的擦傷。路希一聲不吭的抱著枕頭,只有在棉棒接觸傷口時,背脊才輕顫兩下。杜君浩給傷口消了毒,又撒了點藥粉,問路希還傷到哪了,路希說沒有了,他的臉埋在枕頭里,聲音很悶,還有些嘶啞,那是哭啞的。杜君浩拉開被子躺在路希身旁,布料擦過路希背后的傷口,輕微的刺痛,路希側(cè)過身,往杜君浩身邊靠。孩子十分安靜,垂著的眼睫像兩片小巧的羽毛,他沒再哭,沒有叫痛,他甚至沒有將眼底的情緒暴露在杜君浩的視野里,但杜君浩知道,這個堅強(qiáng)但也脆弱的孩子非常需要自己,杜君浩把他抱進(jìn)懷里,聽到他低低的喊了一聲爸。“睡吧,爸陪著你?!倍啪谱屗耆N合在自己懷里,輕輕的拍撫著他背脊,就像在安撫一個柔弱的嬰兒。池洋開不慣杜君浩的車,回來的路上又去買了堆零食,一來一回用了差不多三個小時。走廊里的聲控?zé)魤牧艘槐K,池洋一手拎著給路希買的零食甜點,一手準(zhǔn)備敲門,門沒敲響,忽然想起杜君浩的車鑰匙和他家的門鑰匙是拴一起的,于是摸出口袋里的鑰匙,摸索著開了鎖。客廳里黑漆漆的,似乎沒人在家,池洋叫了兩聲,也沒得到回應(yīng)。“上哪去了?”池洋咕噥著開了玄關(guān)燈,一活物毫無征兆的躍入了眼簾。☆、part37池洋嚇了一跳,沒好氣的罵:“有病啊你?趴這不出聲兒,滾一邊兒去,不知道什么叫好狗不擋道嗎?”花卷呈獅身人面像姿態(tài)攔截在通往客廳的必經(jīng)之路上,充耳不聞,淡漠如水。池洋抬起一只腳,想了想又放下了,接著從袋子里摸出一包雞爪,在花卷面前得瑟的搖晃:“好狗不擋……??!你個混帳東西,想吃不會說啊?搶毛搶?君浩怎么養(yǎng)了你這么個沒出息的狗東西?”花卷叼著雞爪往廳里走,不緊不慢,安之若素。它的姿態(tài)讓池洋覺的自己特傻逼,于是更加憤怒了:“你別走,雞爪還我,我拿去喂,喂別人家的狗也不給你!”杜君浩聽到屋外的聒噪聲,伸手開了臺燈,路希對聲音不夠敏感,對光線卻很敏感,屋內(nèi)一亮燈,他就往被子里縮,往杜君浩懷里鉆,像只土撥鼠似的。杜君浩順勢拿開了被路希枕了幾個小時的胳膊,輕輕的下了床,關(guān)上臺燈,借著微弱的自然光線向屋外走。“爸?!?/br>杜君浩回頭看了一眼,踱回床邊,把坐起身的路希用被子裹上,讓他靠著自己:“怎么起來了?不睡了?”屋子里沒有開燈,所有的東西都只能看出一個大致的輪廓。“唔。”路希把頭側(cè)放在杜君浩懷里,磨蹭了兩下,剛剛醒來的頭腦還不甚清醒,“你要去哪?”“不去哪,接著睡吧?!?/br>花卷把雞爪的包裝袋咬破了,搶回來也不能吃了,池洋不搶了,用鄙夷加仇視的目光瞪花卷,讓它吃也吃不痛快,客廳里安靜了,有人守著的路希又睡著了。池洋又在杜君浩家住了兩晚才打道回府,其實他不想走,因為他看出路希的情緒不對勁,想留下來關(guān)心愛護(hù)他的小寶貝,可杜君浩嫌他吵,不讓繼續(xù)借住了。杜君浩嘴太嚴(yán),池洋沒能問出路希到底出了什么事,但池洋看的出肯定不是小孩打架那么簡單,不然杜君浩再怎么疼路希也不可能因為他和人打一架就把他當(dāng)玻璃娃娃捧在手心里。杜君浩給路希請了幾天假,他自己也不去店里了,就在家陪著路希,路希倒不至于像玻璃娃娃那么脆弱,但他向來敏感,被那兩個人連驚嚇帶惡心的,一時有點緩不過來。路希問杜君浩:“爸,我能任性一點嗎?”杜君浩偏頭看他:“怎么個任性法?”路希道:“像小孩子那樣,隨心所欲一點,就今天和明天?!?/br>今天是路希休“病假”的第三天,兩人剛吃過早飯,杜君浩在廚房洗碗,路希站在杜君浩身旁,長發(fā)隨意的披散著,掩住了那雙尖尖的小耳朵,消了紅腫的臉只有巴掌大小,看上去就像從古裝戲里走出來的秀美少年。杜君浩道:“你本來就是孩子?!?/br>路希在心里苦笑,如果他是孩子,那可以在發(fā)生那種事之后光明正大的哭鬧,驚懼,情緒低迷,因為孩子本來就是敏感脆弱的生物,可他少年的外殼里裝的是成年男人的靈魂,而且還是一個死過一次的人,他不應(yīng)該太敏感,不應(yīng)該被那件事影響太多,畢竟他及時被搭救了,除了受了些驚嚇和皮外傷之外,他并沒有受太大的實質(zhì)性傷害,可問題是不是每個人都能照著應(yīng)該做的去做,他還是受影響的。杜君浩見他垂著眼睛不說話,莫名的有些心疼,他擦去手上的水,轉(zhuǎn)過身像抱小孩一樣把路希抱了起來,笑著說:“跟爸說說,你想怎么任性?”路希怔了怔,摟住杜君浩的脖子,慢吞吞的咕噥:“我不想看書,不想去醫(yī)院檢查身體,我討厭喝牛奶,我想要一塊畫板,但我畫的畫很難看?!?/br>不是這樣的,他只是想黏著杜君浩,想讓杜君浩陪著他,他知道自己太可恥了,太卑鄙了,可他控制不住自己,就兩天,他不會卑鄙太久,等他心情好一點他就接著做乖孩子。“還有嗎?”杜君浩抱著他走出廚房,輕松的像在抱一個幾歲大的孩子。“暫時想不到了?!?/br>“不想出去玩?電玩城?游樂場?或者去看電影?”“看電影吧,好久沒去電影院了。”杜君浩把他抱進(jìn)房間,放在衣柜前,摸著他的頭說:“換衣服,今天爸做你的許愿樹?!?/br>這天他們過的隨性且愉快,路希得到了畫板畫架和一盒水彩,電影是路希選的,杜君浩沒有睡著,也沒有中途離場去抽煙,路希吃了一大桶爆米花,離開電影院時還很飽,杜君浩沒有要求他必需吃午飯,直至路希覺的餓了,杜君浩才帶他去吃飯,午飯過后,他們光顧了電玩城,杜君浩換了一堆游戲幣給路希,說:“去輸吧?!?/br>路希囧,接過游戲幣開始輸,不負(fù)所托的從頭輸?shù)轿?,剩下最后五個幣的時候,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