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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三那年,洋洋和人打架,我把那小子揍住院了,回來我爸審我,我一著急說吐露嘴了?!敝苷购俸俚男α藘陕暎扒缣炫Z一樣,一下把老頭兒劈紅眼了,要不是我媽攔著他真能打死我?!?/br>杜君浩幾不可察的嘆了口氣:“果然打不過來?!?/br>“這話說的,好像打的過來你就舍得打他似的?!敝苷谷嘀崽鬯崽鄣募绨蜞洁欤拔揖图{悶兒了,你對我們那么不是人,怎么到路希這就一百八十度大轉(zhuǎn)彎了?”杜君浩望著道館的頂棚,自言自語似的說:“不一樣。”“哪不一樣了?就你兒子是人,別人的兒子就不是人?”“嚴以律己,寬以待人,聽話懂事,會為人著想,能自己解決的事從不麻煩你,還會盡可能的照顧你?!倍啪破^看向周展,“如果你有一個這樣的孩子,你舍得打嗎?”周展沉默了一陣,道:“如果哪天你想轉(zhuǎn)讓了,記得第一個聯(lián)系我,聯(lián)系洋洋也成,我認真的,我們不在乎他是直是彎。”杜君浩起身道:“回去吧,池洋應該起來了,去和他過節(jié)吧?!?/br>周展的表情立即變的猙獰怨恨,無比難看,他現(xiàn)在每塊骨頭都在疼,活動大勁兒了懂不懂?!還過節(jié)?他要有力氣他早拿來打怪獸了,往死里打的那種!☆、part50深夜,杜君浩被手機鈴聲吵醒,昏暗中,只響了兩身就中斷的手機屏保還沒暗下去,光線應著床頭柜上的臺燈,杜君浩愣了一陣才去拿手機,是組外阜打來的陌生號碼,隨手把手機扔回原位,他第一次感謝那些打sao擾電話的騙子。情人節(jié)前夕的那個荒誕怪夢就像一個引子,不到一個月的時間,他又夢到路希三次,夢境越來越離譜,醒了之后他都不敢接著睡,擔心夢會延續(xù)。杜君浩煩躁的坐了起來,摸到煙和打火機的那一瞬僵住了。天殺的!他居然有反應了!“砰”的一聲,金屬打火機重重的砸在了木質(zhì)地板上,昏暗中的堅硬木料被砸出一個淺坑。天色漸明,地板上的淺坑和摔壞的打火機都暴露了出來,就像那個難以啟齒的夢留下的罪證。杜君浩面色陰郁,眼睛因為沒有睡好泛著幾條不明顯的血絲,孩子在他對面的位子上吃早飯,像只乖巧溫順的貓。“路希?!?/br>“嗯?”孩子抬眸看他,其實已經(jīng)偷看他幾次了,孩子細心敏感,不可能沒發(fā)現(xiàn)他最近經(jīng)常早出晚歸,也不可能沒發(fā)現(xiàn)沒有起床氣的他縷縷在早上沒有好臉色。“爸有事,今天不送你去學校了?!?/br>“好?!焙⒆涌戳丝聪卤?,大概是時間不多了,快速的解決掉碗里的粥就回房換衣服去了。杜君浩推了碗筷,也回了房間,拿著手機糾結(jié)了一陣才撥出去,這通電話,確切的說應該是這個已經(jīng)成型但被否定如今又被重提的念頭成就了他新一年的第一件蠢事,非常蠢,簡直蠢不可及。“不是這樣的,弗洛伊德指出,夢是愿望的滿足,而非偶然形成的聯(lián)想,即通常說的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如果在某一段時間時常做同一個夢或者同類型的夢,說明您在潛意識里極度向往……”醫(yī)生的話音因為杜君浩忽然起身的動作一頓,他看著面如寒霜的病人,心猛跳了兩下,有點嚇到了,醫(yī)生定了定神,從容道,“杜先生,我無意浪費您的時間,外面還有三個人在等,客觀來說大家的時間同樣寶貴,所以,如果您不能對您的心理醫(yī)生知無不言,那很抱歉……”醫(yī)生看了下時間,“我們浪費了彼此寶貴的二十三分鐘?!?/br>“這是買你最后一句話的。”原本就很煩躁,被醫(yī)生‘幫’過之后更煩躁的杜君浩從錢夾里拿出六張紙鈔扔在桌子上,“唯一一句人話?!?/br>醫(yī)生扶了扶鼻梁上的眼睛,很有涵養(yǎng)的微笑:“祝您早日康復?!?/br>杜君浩摔門而去。笑容崩裂,醫(yī)生把錢狠狠的摔在地上一通狠踩:MLGBD!從進門就開始玩深沉,問你十句話你回兩個字,讓你丫說說夢見什么了跟特么要你命似的,要特么不是看在你是朋友介紹的份上,老子早讓人把你丫叉出去了!MLGBD!困擾死你,祝你這輩子都特么噩夢纏身!(‵′)凸寶貴的三分鐘過后,醫(yī)生撿起錢,撣撣上面的灰塵,推推鼻梁上的眼鏡,捋捋散落額前的頭發(fā),轉(zhuǎn)身回到位子前,摁下內(nèi)線:“Ada,請鐘太太進來吧?!?/br>所有的心理醫(yī)生上輩子都是折翼的天使,這話不是騙人的,至少他們會在人前展示出天使的一面。春寒料峭的時節(jié),偏巧又下起了蒙蒙細雨,空氣中盡是讓人煩躁的味道,杜君浩摔上車門,把那股子濕冷的潮氣關(guān)在了外面,拿出口袋里的煙才發(fā)現(xiàn)沒有打火機,抽個煙都不能如愿,于是心里更煩了。他一定是和弗洛伊德犯沖,什么戀父情結(jié)論,什么夢的解析,全在刻意針對他。該死的!他鬼迷心竅了才跑來聽心理醫(yī)生鬼話連篇,上趕著給自己添堵!杜君浩煩躁的捶了一下方向盤,正向車位里移動的小甲殼蟲倏地的一窒,女司機從車窗里探出頭,發(fā)現(xiàn)自己沒有撞到東西,也沒有干擾到別人,莫名其妙的看了一眼鳴笛的越野車。杜君浩視線一轉(zhuǎn),看到了點煙器,暗罵自己蠢貨,拔下點煙器把煙點著了,尼古丁進入肺部,再傳進血液,焦躁的情緒才勉強壓下去一點,可也僅僅壓下去一點,他還是很煩躁,腦子很亂。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他一直都是嚴以律己的人,即使離開部隊,開了酒吧,他的生活習慣也沒有改變多少,他的生活,他的愛好,包括他的性向,全都是正常的,就算他的生活圈子里有同志,他也不歧視同志,但這不代表他會受其影響變成同志,退一萬步講,就算這世上沒有絕對的同性戀者和異性戀者,那他也不可能對路希有想法,那是他兒子,那他媽是他兒子!煙不知不覺的燃到了盡頭,杜君浩打開煙灰缸的蓋子,把煙蒂用力攆在里面,尼古丁沒用,也許連嗎啡都沒用,他現(xiàn)在需要那股因為心煩意亂產(chǎn)生的邪火發(fā)泄出去。拳擊館,非常適于發(fā)泄的場所,杜君浩痛痛快快的流了兩個小時的汗,沖完澡,離開更衣室,門外的張川扔給他一支煙,道:“你什么情況?虐哭我倆陪練,還打壞一個沙袋,你踢館來了?”雖然館里是有一部分設備該換了,可這小子不來的話還是可以再撐些天的。“怎么現(xiàn)在才來?”杜君浩點起煙,望了一眼窗外的雨幕,雨勢還是那種半死不活的樣子,路希下午有一堂課,估計再有半小時就會打電話給他,讓他忙自己的事,不用去接他下課了。“你大侄子又闖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