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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牧忙不迭將手臂縮回來。柳蓉見他似乎畏敵,不由嗤笑道:“這就是你所謂的‘一身純陽真氣’?”樓牧從冰窟窿里抬頭,仰望柳蓉?!斑@當(dāng)然不是啊?!彼移ばδ樀鼗卮鸬馈?/br>柳蓉見狀,心頭隱隱感覺不妙,還沒有徹底想透,忽然只覺腳下一空。他站立之處的冰層頃刻融化成水,整個人就這樣毫無防備地掉進了底下的潭水里。樓牧大笑:“這才是我所謂的‘一身純陽真氣’?。 ?/br>剛才那一番變故,是他在水底下凝聚真氣,偷偷用腳尖點上了柳蓉站立之處的冰層下方。要知道他此刻的真氣炙陽,瞬間就能夠融冰成水。剛才那手臂一揮,只不過是表面的虛招,吸引柳蓉的注意罷了。柳蓉向來自傲,不曾料到會著了樓牧的道,頓時十分惱怒。他反應(yīng)也十分快,人尚在往下沉,手腕已經(jīng)上翻,朝樓牧抓過去。樓牧知道柳蓉實力不可小覷,這一下再不敢嬉皮笑臉,忙凝神,直接在水下接招反擊。兩人一會兒浮出水面,一會兒沉下冰層,眨眼功夫就對拆了幾十招。柳蓉先前與云棲強拼內(nèi)力,消耗巨大,后又突遭變故,此刻真氣正運行不暢。他的修為本就走的是陰寒路數(shù),如今又浸泡在冰冷的潭水中,正是雪上加霜。樓牧眼光毒辣,自然能看出柳蓉的異常與弱處。他故意往冰層未破的水中游走出招,引得柳蓉渾身發(fā)涼,體內(nèi)真氣愈發(fā)紊亂起來,最后柳蓉被逼無奈,不得不分心調(diào)整內(nèi)息。高手過招,哪容得這樣的分心。樓牧瞅準(zhǔn)空檔,左手疾出,抓上柳蓉的肩頭,用真氣強行封住柳蓉的大xue。柳蓉動彈不得,當(dāng)即就往深處直直沉了下去。樓牧可不管柳蓉的死活,他手腕半轉(zhuǎn),撐住柳蓉的肩膀往上一彈,整個人帶著水花,大力撞破了頭頂上方的薄冰。重新接觸到空氣,樓牧忍不住閉眼張開嘴巴,深深吸了一口。吸完氣后,他抹了抹掛在臉上的冰渣,重新睜開眼睛。睜眼看到的第一件東西——是那一雙熟悉的桃花眸子和……沾滿冰屑水珠的卷長睫毛。樓牧頓時樂壞了。原來他撞破的冰層,不偏不倚就位于躺倒在冰面上的云棲身旁。此刻樓牧探出半個頭來,正迎上了云棲面對著他的秀美臉龐。鼻尖對著鼻尖,彼此呼出的熱氣在寒冷的空氣里縈繞。樓牧心神大蕩,忍不住微微側(cè)頭,朝著云棲的雙唇,輕輕地吻了上去。20什么都不需要多說。他們彼此愛著對方,也彼此知道對方愛著自己。那就足夠了。所以樓牧貪婪地吮吸著云棲,恨不得將云棲吮吸進自己的身體里,包裹住,再也不讓其他人動他一根頭發(fā),碰他一寸肌膚。云棲的雙唇,依舊柔軟得像花瓣一樣,只是十分干澀,想來是消耗太大,失血過多。樓牧心疼,不由放緩了動作,慢慢伸出舌尖,在云棲唇上的細小縫隙間,極有耐心地來回摩挲。摩挲了一會兒,他感覺到云棲的嘴唇微微動了一下,似乎是在……回應(yīng)他的挑逗。樓牧頓時大喜。要知道云棲這個人向來寡淡,就算在與樓牧交歡之時,也多是表現(xiàn)隱忍。而此時此刻,他竟然破天荒地主動前來迎合樓牧。樓牧被幸福沖昏了頭腦,迷迷糊糊覺得定是自己的吻技又突飛猛進,更上了一層樓。他正兀自得意,只覺云棲往后稍稍仰頭,雙唇就此離開了他。樓牧有些驚訝地望了眼云棲。云棲的唇上殘留了樓牧吻舔的痕跡,悄悄泛出幾縷水光來。雖然他的神色憔悴,可在晶瑩冰面的映照下,姣好容顏卻愈發(fā)明媚動人。樓牧便這樣半撐在冰面上,定定地看癡了。然后他突然感覺云棲用一根手指,輕輕地捅了他一下。樓牧回神,嘿嘿干笑了兩聲,嘖道:“你生得真好看!”云棲沒有笑,只神情嚴(yán)肅地與他對視。“柳蓉呢?”他問道。樓牧聳聳肩:“他現(xiàn)在哪是我的對手?”云棲黛眉深深蹙起,追問道:“你殺了他?”樓牧笑道:“我沒殺他?!痹茥勓陨袂槲⑽⒁蛔?,樓牧忙安慰道:“你別擔(dān)心,我雖然沒殺他,可他被我封了xue道,往水底沉下去了,其實和死也沒有什么區(qū)別?!?/br>云棲長舒一口氣,眉頭重新慢慢舒展開來。樓牧察覺他的變化,頓時有些奇怪,便疑道:“怎么?你好像……很不希望他死?”云棲點頭,道:“我不僅不希望他死,而且你最好馬上就把他救上來?!?/br>“為什么?”樓牧脫口問。他忽然想到云棲與柳蓉先前在山澗邊的柳樹下交手言歡的場面。當(dāng)時兄友弟恭,場面大好。樓牧不由抽了抽嘴角。“你不會是……喜歡柳蓉吧?”他問云棲異常鄙視地白了他一眼。“柳蓉與我武功同出一路。他的功力又在喬沐之上,只有靠他才能替我解毒?!痹茥荒蜔┑孛畹溃澳闳绻幌胛宜?,就趕快救他上來!”潭水深處,黯淡無光,樓牧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差點一口氣憋不住,才找尋到慢慢下沉的柳蓉,將他重新拖回冰面上。柳蓉臉色慘白如紙,狀況并不是很好。樓牧按他在地上,強行替他拍出幾口水后,便催促道:“快給云棲解毒?!?/br>柳蓉好不容易緩過一口氣來,卻甚是倔強地瞪了樓牧一眼,挑眉譏諷道:“這么巴不得把他送給我上?”樓牧大怒,卻也無可奈何,只好反手抓住柳蓉濕漉漉的長發(fā),將他的額頭往冰面上狠狠撞了幾下,冷笑道:“我雖然不常殺人,可折磨人的花樣絕不會比你知道的少。”柳蓉額頭磕破,頓時鮮血長流,殷殷染紅了半張臉。他為人素來堅忍,并不在云棲之下,自然不會輕易屈服?!坝惺裁椿颖M管使出來!”他嗤鼻道,隨即勉強仰頭,看了一眼遠處倒在血泊里的喬沐,又朝地下“呸”了一口,恨恨道,“想脅迫我救云棲?樓牧,你就白日做夢去吧!”樓牧一愣,隨即也回頭看了一眼奄奄一息的喬沐。“怎么是白日做夢呢?”他忽地干笑了一聲,湊上柳蓉的耳朵低聲道,“你看,你的師父……啊不!你的心上人……這不還有著一口氣么?我看他的樣子,以我的能力,說不定還是能救活的……”柳蓉望著他不說話。樓牧又輕輕補道:“活人總比死人好,是不是?雖然他活著也不一定會喜歡你……不過總好過你守著一具冷冰冰的尸體……”說到這里他頓了一頓,咧開嘴笑得更開心:“柳大公子,柳圣右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