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局促不安。

車燈亮了下，武凡跑過剛想拉車門，后面一輛車搖下了車窗，錢予長沖他打了個招呼。

武凡悻悻地上了錢予長的車，別墅住不了，豪車上不去，人和人的差別怎么就這么大呢！

錢予長：“梁同學呢？”

武凡沒聲好氣地說：“女生宿舍離著有點遠，她馬上過來?！?/br>
錢予長手指敲敲方向盤，“邵冬瘦了?！?/br>
“他自己不好好吃飯，我可是每天都定點定時地送飯，餐餐都有rou?！蔽浞舱f著要去掏兜，“賬單在樓上，正好我要搬到邵冬家，你等我下，我去收拾東西。”

錢予長瞟了眼武凡：“你和邵冬一起??？梁春住哪？”

武凡摳著腦袋：“要不一起擠？邵冬家里好像是兩居室。”

錢予長嘆了口氣，小屁孩這輩子就將宅男的路走到底吧。

兩天不見，邵冬湊了過去，揉揉眼睛，和衛(wèi)辰離著近了，聞著對方的味道總覺得困，“衛(wèi)先生今天我請你吃飯。”

“哦？”衛(wèi)辰關(guān)上了平板，“賺錢了？”

邵冬：“不是。”

張叔樂呵呵地逗趣：“吃什么？”

“我知道一家東北菜特別地道，就是店面小。”

張叔看了看方向盤上的標志，小店有多小，能有停車場嗎？放路邊罰款的錢都會比飯錢貴。

衛(wèi)辰拍拍邵冬的手：“不急，今天還有正事要做?！?/br>
邵冬沒想過這么快見到樂隊成員，只是他坐在顯示器前，看不見真人。那群女孩子們面色蒼白，坐在地板上，既不相互交流，也不練習，只是失了魂般枯坐。

“已經(jīng)確認說話人的身份?！卞X予長在一邊解釋著：“她們已經(jīng)承認，但目前沒人承認自己做了視頻?！?/br>
邵冬：“我不介意她們在背后說我，就算她們不說出來也是那樣想的，沒人能控制對方的大腦。”他介意地是奇怪的畫面怎么出來的?？磁⒆拥男兀蝗缈葱l(wèi)辰的臉。

衛(wèi)辰坐在邵冬的身邊，抓著胖爪子捏了捏。

梁春別開了眼，對上武凡的視線。武凡尷尬地揉著肚子，他餓了。

“已經(jīng)請專家看過視頻，對方請了后期處理的高手，做出的畫面可以以假亂真，但假的就是假的。只是這幾個女孩子還沒那么大的能量請到這方面的高手，衛(wèi)氏初步懷疑她們內(nèi)訌?！?/br>
“內(nèi)訌？”梁春和武凡對視一眼，樂隊是個整體，還沒紅就內(nèi)訌太可笑。

錢予長推了推眼鏡：“樂隊成員即是隊友也是競爭對手，同一只樂隊里也分甲乙丙丁。恒星的柏青霖是樂隊中的甲，但他只是經(jīng)紀公司的甲減也就是我們所說的處于一二線之間，而現(xiàn)在的程勒在樂隊中連丙都算不上?！?/br>
他見幾個人一臉的不懂，不由繼續(xù)解釋：“等級越高名氣越大公司安排的通告越多，即便是同一樂隊，隊員也可以各自接通告發(fā)展自己的事業(yè)，就算同一支廣告代言費也是按照樂隊中的等級分配。”

武凡感嘆著：“看著他們挺團結(jié)的，真夠殘酷?！?/br>
錢予長：“偶像團體多是這樣的分配方式。好了我們繼續(xù)說，視頻中大部分鏡頭是瑤瑤和邵冬。已經(jīng)排除了瑤瑤的嫌疑，她是核心成員，將來出道即便樂隊毫無成績，她的資助人也會幫她。”

“干爹……”邵冬瞟了眼衛(wèi)辰。

衛(wèi)辰捏著邵冬的食指：“我們年紀相差不大。”只是八歲而已。

“那會是誰？”

錢予長：“除開瑤瑤沒人有能力做到，不過……”

武凡察覺到對方不善的眼神，憋紅了臉，“我可不是高手。”

錢予長點了點頭：“你還有點自知自明?！?/br>
顯示器中樂隊的經(jīng)紀人推門進去了，那群本是發(fā)呆地女孩子們立即站了起來?，幀庮D時眼圈紅了，不停抽泣。

經(jīng)紀人背對著屏幕，看不清表情，但聲音透過畫面?zhèn)髁诉^來：“不是喜歡說三道四嗎？以后你們可以說個夠，去大庭廣眾之下說個痛快！看有沒有人聽？柏青霖是快爬到山頂娛樂圈前輩，是‘雅蝶’的人，你們現(xiàn)在還躺在臭水溝里，竟然學會吃里扒外幫著其他經(jīng)紀公司踩自家的作曲人，我實話告訴你們，柏青霖求不來的機會給了你們，可惜被你們浪費了。”

她聽到抽泣聲，站在瑤瑤面前：“哭？你覺得委屈？說過多少次集訓(xùn)期間不得擅自與外界聯(lián)系，竟然當做耳邊風。既然你覺得陪資助人應(yīng)酬比樂隊和公司更重要，那么你可以一心一意地陪你的資助人，在那之前，先賠償違約金。你可以出去了?！?/br>
武凡瞪大了眼，一口一個資助人，“女神果然只能遠距離觀賞?！?/br>
錢予長在一邊咳嗽了聲：“她不是主謀，不過她的資助人曾經(jīng)和公司提出過想要換作曲人，希望是九曲，錢由他出。不服從公司安排的藝人，只能讓她離開?！?/br>
最后一句話是說給邵冬聽的，瑤瑤離開和邵冬無關(guān)。

武凡卻說：“她干爹能付違約金嗎？”

“即便給了違約金，她也會被列入黑名單。近期內(nèi)很難參與衛(wèi)氏制作的節(jié)目，不過她資助人愿意投資的話，爛片還是有機會?！?/br>
武凡摸了摸鼻子，衛(wèi)氏真黑心。

走了最具明星相的瑤瑤，訓(xùn)練室里的氣氛越發(fā)壓抑，連呼吸聲都被人刻意壓抑著。

錢予長笑了笑：“這位可是衛(wèi)氏最嚴厲的經(jīng)紀人，能被她帶基本上已經(jīng)踏入了娛樂圈?！?/br>
經(jīng)紀人只說了一句：“眼中釘拔了，你們覺得自己可以出頭了嗎？”

邵冬身體晃悠了下，捏著衛(wèi)辰的手指，“衛(wèi)先生，這是在干嘛？”

武凡一拍大腿，恨不得貼在屏幕上：“宮斗爆弱了，這是懸疑劇啊?！?/br>
只見經(jīng)紀人側(cè)過臉，撩起長長的卷發(fā)，露出漂亮的下顎，“瑤瑤都走了，你們覺得自己有資格留下來？”

衛(wèi)辰站起身：“去吃飯?！?/br>
邵冬連忙拉著衛(wèi)辰的胳膊：“我餓了。”他對這種東西真沒興趣。

“給我們帶點回來?！蔽浞舶哉剂松鄱囊巫樱缱幌脲e過精彩畫面，梁春也想看看這幫女孩子們到底做了些什么，只當積累經(jīng)驗。

邵冬找張叔要了車鑰匙，開車帶著衛(wèi)辰找了家小飯店，東北菜。

衛(wèi)辰只用了一點便放下筷子：“新人不想得罪資助人違反隊規(guī)，只要不出大錯公司會睜一眼閉一眼，但她犯了忌諱，衛(wèi)氏對指手畫腳的新人零容忍?！?/br>
邵冬夾起圓鼓鼓的汆丸子，吹了吹放在衛(wèi)辰的碗里：“衛(wèi)先生吃東西?！?/br>
“你自己沒有一點想法？”

邵冬：“我這兩天也想過。按常理她們不應(yīng)該這么做，得罪衛(wèi)氏對她們一點好處都沒有，即便因為嫌棄我做的不好，可她們也不會那么傻。明明知道這種話肯定會讓公司生氣，她們肯定沒有想到被人錄音了。而且她們還拉柏青霖下水，我感覺她們不是夸柏青霖，我要是很差那么向我邀曲的柏青霖是不是更差？”

衛(wèi)辰輕笑，他的小胖子一擊即中，“所以這件事和你無關(guān)?！?/br>
新樂隊某位成員一直不滿公司對瑤瑤的另眼相待，和朋友的言語間多流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