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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你小子最懂我,知道老頭我愛吃燒雞,美酒又是我的最愛!”“當(dāng)然,從以前就知道了,想要進入河山閣看書,得帶著上好的美酒來孝敬老大人您。”衛(wèi)奉國說著,全然不顧那箱子中的金銀玉石,只和沈鈞拿著烤雞和美酒,席地而坐、侃侃而談。看上去倒像是相識了很久的樣子。“對對對,隨什么人情都不如美酒,老頭我就是嗜酒如命,”沈鈞享受地咬了一口雞rou,然后說道,“對了臭小子,老頭我后面問的三個問題,你其實都知道正確答案是不是?”衛(wèi)奉國點頭道,“這個自然?!?/br>“不妨說說?”“在老大人眼里,天下最美之人,自然是當(dāng)壚賣酒的卓文君——她是史官之妻,又是才女,最重要的是她賣酒,最符合老大人您的愛好?!?/br>“哈哈哈哈!對、對、對!”沈鈞撫掌大笑,“你懂我!”“而最好的書——答案自然是沒有,因為老大人您還活著,您活著,您的書就沒寫完,您的書不寫完,這個天下自然沒有最好的書?!?/br>沈鈞眼中放出精光,瘋狂點頭,差點被酒給嗆到:“哈!咳咳咳——你小子——對我的胃口!不枉老頭我白疼你一回!知道老頭我最自負我的書!那,第三個問題的答案你想必也十分清楚!”“治國之道,無論是管子還是劉向,都看中‘民’。可您的眼里,無論治國還是對民,重要的都是人心。治國之道,貴在治心。”“好好好!”沈鈞狠狠地拍了衛(wèi)奉國的背一巴掌,“老夫沒有看錯你,只是——”沈鈞奇怪地看了衛(wèi)奉國一眼:“你這么幫他,就不怕寧王知道、報復(fù)與你嗎?”衛(wèi)奉國沉默了一會兒,淡淡一笑,不置一詞。既然當(dāng)初做出了那樣的選擇,他早就料到會有那么一天,可是他不后悔。河山閣中燈火徹夜未滅,直到第二日五更天的時候,衛(wèi)奉國同沈鈞一起去上早朝。兩人一路有說有笑、相談甚歡,卻沒人注意到,在他們身后,有一個背著巨劍的江湖人走了出來,冷冷地盯著衛(wèi)奉國的背影,用陰寒的口氣說道:“原來如此,看來我需要讓王爺知道——他身邊,養(yǎng)了這么一條叛犬?!?/br>☆、第十八章次日清晨,文以寧一身紅樺衣裳,眉頭緊鎖地坐上如意一早準備好的轎輦。今日是新帝登基之后第二次早朝,天下大勢、天命誰歸,一切,都會在早朝時分曉。今年的雨季較往年來得早,天邊雖然亮有微弱的晨光,但是卻因烏云密布、不足以照亮行路。看著宮人們在轎前用宮燈引路,文以寧只是搖了搖頭,將袖中藏著的木鵲緊緊握住。若是待會兒朝堂之上情勢所迫,那么很可能、他要過早地動用這枚暗棋。相傳春秋時期,巧匠公輸盤削竹木為鵲,飛之三日不下。他一早知道寧王擁兵自重,這么多年來,也暗中準備了應(yīng)對策略,但是卻從沒想過會這么早、這么急。木鵲傳信,比起烽火狼煙、飛鴿紙鳶來說,能應(yīng)不時之需。如果京中變亂、道路不通,寧王暫時掌控時局,木鵲三日,便可解燃眉之急。只是……文以寧若有意、若無意地看了看北方隱約可見、延綿不絕的祭龍山,心中的千般心思,也只能化作了一聲長嘆。等到了宣政院前,文以寧的轎輦還沒有安穩(wěn)落地,原先伺候皇帝的總管太監(jiān)封如海就匆匆忙忙地從院內(nèi)跑來,老太監(jiān)跑得太快、一個趔趄,險些摔倒在文以寧身上。看見封如海這慌張的神情,文以寧悄悄攏了袖子:“封公公,殿內(nèi)一切是否還妥當(dāng)?”封如海前幾日才從家鄉(xiāng)趕回來,這個太監(jiān)從桓帝還是太子的時候就在身邊伺候,雖不是什么忠厚老實人,但文以寧還是將他留在宮中,繼續(xù)伺候新帝凌風(fēng)慢,而不是去帝陵為桓帝守陵。也不知、最后監(jiān)侍館和奏事處會商量著找了哪一個太監(jiān)負責(zé)帝陵的事情。“主子,事情怕是要壞?!?/br>“禁軍今日多次調(diào)動,寧王爺身邊又帶了死士,只怕……”封如海說得提醒吊膽,文以寧一聽、咬了咬牙道,“那沈大人呢、來了沒有?”“您別提了,史官大人他來倒是來了,可是才來沒有多久,就已經(jīng)和眾位大人們吵起來了,皇上都給驚著了……唉,什么情況您還是自己進去瞧瞧吧。”看著封如海不愿多談的樣子,也不用如意過來攙扶,文以寧從轎輦上直接輕輕一躍跳了下來往宣政院走了過去。如意和平安只來得及匆匆忙忙地追上文以寧的腳步。才走進殿內(nèi),如意的一句“太后駕到”還沒有喊出口,就聽見了沈鈞站在殿內(nèi)說的一句“自古受命帝王及繼體守文之君,非獨內(nèi)德茂也,蓋亦有外戚之助焉”。這話出自,文以寧腳步一頓,前朝的章獻皇后張氏、還有張家,豈非就是因為一句“外戚專權(quán)”,最終導(dǎo)致了滅亡。沈鈞此刻言此……文以寧攥緊了手中的木鵲,只看向?qū)幫跛诘姆较颉磺埔妼幫跻鈿怙L(fēng)華、喜形于色,身邊還有一個背著重劍的江湖人。看樣子是寧王近侍,可文以寧卻從未見過。寧王很快就察覺到了文以寧的目光,不過寧王只是回應(yīng)給他一個挑釁的笑意,然后轉(zhuǎn)頭對著沈鈞說道:“本王知道,古來外戚干政,只會導(dǎo)致擅權(quán)專政、重用私人,大人博古通今、又是史家,必定眼光過人,想來大人也覺得天下還需明主治理,方可保我錦繡河山?!?/br>“王爺睿智,”沈鈞點點頭,卻一掀官袍對著殿上的小皇帝跪了下去,“臣奏請新帝掌政、太后臨朝稱制,以嚴明號令、有度賞罰,以晏然天下!”“大人太客……”寧王笑著說了一半,忽然反應(yīng)過來沈鈞說了什么,臉色大變、不可思議地盯著沈鈞:“你、你、你說什么?!你再說一遍?!”“臣,奏請臨朝稱制,太后聽政代權(quán),當(dāng)朝處理政務(wù)、直至陛下長大成人?!?/br>沈鈞面色不變地重復(fù)了一遍,甚至貼心地為寧王多解釋了幾句,可是此刻沈鈞背對著寧王,根本看不見寧王那難看的臉色,還有他忍了又忍,幾度捏緊的拳頭。沈鈞看不見,可是文以寧卻將宣政院內(nèi)所發(fā)生的一切盡收眼底,還沒有等他開口,就聽見了寧王身邊那人冷笑著說了一句:“我看當(dāng)朝史官也是個老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