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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殊君指著我笑出聲,道:“旁的就無所謂了嗎哈哈哈……虧我當年夸你忠貞清正。”“留、留得青山在嘛……再說我本來就……本來就……”“本來就忠貞?”我咳了一聲,道:“我我我是啊!”云殊君頓時又是笑了半天,道:“是了,難怪文官把你繡到衣服上了?!?/br>我與他說笑半天,天色已經(jīng)徹底黑了下去。我倆想著年關將近,家里的酒與茶也都喝的差不多了,需買些備著,便拿了點散碎銀兩,拉著他駕云去了鎮(zhèn)上。因著這個小鎮(zhèn)離妖界比較近的緣故,有些與其他城市不同的習俗。別的州郡過鬼節(jié),他們過“妖節(jié)”。據(jù)說每年到了這天都家家張燈結(jié)彩,街道兩旁全是各類小商販支起的攤子,販賣各種吃食玩樂之物,青年少女均帶著妖怪面具上街嬉戲,還傳出過幾段佳話,別的州郡話本里小姐都是和書生私奔,這小鎮(zhèn)倒是奔放,都是跟著妖怪所化俊美青年私奔,反正林林總總,我聽著倒是比旁的州郡過上元節(jié)還熱鬧。我與云殊君第一次一同過年,心中有些期待暗喜。等到了鎮(zhèn)外,我落下云頭,與云殊君一起走進城中。果然這里如傳聞般熱鬧,街上摩肩接踵,險些沖散了我們,我拉住他的手,去街邊小攤上隨手買了兩個面具,一個妖狐的,一個白無常的,云殊君道:“不,我要白鶴的!”小販賠笑道:“這位公子真會難為人,仙鶴哪有做妖的?”云殊君一頓,微笑道:“也是,那便罷了?!闭f著就要拿起白無常的面具戴上。我道:“有、有的。”我將他拉到偏僻的巷子里,施法化了一副白鶴的面具給他,想了想,還忍痛從身上拔了一根羽毛插上去。他仔細端詳半天,扶著墻笑的搖搖欲墜,我勸說了半天,才欣然戴上了。我戴上妖狐面具,道:“為什么話本里拐帶小姐的都是妖狐啊!那味道多多多sao啊?!?/br>云殊君點著我的面具,取笑道:“小心這話叫青丘的那幫子聽到了,成幫結(jié)伙來砍你?!?/br>我頓時不敢多言了,同他戴好面具便回到了街上。云殊君與我在街上閑逛許久,吃了許多人間小吃,他又被書攤上的話本吸引去了注意力,他舍不得買,就立在人家攤子邊看,他看書很快,幾乎一目十行,但是看完一本又一本,看的那書販的表情變幻了無數(shù)次,最后只剩無奈。我忍不住道:“我、我買給你?!?/br>云殊君看得入迷,道:“你不懂,白看才最有滋味?!?/br>書販的臉色頓時更加難看了。他邊看邊推我道:“你去買酒買茶葉回來,看完這本我們就回家了。”我道:“好,那你在這等我,我去去就回。”我覺得,云殊君其實很愛笑,自從我與他在妖界邊村莊重逢后,發(fā)覺他的性子也生動多了,我一想起他笑的樣子,就算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自己也忍不住笑。莫名覺得覺得這里的什么都很順眼,這凡間也好極了,心中暢快得恨不得化回原身飛上幾圈。我去酒莊買了兩大壇燒刀子,摸了摸懷中剩余的銀兩,算著還能再買一小壺逢春,這酒比燒刀子好很多,云殊君看到定會開心,我決定稍微放縱自己一下,便買了。我一手一個酒壇抱在胸前,甚是費力,本想施個小法術將酒化小些,只是今天實在太熱鬧,絡繹不絕的客人屢屢經(jīng)過,我始終找不到時機,只好讓店家?guī)臀野涯菈胤甏恨谝粔療蹲由?,我一走動它就搖搖晃晃的,欲墜不墜的,看著有些驚險。我抱著酒又去茶莊買了許多茶葉,手指勾了許多,還有一些拿不了,這次實在無手可用,只得咬著系茶葉包的細繩,向店家點了點頭便回去尋云殊君。街上人流實在密集,我沿著街邊緩緩而行,還要小心著不被人撞倒,一時間只恨不得騰云而去。行至一處岔路口,我前方幾個孩童突然打鬧起來,我連忙向后一撤,不經(jīng)意撞到身后一人,那人既沒有作聲,也沒有躲避,我站穩(wěn)后連忙道:“對、對不住?!敝皇且蛑еK線,說聲很是含糊。我邊說著邊轉(zhuǎn)身看他被撞到?jīng)],剛轉(zhuǎn)過視線,就看到一個純白的面具。那男子的面具只遮去了上半張臉,能看到他的唇和下頜,雖然只能看到這些,我卻莫名覺得這人該是有一副極好相貌,只是他微微抿著唇,看上去有些冷。我心中沒來由一凜,心想這人的唇好像在哪見過,這人……街邊道旁,耳邊是喧鬧的人群,我同他在一盞破舊的燈籠下相對而立,他的面容在搖曳的燈火光亮中有些看不清。那人眼眸沉靜,我只覺更是眼熟,他亦看了我半晌,不知在想什么,片刻后,他微微一低頭,極慢的摘下了面具。我一時震驚,嘴中銜著的茶包也掉在地上。“仙仙仙君?!”我驚道:“你你你你……”他不在鏡湖好好待著,竟然跑來這里過妖節(jié)?水月君手指微動,那包茶便回到我手上,他向我伸出手,我不知道他要做甚,卻也不敢躲,但他只是拿走那壺逢春,握在手中也不喝,只用白`皙的手指緩緩摩挲,像是對它很感興趣似的。我心想你那鏡湖里什么瓊漿玉液沒有?總不會是特意跑來切走我一壺酒罷?他忽然開口道:“你……”就沒有了下文。水月君的話很少,偶爾說話也不會在意旁人的感受,我第一次見他欲言又止的模樣,心中更是驚奇,心道:不會隋河出了什么事吧?周圍是熙熙攘攘的人群,只有我和水月君靜立在這里特別詭異,我剛要問,水月君長睫微垂,道:“你與云殊君……”后面的話又沒出口。我頓時大為窘迫,心想他該不會知道了罷!但是轉(zhuǎn)念一想,我與云殊君……坦蕩相守,光風霽月,事無不可對人言,水月君知道也沒什么!一念至此,我抬起頭對他道:“我……我對云殊君,我對云殊君……我此生只愿常伴云殊君身側(cè)?!?/br>水月君久久不語,許久之后,他才輕聲道:“上次你說……你與云殊君無私情?!?/br>我道:“那時我不敢……不敢對云殊君有這樣的念頭,但到了今日,我如何能不承認?”水月君道:“他……便是你心心念念的那個人……么?”我點頭道:“是,從幼時湖畔那次相遇,我就對他心心念念,容不下旁的人了?!?/br>不知道是不是燈光的搖曳,水月君眼神似乎閃爍了一瞬。心心念念,容不下旁的人的滋味,除了我,還有一人亦是如此。我突然不知哪來的勇氣,道:“隋河也是同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