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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章殺意平生了這般變故,天色已然大亮了。我想著天色已明,大約不會出事,便守著云殊君調息了幾個時辰。有了順氣丸的輔助,云殊君的妖氣通順的很快,待到他再睜眼時,自言自語道:“六七成,足夠了?!?/br>我心中欣喜,只是剛一笑他就冷眼望我,我只得將笑意活生生的隱下去。云殊君又掐指一算,道:“喜鵲的爹還活著,幸好沒耽誤他的事?!?/br>我道:“現(xiàn)在你的修為恢復了六、六七成還是算不出么?”云殊君亦是面露困色,道:“怪事,我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闭f著便又要算。我怕他剛剛調息好些便妄動法力,忙道:“也……也無妨,就算喜鵲他爹死了,我們就將他們母女好好安置,你不要為難自己?!?/br>云殊君又算了一輪,只得頷首道:“只能如此了,此地多異事,說不定解決了宋家的妖獸,喜鵲的事也會有個眉目?!?/br>說罷,他拉著我轉下客棧樓梯,去向伙計打聽城中兇案。一提起兇案,伙計便開始滔滔不絕,云殊君耐心很好,也不嫌他啰嗦,就靜靜的聽著,那伙計八卦多舌,說兇案便說兇案,他為了顯擺自己對此地掌故頗熟,連那失蹤女子私下品行愛好都大說特說,也不知幾分真幾分假。我與云殊君立在柜前聽了許久,店內逐漸開始上客,我們戳在這里甚是礙眼,伙計委婉道:“不如點些吃食,我細細給二位道來?!?/br>云殊君微笑道:“不必了,盤纏不夠,你就這樣說罷?!?/br>伙計的臉一垮,道:“您是宋家的貴客,怎么會沒有銀子呢?”云殊君恍然道:“是了,那隨便上些素菜,再上兩壺好酒,最貴的那種。”伙計頓時開開心心的去后廚招呼飯菜了。我隨他撿了張桌子坐,我也有些開心道:“我、我也想喝好酒?!?/br>云殊君笑道:“喝,不醉不歸,燒刀子太糙了,喝完頭痛,今日難得不用考慮銀子的事,定要喝個痛快。”我突然覺得有些好笑,云殊君曾也是不食人間煙火的上仙,如今卻因為可以喝上一壺好酒就這般開心。唉,他真的很容易開心。過了一會兒,伙計端上來飯菜和酒壺,我們就著酒菜,聽伙計把城里的兇案都聽了個大概。伙計雖然說得繪聲繪色,但是聽在我耳中,有用的實在不多,云殊君倒是很認真,細節(jié)模糊處還會特意點出來問清。他說的除了宋家大小姐丟了那段,其他的基本和宋夏昨晚所說差不多,無非是多了些井間傳聞,做不得數,這樣算來還不如宋夏知道得多。待到酒足飯飽,云殊君又去要了一壺酒揣在懷中,拉上我上街去了。今日天氣不錯,雖然是寒冬,卻也天高氣爽。云殊君道:“兵分兩路,我去尋小蛇去向,你去宋家再打聽打聽,其他女子失蹤細節(jié)都差不多知道了,唯有宋大小姐還有些事要問清楚,”我道:“我、我不想去宋家?!?/br>云殊君道:“可是你去尋她的話,萬一她又脫衣服怎么辦?”我頓時無言以對,道:“那我和你、和你一起去?!?/br>我說完,突然又想起一件事,若是云殊君不在的話……豈不是……于是我又道:“等等,我去宋家?!?/br>云殊君道:“你的主意總是變得這么快?!?/br>我正要辯解,他便一推我,道:“好了,快些去罷,早一刻是一刻,順便幫我教訓一下沒用的徒子徒孫,真是丟我棲云山的臉?!?/br>我點點頭,走了兩步找了個人煙稀少的暗巷,跳上屋頂向宋家去了。云殊君的法力既然已經恢復了六七成,那么擒下小蛇定不是難事,只是那蘭姬若是對云殊君故技重施……我一想到那場面,又想折回去找他。只是一回頭,哪還有云殊君的影子?我只得向宋家行去,心想了了這樁事后再去尋他不遲。這次我未走正門,循著那微弱的仙氣躍到一處房頂,使了個隱身術潛了進去。只見此處裝潢奢華,擺設精致,屋內有兩個女人和一個襁褓中的嬰孩。我一見那還是嬰孩的宋臨霜,便覺心中激蕩,皇家別苑的種種一幕幕閃過我眼前,我的心像被刀割一般,最后是云殊君在尸山血海間放聲大哭的絕望模樣,我呼吸一窒。難以自抑的恨意頓生,我暗暗聚氣在指尖。誰知此時,抱著她的那個女人道:“霜兒,霜兒,你出生時帶著那樣的異像,若是你真有神通,可千萬保佑你姑姑啊……她現(xiàn)在下落未明,她生死未卜,我……我……”她的話中帶了些哭腔,其間哀痛之情不似作偽。我一頓,凝神打量那個女人。她似乎二十多歲,已經盤了發(fā)髻,衣著華貴卻全是素色,相貌雖美,卻帶了些荏弱,雙眼早已紅腫不堪,似哭過許多場了,看著是個心善的少婦。旁邊一個奶媽模樣的女人勸道:“夫人,別和小少爺說這些了吧,他哪里聽得懂?”夫人又哭道:“我不去和霜兒說,又能去和誰說呢?小秋待我那樣好,她現(xiàn)在活不見人死不見尸,我卻什么都無法替她做,我寧愿是我替她!”奶媽忙道:“夫人可千萬不能這樣說??!這話里要是被那妖怪聽去了……”夫人道:“聽去便聽去!今夜擄走我更好,我正要找她!”說罷她拔下頭上的一只釵,堅定道:“她害了宋秋,我活著不能救她替她報仇,死后化作厲鬼也要與那妖怪同歸于盡!”宋秋,原來是那位宋大小姐的閨名……這夫人看似荏弱,心性倒是剛烈。奶媽嘆氣道:“這可萬萬使不得?。∧@樣做的話,小少爺可怎么辦?”夫人聽聞,不由得撫著宋臨霜的頭頂,又哭著道:“我一想到不能看著霜兒平安長大娶妻生子,心就像刀割一樣,可是我不在了,霜兒還有宋家還有相公,可是小秋呢?這世上還有誰是真的在意她的?她孤零零一個人……我恨不得去陪她,奈何橋上有個伴也不至于被鬼怪欺負了去!”她說著說著,哭了一輪,就著奶媽的手喝了幾口茶水,又哭了一輪,哭的搖搖欲墜,恨不得隨那宋秋而去的樣子。我心想,這姑嫂關系倒是真的好。奶媽看著也抹了抹眼淚,道:“夫人,我聽侍衛(wèi)說,老爺請了兩位得道高人來降住那妖獸,說不定大小姐的事還有轉機?!?/br>夫人道:“你說的棲云山的道長罷……他們不是都被咬傷了?唉……這世上怎么會有妖獸這樣殘忍的東西,無緣無故便要害人……”奶媽道:“不是,是一位道長和一位公子,他們昨晚和那妖獸打了一輪,把她打跑了,看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