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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師弟為何要?dú)⑽以诰€閱讀 - 分卷閱讀67

分卷閱讀67

    像看到云殊君走到我床前,靜靜的俯視了我許久,最后一指點(diǎn)上我的眉心,我便墜入一片黑暗。

黑暗中,我只能感受到云殊君一直握著我的手,他的手指一直都很好看,手掌纖長,骨節(jié)分明,今天不知為何,卻有些冰冷。

我迷迷糊糊中,好像拉過了他的手放在胸口,想要為他暖起來。

那只手微微顫了一下,過了一會兒,云殊君覆上了我的胸口,他的發(fā)絲垂在我的手背上,我順著摸了摸他的臉,“你……在聽我的心跳?”

他并沒有回答我,只是靜靜伏在我的胸膛上,很久很久。

我想,他大約是想念我了罷,其實我也很想念他,剛一天不到,我已經(jīng)覺得如隔三秋了。

就像在印證我的猜測,他忽然道:“你何時……才回來……”

他的聲音很輕,卻偏偏說出一種肝腸寸斷的意味來。

后面的,我就沒印象了。

等我醒過來,忽覺自己傷勢幾乎大好了,我欣喜之余,有些疑惑,鏡湖仙氣充沛,留在這里自然痊愈的比凡間快很多,但是只有一晚便有這等效果,我還是很驚訝。不過這樣也好,正好回去尋云殊君。

不知是否是錯覺,我隱約覺得空氣中漂浮著一股若有似無的冷香,但那實在太隱約,我打開南窗,這才發(fā)現(xiàn)一支紅梅探進(jìn)窗來,只開了這一朵,難怪香味如此淡。

窗外是一條長廊,我向外一望,便看到隋河,描金折扇展開了遮住他的上半張臉,他懶洋洋地半躺半坐在長椅上,一腳塌在長椅上,一腳垂下去亂晃,沒個正經(jīng)。

我有時覺得,他這副懶散的樣子都是和水月君學(xué)的,真是好的不學(xué)……唉。

我撐著窗子,對他遙遙道:“隋河,我要走了?!?/br>
隋河挪開折扇,也望著我道:“傷都好了?走就走罷,反正他睡著,沒人攔你。”

我“嗯”了一聲,道:“你……你就這樣一個人,等他嗎?”

隋河徹底躺在長椅上,道:“那還能怎樣?我已經(jīng)習(xí)慣啦……”

我知道勸不動,索性不說了,從窗口一躍而下,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的法術(shù)進(jìn)展很快,復(fù)原術(shù)用的很很很好,以后也要好好修煉……”

隋河道:“不是我,是他自己變回去的,我哪里有那么高的法術(shù)。”

我道:“你這么聰明,遲早有一天,也、也可以?!?/br>
隋河遲疑道:“師兄,你怎么像在交代后事……呸呸呸,你以后還回來么?”

我搖頭道:“應(yīng)該不會了,你要是想我了,就來來來看我?!?/br>
隋河閉上眼道:“唉……連你也不要我了,我守著鏡湖,每天都是一樣的光景,真是無聊死了。”

我心中忽然一動,道:“要不然,你和我一、一一起走,凡間很有趣?!?/br>
雖然也會有很多丑惡的事,但是大多數(shù)時候,凡間都充滿了生活的趣味,隋河本就是凡人,也許那里更適合他。

隋河卻搖頭道:“我才活了二十多年,就覺得這么無聊,他……我若是走了,就沒有人陪著他了,我怕他會覺得寂寞。”

我嘆了口氣,上次我在湖底見到的景象,若是常態(tài),那他應(yīng)該并不寂寞。

他一遍一遍過著與鶴別相守的日子,這歲月沒有幾千年也有幾百年了,他在幻境中又不知自己身是客,怎么會寂寞?

隋河起身道:“你要不要等水月君醒來當(dāng)面辭行?”

我皺眉道:“不必了吧。”

隋河道:“也罷,我送你?!?/br>
他一路將我送到鏡湖外,對我笑了笑,一把描金折扇搖的風(fēng)流倜儻,道:“就送你到這里吧,師兄,保重。”

我也對他道:“保重?!?/br>
其實我還想說很多,但是仔細(xì)想想,又沒什么可說的。

他突然走前一步抱住我,又道了一句“保重”。

我點(diǎn)點(diǎn)頭,他便放開我。

我縱云行了一小段,忍不住回頭看他。

隋河高挑的身影還立在仙界云端,他仍在目送我,我對他揮了揮手,示意他回去,他也向我揮了揮手,轉(zhuǎn)身回去了。

我隱約覺得這一別,該是很長一段時間不會再見了,這樣想著,忽然有些沒來由的酸楚。

我和他其實都沒有最開始的那段記憶,滔天洪水中,天地間只有我與他,他一個孩童命在旦夕,我繞著他盤旋不肯離去,這些都是水月君隨口告訴我們的。

這些我們記不住了,但是從小多大的相伴我卻覺得猶如昨天,這些情誼,終究也會在漫長的時間中消磨掉吧。

他早就不是纏著我要飛的孩童了啊,我相隨相伴的那個人,以后也不會是他了。

第三十六章宋家事了

我回到宋家的時候,正值午后。

從云端上望下去,只見曾經(jīng)富麗堂皇的宋家如今蕭索許多,門外掛了許多白幡,進(jìn)進(jìn)出出的府兵額頭皆系了白幘,婢女們的鬢邊也都插了朵小白花。

我落在門外,問看門的府兵要了白幡,一邊系在額頭一邊向里走去。

庭院中正有幾位道長踩著北斗七星陣法站了,其中為首的一位墨衣道長端方圣潔,陽光灑在他身上,直拉出一種距離感,只讓人覺得不敢褻瀆。

他神情肅然,一手執(zhí)劍一手念訣,低低地默念了些什么,他一抹劍鋒,劍身上頓時金光四作。

隨后他收劍回鞘,雙手將劍還給身旁的道士,道了聲謝,又去對旁邊抱著嬰兒的憔悴女子輕聲勸慰了幾句。

我見他的法事已經(jīng)作完,方敢上前。

云殊君見我來了,目光頓時柔和許多,他一手背在身后,示意我再等等,又繼續(xù)對宋秋道:“……夫人良善,此番煉度后,定然已飛升極樂,大小姐,萬望保重?!?/br>
宋秋原本秀美的臉上滿是疲憊憔悴,她強(qiáng)撐著道了謝,又對我輕輕點(diǎn)了點(diǎn)頭,對云殊君道:“多謝云殊道長和鶴公子,道長大恩大德,宋秋無以為報……”說著便要行大禮。

還不等我與云殊君扶起她,她已經(jīng)被蘭姬攙住,云殊君又是勸慰許久,見宋秋情緒漸漸平靜了,云殊君看了看懵懂的蘭姬,道:“這小蛇手上雖然沾染了人命,但是本性不壞,她念著你的救命之恩,為了你在柴房中化形也是闖了幾道鬼門關(guān),大小姐不必怕她……她的去留也全憑你的意思,若是不想留,我們便將她帶走。”

蘭姬今天依樣畫瓢的穿了一身素衣,原本只是傻愣愣地站在宋秋身后,只剛聽到要被帶走,頓時目露兇光,仿佛我們一動她又要行兇。

宋秋嘆了口氣道:“她為救我殺了府兵,算來,也人命也該是算在我和宋夏身上才對,她又有何錯呢……”她摸了摸蘭姬的長發(fā),道:“你便留在我身邊罷……本來也……這里只剩我一個人了?!?/br>
蘭姬聽不懂她話中凄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