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頂飛沖而出,我還看不清發(fā)生了什么,便聽到幾聲巨響,一瞬間竟然已然斗起法來。天上閃出幾道耀眼光線,云殊君向后一躍落在殘留的幾片屋脊上,他一指上蒼,含恨道:“東玄!你敢阻我?!”原來又是東玄……這位代帝君行事的最強(qiáng)的武神,云殊君該是討不到便宜……我又急又痛,我的靈力控制不住地瘋狂xiele出去,眉心卻突然灼燒起來,那似火的痛感從我的眉心一路燃進(jìn)我的四肢軀體,我只覺得周身像是被體內(nèi)那股力量撕裂了一般。我再也抬不起頭,眼前一暗,便覺得下頜一涼,我努力睜開眼,只能怔怔地盯著眼前那一小片污黑的泥濘水洼。我只知道云殊君與東玄打起來了……他們好似斗的天昏地暗,飛沙走石,如刀的風(fēng)劃破我的臉頰,時不時迸裂的巨響讓我膽戰(zhàn)心驚。云殊君有沒有吃虧,他應(yīng)付的來么……我卻連從這污濘的小水洼中挪開都做不到。東玄厲聲道:“宋臨霜,你不能殺!”云殊君嘶聲道:“不殺他鶴白就要神魂俱滅了!鶴白內(nèi)丹受損,若是沒有宋臨霜的內(nèi)丹,他……他……我一定要?dú)⒘怂〉?,宋臨霜他本就欠我的債!我定要討!”又是一聲巨響,東玄像是壓抑著什么,也失態(tài)吼道:“容我們想想別的法子!!宋臨霜你一定不能殺!”天空中是劇烈的斗法聲響,云殊君似邊打邊道:“什么法子?什么法子?你們知道的法子我怎會不知!”東玄怒道:“冥頑不靈!”另一道有些熟悉的聲音忽然從遠(yuǎn)處響起,“云殊君息怒!東玄君真是為你著想,你與我們仙友一場,我們實(shí)在……”他第一個字還似極遙遠(yuǎn),一句話的功夫,已然到了。只是他還不待說完,云殊君已然狂笑道:“好、好!你也來了,好,東玄崇恩你們一起上罷!”崇恩君不復(fù)以往的柔聲細(xì)語,此刻也很是急切道:“云殊君!你食人噬妖這都不算什么,你若是執(zhí)意殺宋臨霜,才是不歸路啊??!”東玄君道:“現(xiàn)在與他說什么他都聽不進(jìn)去!先制住他!”說罷,我便見眼前光線忽明忽暗,明時若白晝,暗時如長夜,那光線晃得原來越快,我不知天上發(fā)生了什么,頓時心生不祥。崇恩君驚呼出聲:“萬萬不可!他受不住的!”云殊君適時冷笑一聲道:“東玄君的神技現(xiàn)世?我來領(lǐng)教!”東玄君的神技,該是怎樣的可怖啊……云殊君他……我屏住最后一口氣,忍著劇痛撐起身子,剛一抬眼,便見到半空中的東玄君拔劍斬開了天地!他揮劍所縱劍氣是一道極其耀眼的光,那光極快,卻又機(jī)緩,挾萬鈞之力直直向云殊君劈去,更為恐怖的景象是,那道劍氣所過之處,房屋草木,全部化為灰燼,盡成焦土。云殊君屹立在獵獵狂風(fēng)中,他不但不躲,反而迎面直沖劍氣而去!他化作一道墨黑色的影子飛快滑過,與那毀天滅地的一劍相撞,霎時一黑一白融進(jìn)一體,我呼吸陡然一窒,就在此刻,那黑影竟然從中劈開了那道劍氣。但是那道劍氣太過霸道,強(qiáng)盛且連綿不絕,我看著那墨黑色的影子漸漸不支,不消片刻,便會被那劍氣貫穿了!我緊緊地閉上雙眼。剎那間,雪、雨、都停了,它們停在半空,像是人被施了定身法,再也沒有下落。那不可一世的劍氣,也盡數(shù)散了。天地間萬籟俱靜,一絲雜音也聽不到。我緩緩低下頭,只見自己化身一只巨大的白鶴,不知為何,也不知何時的出現(xiàn)在這里。我的羽翅極廣,我微微挪開,只見羽翼下的云殊君跌在地上,正驚愕失色地望著我。我一驚之下,不由自主的化回人身,正是摟住他的姿勢。云殊君的目光死死盯著我的臉,渾身上下劇烈顫抖著,聲線顫的讓人聽不清,“你、你是……”半空中也傳來兩道聲音。“是你!”“果然是你……”我驚魂未定,順著云殊君的視線摸了摸自己的臉頰。誰知一摸之下,便覺有一片東西落在手中。我低頭一看,發(fā)現(xiàn)是自己的一層面皮。第四十四章鎮(zhèn)仙云殊君的一句“你是”,那兩位的一句“是你”,仿佛打啞謎一般。云殊君突然回頭向地上望去,又茫然又急切,像是在尋找什么,我也跟著看過去,方才我跌落在的泥濘水洼猶在,隋河已然消散了。云殊君他看了看空無一處的水洼,突然劇烈的掙扎起來,“鶴白呢?你是……你是……誰……”我不顧云殊君的推拒,用力抱住他,急迫問道:“云殊君你怎么了?!我就在你身邊啊……”說這話時,我的眉心突然涌出一道難以形容的刺眼光芒,我愣愣地低頭望去,只見自己的皮囊仿佛風(fēng)化的石像,從臉部撲簌簌地掉了下來。我從未見過如此詭異可怖的景象,只能本能的想要捂住它,可惜都是徒勞,我的皮膚如同碎屑飄落,那碎屑又化作光粒冉冉飄走了。我死死箍著云殊君,大聲道:“我是鶴白啊!云殊君你看看我!”云殊君停下掙扎,他仔細(xì)撫上我的臉頰,他的眼神有些恍惚,卻升起一絲暖色,遲疑道:“鶴白……是了,你的確是鶴白……但是你的模樣怎么……”不遠(yuǎn)處的東玄君也像是看呆了,他終于回過神來,道:“水月君人在哪里?!他竟然做下如此損德之事!”崇恩君此刻卻比他冷靜多了,他也定定地望著我,口中卻對東玄君道:“水月君閉關(guān)許久了,但是他回來了……水月君應(yīng)該……”他向天際一望,后半句才出口:“已經(jīng)到了?!?/br>就像在印證他的話,他話音未落,一陣隱約的冷香襲來,仙霧瞬間便已彌漫了眼前。我茫然站起身,按著不停散落的臉頰碎屑,茫然道:“你們在說什么?誰回來了?說?。∈裁搓幎镜氖隆銈兊降自谡f什么!”然而,卻沒有一個人回答我,就連云殊君也如失了神智一般,只是茫然的看著我。我鬼使神差地驟然回身,只見一個影影綽綽的清淡影子踩著颯沓星河縹緲而來,漸漸停在霧蒙蒙的半空中,我望著他半晌,望的眼中又酸又脹,他終于輕輕飄落下來,他像是很專心地望著腳下,仿佛破敗的屋脊上有什么需要特別注意的一般,他自始至終未未曾向我看來一眼,曾說一個字。他終于還是落了下來,他的面容依舊昳麗無雙,身姿亦是淡雅出塵,只是不知為何,他微垂著眼簾,竟然露出幾分躊躇不前的脆弱神色來。這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