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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挽留的意思嗎?是你想要挽留爸爸才把我?guī)У竭@個世上的嗎?嗚嗚嗚……” 程素素心疼地看著懷里哭得泣不成聲的小人兒,嘆了口氣,愧疚地說:“對不起挽挽,是mama的錯,mama不該讓你承受這些的。” 說著,她輕輕地放開了程挽,慈愛地為她拭去眼淚,然后溫柔地笑。 每次都是這樣,哪怕遇到再大的困難,女人都能淡然一笑,仿佛這些事情在她面前都是微不足道。 她清亮的眸子里似漾著星光,純粹而澄澈,是程挽向往卻不得的天堂。 只見她淡淡地笑著,嘴巴張張合合,像是在輕聲訴說著什么,然而程挽什么都沒有聽見。 再接著,畫面一轉(zhuǎn),程挽就看到那個笑容如春風(fēng)般溫暖和煦的女人安安靜靜地躺在病床上,被一塊白布覆蓋著,再沒了聲息。 小小的程挽撲到她身邊,哭得撕心裂肺,如同一只在牢籠里的困獸,茫然又無助。 夢中的痛楚延伸到現(xiàn)實,只見程挽此刻正緊皺著眉,嘴巴張張合合,含糊不清地說著囈語。 傅司遠往她身邊靠近了些,才勉強聽清只言片語:“不要拋下挽挽!挽挽會聽話的,挽挽會做一個好孩子的,不要拋下挽挽好不好!mama,mama,mama……” 女孩痛苦的神色讓傅司遠,看在眼里,痛在心里,很想為她做些什么,但偏偏什么也做不了。 他一直都知道程挽并不如平時所表現(xiàn)出來的那樣陽光開朗,她也有陰暗的一面,甚至,內(nèi)心深處是一片荒蕪。 她在人前一直都是笑臉相迎,每一個微笑都綻放得完美無缺,然而極少會有發(fā)自內(nèi)心的笑。 她的假笑不過是在生活中形成的保護色,就像是一個從皮rou里長出的面具,透過面具,她機械地在生活中上演著不屬于她的喜怒哀樂。 她戴著面具時的偽裝偶爾會讓他恨得咬牙切齒,卸下面具后卻又會讓他不由自主地心疼。 他凝望著近在眼前的女孩,嘆了口氣,喃喃道:“我該拿你怎么辦呢?” 看到這樣脆弱的程挽,傅司遠就回想起四年前的那個雨夜,他也曾這樣無助、彷徨過,躲在某個陰暗的角落里瑟瑟發(fā)抖,是眼前的女孩踏著光,猝不及防地闖進了他的生命里,以不容拒絕的姿態(tài)將他從黑暗中拉了出來。 莫名地,他想起了那個雨夜她給他唱的歌。 憑著模糊的記憶,傅司遠斷斷續(xù)續(xù)地將那首溫柔細膩的歌謠哼了出來。 因為不熟悉歌詞,他唱得磕磕碰碰的,而更重要的是,這家伙走調(diào),偏他不自知,還自我感覺良好,于是就硬生生地將好好的一首歌毀得不成樣。 在他的魔音摧殘下,程挽眉頭皺得更緊,仿佛正在經(jīng)歷什么莫大的災(zāi)難,神色悲戚。 他覺得是聲音太小,“歌聲療法”不管用,于是便靠近了些,放大了點聲音繼續(xù)唱。 甫一靠近,他就結(jié)結(jié)實實地挨了程挽一個巴掌:“閉嘴,吵.死.了?!?/br> 聲音里頭是nongnong的不耐煩。 傅司遠:“……” 傅司遠深吸了口氣,死死壓抑住噴薄而出的怒火,本想直接拂袖而去,但看著眼前的女孩,他終究還是不放心就此離開,于是便閉上了嘴,安安靜靜地凝望著她。 她的眉頭依舊緊皺著,絲毫沒有舒展的跡象,他抿了抿嘴,猶豫片刻,還是試探著用手輕輕拂過她的眉頭,就像是想要撫平她那些痛苦而無助的過往一樣。 可手剛觸及眉頭,額上guntang的熱度傳至他的手背,讓傅司遠暗自心驚。 他忙輕輕推了推程挽,道:“挽挽,醒醒?!?/br> 猛地被人叫醒,程挽整個人都迷迷糊糊的,連傅司遠突然改變了對她的稱謂也并未發(fā)覺,只含糊應(yīng)了句:“嗯?” “你額頭很燙,恐怕是發(fā)燒了。先別睡,我拿個溫度計過來幫你量□□溫?!?/br> 說著,傅司遠輕輕地扶起程挽,讓她坐在床頭,細心地拿過枕頭放在她身后,讓她舒服些。 程挽腦子里一片混沌,根本無法思考,對于傅司遠說的話只心不在焉地隨口應(yīng)和。 “38.5℃,不算太嚴重。吃完藥之后好好休息應(yīng)該就沒事了?!?/br> 傅司遠拿過藥箱里的退燒藥,認真地看了看藥物說明書,觀察到程挽的現(xiàn)狀與說明書中描述的適用癥大概一致后,他便拿藥給程挽服用。 隨后,傅司遠拿出退熱貼輕輕地貼在程挽的額頭上,給她降溫。 冰涼的退熱貼猝不及防地與程挽的額頭相觸,引來她毫無防備的一聲低呼,看向傅司遠的目光都有些委屈。 大概因為生病中,程挽此刻卸下了防備,整個人顯得比平日更為柔和,正眨巴著大眼睛,目光定定地望著傅司遠。 模樣乖巧得很。 傅司遠不禁被程挽這副罕見的樣子逗笑,輕笑一聲,繼續(xù)溫柔地誘哄:“乖,再多喝點熱水?!?/br> 于是程挽乖乖地接過杯子,將杯中的水喝得一滴不剩。 傅司遠點點頭,扯過被子幫程挽蓋上,動作輕柔,連聲音都比平時溫柔了幾分,道:“你再睡會兒,到了飯點我叫醒你?!?/br> 程挽點點頭,很快便再次睡去。 ☆、做飯 走出程挽的房間之后,傅司遠下意識地看了眼客廳的時鐘,發(fā)現(xiàn)時間已不知不覺地過了十點,即將快到十一點。 傅司遠本想跟往常一樣直接叫外賣,但考慮到外面的食物大多放有味精之類的東西,而程挽又正處在病中,應(yīng)該吃得要比平時清淡些。 思索了片刻,傅司遠決定親自下廚為程挽煮粥。 作為一名從小就被捧著慣著的天之驕子來說,傅司遠習(xí)慣了養(yǎng)尊處優(yōu)的生活,并沒有照顧別人的經(jīng)驗,更別提是親自為誰下廚。 但現(xiàn)在生病的是程挽,哪怕接下來會被折騰得手忙腳亂,他也得硬著頭皮去做。 光是白粥的話恐怕會沒有營養(yǎng),搭配點青菜和rou應(yīng)該會更好些,而且色彩豐富點的話,看上去也會讓人更有食欲。 如是想著,傅司遠便從冰箱里拿出大白菜和豬rou,準備到廚房里大顯身手。 他先將大白菜放到廚房的水槽里面,接著便打開水龍頭,一瞬間,白花花的水流猛地傾瀉而出,他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被濺了一身的水。 白色的襯衫被濺出了一身水漬,衣服濕答答地緊貼在身上,皮膚頓時就起了一陣雞皮疙瘩,涼涼的,讓他感到非常的不舒服。 他整個人都顯得很是狼狽。 看到這樣的自己,傅司遠皺了下眉,但念及時間已然不早,再磨蹭下去恐怕飯還沒做好程挽就被餓醒了,因此,他只得強忍著不適,繼續(xù)待在廚房干活。 有了剛才的教訓(xùn),他把水龍頭的水放小了些,然后才繼續(xù)開始洗菜。 他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