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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自幼的情分,他深信凌家那位斷不會胡亂攀咬,或許是那戶人家撞見了不該撞見的事,被滅口了罷? 但是,柳鈺又好奇,什么事竟會惹得凌家那位如此忌憚?若是順藤摸瓜查下去,興許,會有什么意外的收獲呢!柳鈺如是猜道。 案子依舊在查,但是諸多的證據(jù),由于年代久遠(yuǎn),終究還是石沉大海了,若是要挖出來,需得費好大的一番功夫,而他,但求速戰(zhàn)速決! 這廂,柳鈺猶然焦頭爛額地查著案子,那廂,吳叔又領(lǐng)回來一個新的丫鬟,正巧牡丹軒的紅纓剛剛離職,于是那位丫鬟便也準(zhǔn)備就此塞到牡丹軒那邊。秋意漸濃,此刻的小丫鬟正乖巧地獨坐在小院子里的石凳上,小臉瞧著有些許黯淡憔悴,唯有眉心的朱紅色胎記倒是襯出了幾分氣色。 只是,雖然說好了是要塞給柳茵雀,但小丫鬟卻塞了個厚厚路的紅封給院里的婆子,鐵了心也要調(diào)到秋水閣梨素郡主的身邊??ぶ魃磉?,本是不缺人的,但蕙心卻對這個不識抬舉的小丫鬟產(chǎn)生了興趣,招呼了芳翠將她請到秋水閣喝茶。 其實,蕙心不過是準(zhǔn)備敲打敲打她,讓她既是以丫鬟的身份進(jìn)了長公主府,那萬事都要尊重主子的安排,若是再執(zhí)拗下去,怕是也沒人敢留了。畢竟,既是上繳了賣身契,那便是一輩子的下人,又怎能去隨便為難主子呢?真真是太不像話了! 但是,待到將丫鬟送到跟前,蕙心剛剛打好的主意,又不由開始動搖了。她只道是那丫鬟不識抬舉,卻不料,她的眉眼卻是格外的似曾相識,尤其是眉心那顆紅痣,更是與過去的司徒錦毓一般無二,唯有舉手投足間少了幾分鎮(zhèn)定自如。 “你是……錦毓?”蕙心試探著說出了口。 “是,”司徒錦毓苦澀地笑了笑,復(fù)又道,“不過,過去的錦毓已死,現(xiàn)在活著的,唯有奴婢金玉。” “錦毓已死?”蕙心錯愕。 司徒錦毓,她明明好端端地站在自己的面前,此番她說卻自己已經(jīng)死了,難道,竟是家中出了什么變故嗎?而且,她原本應(yīng)該是金尊玉貴的大小姐,怎的,不但淪為了丫鬟,而且還隱姓埋名? “是。”錦毓低眉頷首,“那年郡主離開后,韃子再犯邊疆,父親在沙場上苦戰(zhàn)了三個月,雖然勉強打了個平手,卻是得了瘟疫很快便死過去了。如今,將軍府日益沒落,家里人都漸漸沒了飯吃,偏生祖母嘴硬,寧愿餓死也不愿讓任何人當(dāng)?shù)裟切﹥r值連城的古董擺設(shè)?!?/br> “而后呢?你為何……”蒹葭似乎有些聽明白了。 “而后,母親憶起了郡主的身份,又念到我們有幾分交情,故而千里迢迢地將奴婢送了來,跟著郡主當(dāng)一介下人,念及舊情,也好過在那將軍府中守著一堆爛攤子……”錦毓喃喃,“從今日起,郡主還是莫要再喚奴婢的舊名了,奴婢現(xiàn)在是丫鬟金玉,以后也一直都是……” “好?!甭犕炅私鹩竦脑?,蕙心的眼眶有些濕濕的,哽咽著應(yīng)承了下來。 造化弄人,如今二人的身份竟然完全顛倒了過來,主子成了丫鬟,丫鬟成了主子,倒是有趣的緊呢!一旁,芳翠如是想著,只一瞬,卻又感覺有幾分不大對勁。 自己,雖然年紀(jì)不大,但卻聽過無數(shù)的話本子,真假參半,但道理卻都是有幾分意思的。如今的情景是,昔日的主子甘愿降低姿態(tài),侍奉一個舊日里被自己呼來喚去的丫鬟,如此落差,誰受得了? 但是,眼前的錦毓竟是受了,而且郡主也沒有絲毫的懷疑,倒與素日里的小心謹(jǐn)慎大不相同,也不知道,舊日里究竟發(fā)生了些什么事,竟讓郡主如此的死心塌地。至于金玉,芳翠一面瞧著她的神情,一面為蕙心親手沏著茶水,但覺得金玉眉里眼里的眸光,瞧著竟有幾分瘆人,看來,來者不善啊…… “芳翠?”芳翠眸光里的不悅,被蕙心不經(jīng)意間收入眼底,輕輕喚了喚,方才喚得她驟然拉回了思緒。只是,就在回應(yīng)微微松氣的同時,芳翠借著添茶的機會,偷偷湊到了蕙心的耳畔低低地吐了幾個字。 “這個金玉,來者不善,還請郡主小心應(yīng)付?!?/br> “嗯嗯?!鞭バ狞c頭,并微不可查地輕輕咧了咧唇角,心中,警鈴大作。 芳翠,向來心細(xì)如發(fā),她的話,自然不可不信。 正文 第一百二十八章 拜訪 那廂,柳鈺在查,這廂,剛剛候到了缺的凌云生,也在查。只是,職位不同,角度不同,雖然都是為了蕙心,但調(diào)查的重點似乎有些不大一樣。 柳鈺查的,是凌家那位“故人”犯下的舊案,力圖給薛家慘遭滅門的小商戶一個答案;而凌云生查的,卻是蕙心多次遇刺,背后那人的秘密與動機。 轉(zhuǎn)眼一個月過去,眼看著就要入冬了,蕙心身著一襲水紅色的湘緞八福月華裙,側(cè)臥在窗前的美人靠上。裙裾領(lǐng)口和袖口,皆是繡滿了淡色的水仙花,別樣精致華貴,也稱地人的膚色,愈發(fā)白嫩水靈了起來。 一旁,柳茵雀正有一搭沒一搭地繡著花,過了許久,拿起成品左瞧瞧右瞧瞧,卻又覺得不甚滿意,一把將小繃子扔在了一旁。接著,又拾起一枚光潤的玉石,捏在手中摩挲了起來,百無聊賴煞是無趣。 正當(dāng)此時,小丫鬟繡月突然急急忙忙地跑了過來,手中還捧著一個不大不小的食盒,空氣中隱約散發(fā)著蜂蜜的甜膩香味。 “二位小殿下,府里來客了,駙馬爺說你們現(xiàn)在哪里也不能去,還特地讓奴婢送來這新做的蜜糕,也好讓小殿下們順道嘗嘗鮮。”繡月福了福身子道。 “既是來客人了,緣何我們便必須禁足?難道,我們身為這長公主府中的主子,便是見不得人嗎?”柳茵雀心中有些生氣了,她還打算挨到午后有點日頭,和jiejie一道放風(fēng)箏去呢!現(xiàn)在好了,爹爹一道旨意,說是哪里也不能去,今天這一天也終究是泡湯了…… “那,爹爹有說過,來的是何人嗎?”一旁,蕙心皺著眉頭追問道。 “這,駙馬爺不讓說,只知道來的是一位樣貌俊朗的少年郎……”說到這里,繡月微微福了福身子,“此番,繡月只負(fù)責(zé)把話帶到,其他的一概不知,還請小殿下們莫要為難繡月,若無它事,繡月這就告辭!” “好?!绷鹑覆荒蜔┑?fù)]了揮手,繡月得令松了口氣,接著便從善如流地離開了。 花廳,此時此刻凌云生正坐在圈椅上持盞品茶,過了好一會兒,柳鈺一身月白色海棠直綴姍姍來遲。見了凌云生,他沒好氣地哼了一聲,而凌云生,卻也起身行了個標(biāo)準(zhǔn)的揖禮,嘴角含笑。 “參見駙馬爺?shù)钕??!陛p啟朱唇,聲音似是山間流澗一般,格外清脆悅耳。 “公子請坐,請問公子此番到來,可是有什么事要交代?還是,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