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7
從此居主位、坐主座,兒女管你叫阿娘不是阿姨。我謝齊王放生。合則聚,不合則散,哪有那么多好介懷的?” 說著,打桌上茶窠里取出茶壺,一手擎壺,一手取蓋。拿開,放下,一聲脆響。再將壺蓋放到桌上,拿了個杯子,往壺上罩:“不是壺不好,不是蓋不好,也不是杯不好。” “可……” “阿娘要是還擔(dān)心,明兒去城隍廟,給祭祖父,看他受不受你的禮,不就知道了?”程素素也知道,趙氏這么多年的心結(jié),幾句話,就想完全打消,是不可能的。只能徐徐圖之。 對付趙氏這樣的婦人,鬼神之說是一個很好的支點(diǎn)。 趙氏緩了下來。 郎中也在這時來了,程素素又陪著看方,派人抓藥、煎藥。且對郎中編出一個:“家中又有一件大事,太過驚訝,不小心跌翻了椅子?!边@樣的理由。多付了些診金。 前面辦宴席,請李巽吃飯。自家廚子,原有趙氏打京里帶來的一個陪嫁老手,能做一些京城風(fēng)味的飲食,居然合了客人的來歷。又從外面酒樓里訂了些本地招牌菜,湊成一桌?;湎屡俪鲆粔裔劦睦暇疲矊⑦@宴糊弄了過去。 命廚下熬下rou粥,親自喂了趙氏半碗——這是程素素以前從未做過的事——程素素自己也扒了一碗飯。 前頭宴散,后頭也忙完了,程素素道:“有勞王mama照看阿娘,我去前頭與他們通個氣?!?/br> 趙氏緊張地抒著帕子:“縱你們不在意這事,可瞞了這么久……” 程素素心下一嘆,柔聲道:“有我呢。娘只管等明天行祭就是。” ———————————————————————————————— 前面,程玄吃完酒,如玉的面龐泛起微紅,投了塊濕手巾,緩緩地擦著臉。一舉一動,都能截下來舔屏。可是不知道為什么,程素素總覺得,今天的程玄,與往前不大一樣。也許……因?yàn)樯硎赖某林兀?/br> 程素素對道一打了個手勢,道一正想哄程玄去歇息。忽聽得程玄有些賭氣的腔調(diào):“我去觀里!” 道一心驚:“師父?” “我要去!” 跟醉鬼是沒有辦法講道理的,道一手癢得想敲暈他!還是程素素靈機(jī)一動:“爹,明天大伙兒得一塊兒去觀里,你等明天帶我去行不?” 程玄嘟了一下腮,居然很可愛,翻著眼睛想了一下:“我去書房睡,誰也別鬧我!不許跟我說今天的事!” 巧了,我也是這樣想的!程素素連連點(diǎn)頭,就看著程玄飄著出去了。程素素看著程珪猶豫了一下,慢吞吞地道:“三哥回來,我嚇唬他去寫功課了,有件事兒,得先跟你們倆說。很要緊。” 道一閉著眼睛,揉揉太陽xue:“今天你做得很好。有事說出來,大家商量著辦。” 程素素投向道一的目光是同情的,自打被揀回來養(yǎng),道一就很少過過省心的日子。不過,趙氏的事情,還是要跟他們說的。將屋里屋外掃了一眼,程素素拉過兩人,頭碰頭,湊在了一起。 居然這樣神秘,道一與程珪都做了心理準(zhǔn)備,尤其程珪,是見過趙氏昏倒的,已經(jīng)作好了趙氏生病或者摔傷的打算。 豈料,現(xiàn)實(shí)永遠(yuǎn)比想象的精彩。 程珪聽完程素素說:“阿娘以前,是齊王家的側(cè)室。就是現(xiàn)在皇帝的親弟弟的那個齊王。聽說宮中有旨要上京,才急得昏過去的。”整個人像被雷劈了一樣。 打死也想不到會有這樣的內(nèi)-情! 更不要說道一了,自從被師父師娘揀到來養(yǎng),沒幾年,道一就看明白了,這二位都不是什么機(jī)靈的人。也下定決心,要努力回報(bào)他們的恩情。雖然勞心勞力,倒也習(xí)慣了這樣的生活——除了累一點(diǎn),其實(shí)師父師娘都不是惹事的人。 程犀漸長,將父母的可靠全給補(bǔ)了回來,道一才要松一口。才發(fā)現(xiàn)自己真是太天真了! 師父師娘不是惹事的人,他們本身,就帶著大-麻煩。這種麻煩,是隱形的。道一皺眉道:“李相那里,不知會怎么想。” 程素素道:“還是要盡早告知大哥的。還有,我準(zhǔn)備好香燭祭品,明天去城隍廟,祭一祭祖父。那里不是有衣冠冢么?我先把阿娘哄安靜下來再說。本不是什么大事兒,麻煩的反正是阿娘過不去心里的坎兒?!?/br> 程珪喃喃道:“不是大事兒,也不算小事兒了。還要上京……這到時候見到了,那個,要怎么應(yīng)對?” 程素素幽幽地道:“下回見到齊王,記得提醒我謝謝他。不是他眼瘸,你我就沒娘了?!饼R王眼瘸,這話說得略心虛,趙氏的表現(xiàn),絕稱不上有趣。但是對自家人,還是得這么講。 程珪鎮(zhèn)定下來,鄭重地點(diǎn)頭:“對?!?/br> 引得程素素多看了他兩眼。 程素素看程珪,道一也在看她。道一對這個小師妹,曾有過評論,到現(xiàn)在,依舊覺得她與這世間有著微妙的不和諧。此時此刻,不和諧依舊在,卻又有了不同。以往程素素東一巴掌西一腳,全無章法,仿佛在發(fā)瘋,現(xiàn)在終于讓人覺得可靠了。 道一作出總結(jié):“我設(shè)法送信去給大郎,二郎,你去穩(wěn)住三郎,慢慢告訴他。幺妹主持家務(wù),看好師娘。我去看師父,他有些不太對。觀里的事,也是我來?!?/br> 這一回,程素素鎮(zhèn)定地接過了任務(wù)。 她先去看趙氏,發(fā)現(xiàn)趙氏的精神,比起先前萎靡了一些,指揮家務(wù)的主母氣派弱了許多。對她講準(zhǔn)備明日祭祀的事情,也是心不在焉的。說到送信給程犀,趙氏才緊張了起來:“不會耽誤他的事兒吧?” 程素素道:“這有什么好耽誤的?該做什么,做什么,他的進(jìn)士,又不是別人白給他的?!?/br> “可要讓人知道了,那個事兒,一定會說三道四的。這可……以后要怎么見人?” “只要阿娘不把它當(dāng)個事兒,它就不是事兒。”程素素看得挺開,不就是離個婚嗎?離婚還不許人家再婚?不許人家過得好? 此事卻是趙氏心中一道邁不出去的坎兒,她對京城有著無限的抵觸,她在精神上,被擊敗了。心中雖然對著明日祭祀有著期待,整個人卻像與世界隔著一層膜。王mama是最了解她的人,見狀只能對程素素使眼色,示意私下有話要講。 二人將趙氏安撫住,喂了一大碗程素素親測有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