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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繼續(xù)群抱抱

    第32章 親朋故舊

    普通人家，能拿出幾樣宮中流出的首飾來聘取子婦, 是極有面子的事情。放到丞相嫁女兒, 這幾樣首飾就不算什么了。若首飾的來歷又有些尷尬, 有還不如沒有。

    不能讓這種尷尬的事情發(fā)生。提醒也很為難, 事不大, 話難講。蕭夫人嘆道：“真是比辦軍國大事還要難?！?/br>
    李丞相思索片刻，問道：“你看程家，會不會已經(jīng)想到這個了？”

    蕭夫人更愁了：“萬一沒想到呢？”對方想到了, 再多嘴, 顯得輕視親家。想不到而不提醒, 一起尷尬。

    李丞相捻須不語。

    蕭夫人低聲道：“不知程家有沒有什么交好的人？會說話, 又不多嘴, 讓他們試探一下？”

    李丞相道：“程家在京城，哪有故交？唯有玄都觀。不行。”

    蕭夫人道：“相公, 容我再想想辦法。程家現(xiàn)在事多，吉日未定, 婚期尚遠(yuǎn), 還有時間?！?/br>
    “時間不多了，”李丞相道, “還要給他們時間籌備新的物什?！?/br>
    蕭夫人眼睛忽地一閃：“只要能見了面就行, 程公不是要移葬嗎？咱們也是要去的。見了面, 我還不會說話嗎？”

    李丞相笑道：“夫人周到?！?/br>
    其實，這二位根本不須這般傷腦筋，程素素已經(jīng)將此事拿與程犀商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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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犀是自己回家的。

    程玄到了玄都觀, 抱著師父紫陽真人的大腿就不肯松手，哭得十分可憐。眼睛哭腫了，也不肯挪個地方。程犀陪著落了一回淚，在父親的哭聲中，自覺地將道一介紹給紫陽真人與廣陽子。

    廣陽子與兩個師弟都不一樣，穩(wěn)重而干練，像官員多于像道士。他將這幾個月來京城要事告訴程犀，著重點出：“圣上對祁夬十分惱火?！?/br>
    再看程玄還在哭，程犀又說明天全家還要過來，廣陽子道：“你明日一定要來，你爹就先放在這里吧?！?/br>
    道一主動請纓：“我陪師父?！?/br>
    廣陽子默許了。

    程犀便自己回來了，回家先見趙氏稟明程玄留在玄都觀。趙氏道：“有道一和你師祖師伯在，我也放心。咱們明天就去觀里，再請你師祖師伯，給看看風(fēng)水、算算時辰。你阿翁阿婆遷葬、你的婚事，這些都要的。”

    程犀答應(yīng)一聲，四下檢查一番，最后找到了程素素。

    程素素正在緊張地計算著家當(dāng)，一如所有窮京官的家人。

    程家的新宅，在京城算普通人家中的豪宅了，除了沒有花園，也能分東、中、西三路。中軸上是大廳、大書房、趙氏與程玄的臥房等等，東路三個小院，程犀住頭、程羽住尾、中間空著。程素素住在西路上，她院子的后面，就是家中庫房，前面，歸了程珪。宅子的四角分布著廚房、馬廄、傭人房等等。

    以程家的品級，皇帝此番出手頗為大方。

    程家底子薄，新家一整個院子，連兩廂都是庫房——頗為空蕩。入庫的東西，連小院正房三間都裝不滿一半，里面很大一部分的積蓄，還是路上收到的禮物。

    賜宅里帶的家具也很簡單，庫房連架子、箱子都不足。程家?guī)暇┑牟贿^各人現(xiàn)用的物件，并不夠用。

    程犀就是在這個時候過來的。

    一看屋子就樂了：“比家徒四壁好點兒?！?/br>
    程素素笑道：“好的不止一點吧？”

    程犀踱了過來：“怎么樣？我看阿娘的精神好了一些，你該多向阿娘請教的，弄這些個，她總比你熟?！?/br>
    程素素將本子一合，晃晃脖子：“大哥，我正要說這個?！?/br>
    “嗯？”

    “今天，阿娘說到聘禮了……”原原本本，將自己如何說，趙氏如何說，都告訴了程犀，“我路上已經(jīng)準(zhǔn)備了，這箱子里是金銀，尋個手藝好的銀樓，打幾樣時新首飾。就難在怎么對阿娘講了，你不能說，我也不好說，王mama我又怕她說不好?！?/br>
    程犀苦笑道：“我沒想到這里，就照你說的辦吧。阿娘那里，我一句一句教王mama說?！?/br>
    程素素低下頭：“那還是我來說吧，你自己講，我怕她會多想。還有家俱什么的。我想，不能寒酸了，也不能太鋪張，不然以后，就要靠嫂子的嫁妝過日子，直到哥哥發(fā)俸祿。這可不妥當(dāng)。有些事兒，是不是跟師伯他們請教請教？早就混在一起了，也不用故作生份?！?/br>
    程犀道：“明天就要去玄都觀磕頭了，這個得我去講?！?/br>
    “玄都觀的禮物也都備下了，又有，哥你的同年們，也該走動走動了?！?/br>
    程犀抬手打斷了她：“幺妹?！?/br>
    “我想，你的婚事，咱們自家沒甚親戚，外祖家也還沒回來，是不是請你的同年在京城的，給搭把手？”

    “幺妹?！?/br>
    “三哥要讀書，還要找先生。還有遷墳的事兒……”

    “幺妹！”

    “??？”

    “你知道，要做成事，第一要緊的是什么嗎？”

    “??？”

    “要活得長?！?/br>
    程素素一怔，知道程犀是拿當(dāng)初兄妹倆說過的話來提醒她，當(dāng)時她的意思是“路很長，事很多，不能急，忙則出亂，要一步一步來?！?/br>
    程素素爭辯道：“可是，這些都是急事呀?！?/br>
    程犀摸摸meimei的腦袋：“事急，心不能急。何況已經(jīng)有了應(yīng)對之策?！?/br>
    程素素深吸一口氣，故意很慢很慢地問道：“那，大哥說，怎么辦？”

    程犀笑著掃視一圈，輕聲道：“看看，家徒四壁，就不要想著一天將它裝滿。有時候，還要拿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