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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會勸?!?/br> 謝麟微笑道:“這個么,還有勞動六郎一二。” 程素素想了一下,道:“你用勸的,我就……用強的?” 有個聰明的老婆就是好:“本來該你去勸,我來強留他。可江先生聰敏,我做來,咳咳,不太像?!?/br> “成啊?!背趟厮叵肓艘幌?,覺得可以拿江先生練練手。 ———————————————————————————————— 江先生自以為走得機密,路子也籌劃好了,去找鄒縣令騙一紙路引,然后就可以惆悵地上路了。 月洞門前,謝麟與程素素并肩、抱手,看著江先生肩膀上掛著小包袱,做賊一樣倒退著扣好房門,惆悵地長嘆了一口氣,惆悵地轉(zhuǎn)過身,頓住了。兩人從未見過如此活靈活現(xiàn)的江先生! 江先生愁苦起臉來,弓著腰上前:“東翁、娘子,真?zhèn)€讓我走吧!這是做事的規(guī)矩!不以規(guī)矩,不成方圓,以后東翁要如何御下呢?” 程素素對謝麟道:“你先來說,看看狀元的口才?!?/br> 江先生連連擺手,道:“這不是口才的事兒,東翁大才,天下皆知。然而蘇秦在世,也不能叫人壞了規(guī)矩的!” 謝麟道:“你是我祖父送來的,一日他不在了,你就是被托孤的……” “東翁!這話可不能說出口!對自己的長輩,要恭敬的!” “我還是東翁?” “狀元公,這個時候就不要挑這個刺啦!這好比叫您不做官,您愿意嗎?好比叫娘子天天在房里繡花兒,行嗎?要叫儒人不信圣,叫官員不忠君愛國?!?/br> “犯了事兒躲起來的,叫逃犯,”謝麟慢慢地說,“何如將功補過?” “狀元公,老朽不上當(dāng)?!苯壬抗馐植粓远ǎ谏线€硬。 謝麟拉拉程素素的袖子:“看你的了?!?/br> 江先生小退一步,瞪大了眼睛:“你你你,你要做什么?” 程素素也看出來了,江先生心里是十分舍不得的,但是他需要一個理由,不然過不去這個坎兒。謝麟給了理由,另一半得由她來補了。她從采蓮手里取了根繩兒來,打了個活扣,牛仔一樣在空中舞成了個圈圈。 江先生:…… “秀才遇到兵,有理是說不清噠,”程素素笑吟吟的,“我早就知道,這輩子是做不了秀才了,不如做兵。怎么樣?” 嗖地甩出繩子,連人帶包袱都給捆住了。 至此,“愧疚出逃被捆回來”的戲落幕了。江先生痛哭懺悔,以后絕不再干這樣的事了。謝麟道:“好啦,趕緊趁熱乎把您看好的學(xué)生給騙過來。您不再多收學(xué)生了吧?” 江先生掙開繩子,一抹淚兒:“您放心,再遇到合適的,我自個兒去騙。眼前這個,不適合現(xiàn)在就去,得等鄒縣令那兒出了結(jié)果再去?!币凰查g,他的精明勁兒全回來了?,F(xiàn)在去,是趁火打劫,等高家完了再去,是誠心誠意。 就這幾天功夫,江先生自己都留下來了,就不著急了。 ———————————————————————————————— 鄒縣令卻很急,滅門縣令不是說著玩的。他取了實據(jù),才許高氏分宗。在高老翁以為斷臂求生了之后,鄒縣令再拿著單子抓人! 這好比半路被鬼追著跑了八條街,跑得金銀細(xì)軟都丟了,好容易叫開個廟門進(jìn)去避躲,以為自己安全了。進(jìn)去拴好了門,轉(zhuǎn)過頭來才發(fā)現(xiàn)進(jìn)的是黑山老妖的地盤。 高老翁當(dāng)時氣厥了過去,縣里差役試試鼻息,還有氣兒,便不再理他,依舊按單索人。 鄒縣令一口氣辦了五件案子,自覺揚眉吐氣,結(jié)了案拿來向謝麟?yún)R報。謝麟翻看一番,道:“就要春耕了,還是穩(wěn)著些好?!?/br> 鄒縣令笑道:“明白的,并不曾索要財物。他們橫行鄉(xiāng)里慣了,吃點苦頭也是該當(dāng)?shù)摹!辈轮x麟的意思,又說:“要是有人欺侮了他們家,正好為他們家做主?!?/br> 謝麟道:“如此,甚好?!?/br> 鄒縣令又請示如何向朝廷奏報,謝麟道:“且過幾日,待交割完畢?!?/br> “您還有安排?” 謝麟道:“二月里,該考試了吧?” 鄒縣令心道,懂了,教化,教化嘛!面上就顯出了“我明白了”的模樣來。 江先生心道,你懂個屁!老子做事,什么時候只有一個目的了? 這話他不敢說出來,江先生已經(jīng)安靜如雞好些天了。 等鄒縣令一走,江先生就踱去了府衙后街,自扣了門。門上老仆還記得他,忙往內(nèi)叫了一聲:“大郎,府衙的老先生來啦!” 高據(jù)母子三人正在家中不安,忙請他進(jìn)來。江先生極和氣地道:“鄒縣令已經(jīng)判了高家分宗啦,我在東翁那里親眼見到的文書?!?/br> 母子三人面上齊現(xiàn)出欣喜的模樣來。江先生道:“還有一件,要離婚,就只管去做吧,哪怕田家反悔,也是有辦法的?!?/br> 高據(jù)知道,該自己表態(tài)了:“多謝先生照看,大官人但有用得到在下的地方,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不要那么急嘛,”江先生安撫道,“哪有那么多赴湯蹈火的事呢?先辦了這一件。” 高據(jù)苦笑道:“我們只剩下母子三人,破屋薄田,買賣也沒做起來,再無什么可以報答的了?!?/br> “不要只看眼前么,為什么不想想以后呢?我的兒子與你差不多大,卻比你蠢多啦,你可愿做得的學(xué)生呢?做了我的學(xué)生,以后有的是機會可以報答,不比你現(xiàn)在赴湯蹈火來得好?” 高據(jù)一怔:“我?做先生的學(xué)生?” 江先生對高母一拱手:“高家娘子,這孩子聰明,走經(jīng)商的路子,可惜啦。情勢就是這樣,做官最佳,其次讀書,其實置田地做鄉(xiāng)紳。經(jīng)商可以豪富,可以生活奢侈,可終究不是正路。” 高母連連點頭,江先生說的都是正理。富不與官斗,真真兒的。 江先生又說:“一旦經(jīng)商,多久可以致富?不好講。運氣好了,少年得志也未可知??伤F(xiàn)在十五啦,過不幾年就要成家了,能娶何樣賢妻?門當(dāng)戶對居多。生養(yǎng)下的孩子,讀書做官,恐怕要比詩書人家又差一些。請得起名師,交游上頭呢?” 高母道:“先生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