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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青連連安慰她:“越走越近了的,娘子上京,大官人就能松一口氣了?!睆埜毁F也連連附和。 又走一日,天氣愈發(fā)炎熱了。晚間到了驛間歇息,張富貴先看了一眼,笑道:“娘子,這里有池塘荷花,涼爽,今晚能歇息得好啦?!?/br> 程素素笑道:“我也記得這里,來的時候季節(jié)不對,可沒看到這景兒。” 進(jìn)了驛站,自有驛卒來牽馬拉車。小青微皺著眉頭,側(cè)身將程素素?fù)跻粨?,嘀咕道:“好沒規(guī)矩,怎地眼珠子亂轉(zhuǎn)來看女眷?” 進(jìn)了上房,張富貴引了驛丞在門外隔著竹簾答話,道是馬也拉去喂了,問娘子飲食上有什么吩咐。程素素心道,富貴一向穩(wěn)妥,怎會不知道安排這些呢?示意小青代自己坐在主座上,自己卻悄悄避在門邊,往外看這圣驛丞,一看之下,不由吃驚:不記得見過這個人。 去年才走過的路,這年頭女眷能見的人有限,看過的人輕易不會忘,程素素記性又好,到了去過的場景,更容易記起當(dāng)時的事。無論她怎么回憶,這一位卻是從來沒有印象的。 小青也機(jī)敏,在里面說:“娘子說了,沒胃口。要吃時,我去與你們說。” 將人打發(fā)走,張富貴踮腳進(jìn)來,低聲問道:“娘子,可聽出些什么來不曾?” 程素素道:“你先說?!?/br> “小人因要趕路,特特找驛丞,打算給些賞錢,好叫他用心伺候馬匹,給軍士換好馬來用??此麄€生臉兒,就先沒有套近乎說舊年路過的事兒,這人拿了錢,說,他在這里做驛丞七年了,是老把式,叫我放心,”說著,緊張地咽了口唾沫,“這事兒不對呀!去年還不是他,我再留意看看這些卒子,一個也想不起來。就想娘子記性好,也認(rèn)一認(rèn)?!?/br> “我也不記得這個人,七年?七個月還差不多!” 小青低聲道:“這里的卒子也是賊眉鼠眼的,不像個好人?!?/br> 程素素道:“我想起來了,這里的縣令……是我哥哥的同年,沒能做庶吉士,輾轉(zhuǎn)到今年得了這個缺……” 張富貴飛快地道:“小人這就拿著大官人的帖子去找他!” 程素素道:“且慢,要是真的換了新驛丞,他好吹牛呢?咱們還有正事,不要旁生枝節(jié)。先自己小心,都警醒著些,他們做的晚飯別吃了,應(yīng)急的干糧飲水還有么?先吃那個,包袱不要打開,留意車馬,想走時要立時就能走?!?/br> 張富貴緊張得要死:“要不咱們先去就近的縣城?” “這會兒都宵禁了,進(jìn)不去啦。叫他們都過來,就說我有話吩咐!” 兩個正在商議,外面米府的卒子又叫張富貴:“大管事,有要緊事!” 這二人不是謝府的家仆,張富貴不敢太怠慢,匆匆出去:“怎么?” 那卒子低聲道:“這驛站有古怪!” 張富貴一驚,復(fù)又警惕地看著他:“你們來時……” “來時路過一換馬趕路,并不曾留意,今日住下一看,這里倒像個賊窩!剛才我去尋摸吃的,發(fā)現(xiàn)有血跡……” 張富貴勉強(qiáng)說:“灶下殺雞宰羊……” “不是,我是去庫房,找,咳,找酒喝,誰在那里殺雞?血跡也不像是。大管事,我們刀頭舔血的,樞密軍中選的我們做親卒,這個是看不錯的?!?/br> 張富貴腳一軟,扒住了門框,跌跌撞撞地拱進(jìn)房里,顫聲道:“娘子……” “我聽到了?!背趟厮匦睦锸忠苫?,特么血洗驛站有個屁用?冒名頂替?zhèn)€驛卒能干嘛?打劫過往朝廷命官?干一票就得被抓吧?腦子進(jìn)水了嗎? 她也不敢大意,揚(yáng)聲大罵:“這么熱的天!人呢?都死哪兒去了??。。《冀o我滾過來!我不舒坦,你們倒歇著挺尸去了!想得美!” 驛丞忙跑了來:“小的在?!?/br> “哪個叫你了?!!”程素素繼續(xù)發(fā)著脾氣,尖聲道,“富貴!去將人都叫了來!那個殺千刀的叫我大熱天的自己回京!你們也敢怠慢我了!他定是要把我支開了,自己好討小老婆風(fēng)流快活!他敢!做他娘的春秋大夢!等我回去,不打斷他的狗腿!把小賤人打個爛羊頭!” 張富貴連滾帶爬去喊人。驛丞見狀,輕蔑地笑笑,搖頭走遠(yuǎn)了。一看就知道是后院起火的戲碼,這小婦人忒潑,怨不得男人不要她了,嘖,衣裳倒好,頭上那金冠也不錯…… 作者有話要說: 素素:我掐指一算,有人狗腿要斷 第110章 膽大包天 鄔州有許多關(guān)于程素素的江湖傳說, 對于這些傳說, 府里是人沒有一個相信的。哪怕是那位后來入府的女護(hù)院,入府之后憑自己兩眼來看,也覺得這不過是一個興趣愛好稍活潑了一些的官宦人家小娘子而已。 聽到程素素這樣敞開了罵,個個驚掉下巴, 還以為她中了邪。只有米府的親卒知道實(shí)情,心里還夸她機(jī)警。無論驚訝與否,程素素要是出了點(diǎn)差池, 大家都沒好果子吃, 驚訝過后, 一齊奔到了上房,車夫等都在門外候著。 里面,程素素又尖起了聲音罵:“還不滾進(jìn)來,長腳要什么用?” 張富貴神色慌亂地探出了個頭,對他們招了招手,眾人見到他, 略略安心,一齊進(jìn)來, 垂手立著。 程素素的聲音又響了起來:“關(guān)門!跪下!給我說實(shí)話!” 小青是跟了她時間最長、最了解她的人了, 震驚過后, 回過神來也大聲勸著:“娘子,娘子息怒!大管事,快關(guān)了門,別叫人聽了, 名聲不好!” 張富貴投過去贊賞的一瞥,親自掩上門。程素素嚎了這么久,取了水囊喝水。張富貴低下聲來將人聚攏,小聲說了發(fā)現(xiàn),眾人才明白程素素為什么將大家叫到一起,又慌了起來。車夫常出外,見識也廣些,問道:“萬一是誤會呢?” 張富貴道:“這是什么時候了?寧錯殺,不錯放?!?/br> 米府親卒道:“我們不至于看錯這個!” 張富貴愁道:“可是,怎么拼得過這一窩賊呢?” 米府兩個親卒算是戰(zhàn)斗力,其余都是尋常人,還拖著個……等等,并不文弱的主母……那也不行!對手都是窮兇極惡的賊人,可不能叫主母受一點(diǎn)兒傷吶! 最要命的是,天又黑了,連夜走比呆在這里也安全不到哪里去。真?烏漆抹黑,翻車、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