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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冬季水利工程的時候了。 就是在這個時候,王麓來向程素素告別,兩人沒人吃酒賞雪。到王麓登車之前,鄔州還沒來得及下雪。 送走王麓,程素素回到府中,就聽說高據(jù)滿臉是汗的跑了回來。小青她們將這當(dāng)了個新聞來講:“高小郎少年穩(wěn)重的一個人,今天居然慌慌張張的來了。不曉得是不是他家里有事兒。” 程素素心頭一動:高據(jù)近來是盯著圓信的。 急往書房里去。書房里,江先生與謝麟也露出驚訝的神色,見到她來。謝麟道:“你來得剛好,咱們都看走眼啦。圓信,走了。” 第134章 海捕文書 謝麟的聲音與平時幾乎沒有差別, 程素素還是聽出了其中的不快。江先生的驚訝下面, 也掩蓋著一股抑郁之氣。高據(jù)的情緒壓根就沒有做任何的掩飾, 程素素目光掃過來, 高據(jù)就咬牙解釋:“今天一早……” 他領(lǐng)著臥底的任務(wù), 做得也十分敬業(yè),自認(rèn)也算精明強干, 在不久的將來就能弄明白圓信究竟在搞什么鬼。他是覺得程素素大驚小怪,婦道人家就愛多想,但是江先生和謝麟,包括他自己,也不認(rèn)為圓信就完全沒有問題。能揭開圓信的真面目, 高據(jù)也是很樂意的。 就在他覺得勝利在望的時候,今天早上, 他冒著冷風(fēng)早早到了山間草廬,卻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人去樓空了。一開始, 他還道是別的信眾都沒來,又或者圓信暫時出門了。越等, 聚集的人越多, 始終不見圓信及其親信的信徒出現(xiàn)。 “我就攛掇著兩個傻大個兒去推門,里面連根毛都沒剩下, 干干凈凈!” 程素素也吃了一驚, 問道:“有多少人在草廬外面?他們都做了什么?說了什么?你覺得他們會是怎么想的?” 高據(jù)微怔:“ ……議論紛紛,有說他走了的,有說要去銅佛寺找的……可我看那屋子里的樣子, 是要出遠(yuǎn)門才對。還有,還有人說,他是不是得成正果了……” 江先生陰惻惻地問:“銅佛寺有人看了嗎?” 高據(jù)道:“我留了小幺兒在那里,自己先來報個信兒?!?/br> 江先生對謝麟道:“東翁,這個圓信,太不簡單了!” 謝麟也沉著臉點頭:“這一回,恐怕要叫娘子說中了?!?/br> 程素素道:“甭管說不說中,第一件事,找個人,報個失蹤!成個【嗶——】的正果!現(xiàn)在就去!要快!”她的心情變得不美妙了起來。 江先生看了她一眼,附和道:“不錯不錯!裝神弄鬼,想得倒美!還是往河?xùn)|縣去報失蹤,一個和尚,走丟了,當(dāng)然要縣衙先管啦,又不是什么要緊的人!”最后一句,說得咬牙切齒。 謝麟道:“當(dāng)然要河?xùn)|縣去辦,縣里出了這么個妖孽,他居然一點數(shù)也沒有!再叫他查查,圓信那些個親信,是不是也不見了?!?/br> 晚飯前,小幺兒也回來了,帶來的消息卻是:“小的在那兒等人一整天,他們找到銅佛寺,那里說他早已不去了,草廬里里外外都找了,就差挖地三尺了,連個菜窖都沒有,也藏不下人。四下山頭都找遍了,沒有。草廬里也是,空空蕩蕩的,一片紙、一根線都沒有。” 往河?xùn)|縣報案的人也回來了,江先生下令,高據(jù)飛快地去攛掇了幾個擔(dān)心圓信安危的人,趕在河?xùn)|縣關(guān)門之前,將狀紙遞了過去。高據(jù)揣摩著程素素與江先生的意思,又大肆宣揚:“可不要是有強盜以為和尚收得布施多,謀財害命了!”盡力多造些謠言,好別叫圓信得太多的好名聲。 辦好這一些,府衙才略松了一口氣,程素素與江先生師徒都聚在了謝麟的書房里。 蠟燭一支一支地點起來,書房明亮起來,與江、謝二人的心情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目前為止,圓信并沒有造成什么破壞,相反,還有點促成公序良俗的意思。江先生與謝麟不開心的是,居然叫個賊禿給戲耍了!這兩個人精,哪個對自己的智力沒有信心呢?越是這樣,越是難以接受。 上頭坐著的是老板和老板娘,江先生心情再灰暗,也得先開口,聲音有些嘶啞地:“八十老娘,倒繃孩兒。居然沒料到他會走?!?/br> 高據(jù)從頭燒到了腳,人是他盯的,一點征兆沒發(fā)現(xiàn),叫圓信走失了。自詡聰慧的少年也不大能夠接受這樣的局面。 謝麟低聲道:“不怪先生?!?/br> 倒是程素素,白天勾起傷心事,難過了一回,此時倒是最平靜了。待他二人發(fā)表完了意見,才說:“還是要看河?xùn)|縣搜查的結(jié)果,才好下定論。聽說他分文不動,離了銅佛寺結(jié)廬而居,我擔(dān)心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現(xiàn)在還是再等等消息吧。萬一他又出現(xiàn)了呢?” 江先生與謝麟對視一眼,齊齊點頭。 ———————————————————————————————— 第二天傍晚,河?xùn)|縣的消息傳來,圓信沒有出現(xiàn),與他走得極近的八名信徒也跟著消失了。最糟糕的情況發(fā)生了。 書房又明晃晃點起了十幾支蠟燭,謝麟與江先生臉色難得能滴出墨水來。程素素敲敲桌子,只說了三個字:“復(fù)局吧。” 江先生重復(fù)了一句:“復(fù)局?” 程素素的精神又來了:“對,復(fù)局,看看是哪里出了毛病,以后好留意?!?/br> 謝麟與程素素在書房正中明間的榻上對坐,江先生坐在謝麟下手,高據(jù)立在他身后。 程素素一指謝麟的書桌,對高據(jù)道:“你去記?!?/br> 謝麟對高據(jù)擺一擺手,江先生也說:“阿據(jù)啊,去吧?!?/br> 高據(jù)小心地蹭到謝麟的書桌上,小心地搬開桌上的書籍等物,移了尊燭臺,剪了燭芯,鋪開紙,開始磨墨。 耳朵里聽著墨錠在硯臺里細(xì)微的摩擦聲,三人并未馬上切入正題,程素素道:“有些事情,真的沒辦法感同身受呢。沒到那個份上,是窮盡想象,也無法想象得到的。農(nóng)夫只會想,皇帝用金斧頭砍柴。我也只能想,從小到大,我犯蠢的次數(shù)數(shù)不過來,也活蹦亂跳到今天,怎么謝先生與江先生只是遲了一步,就懊惱成這個樣子了?” 邊說,右手成拳邊以指節(jié)敲著榻上的矮桌。謝麟翻掌覆住了程素素的拳頭:“不是……” “我老是被修理,師兄啦,大哥啦,史先生啦,江先生啦……” 江先生拳頭抵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