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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庇中⌒牡卮蚵犞x麟有沒有因?yàn)樗k事不利而生氣? 江先生笑道:“大令只管做好份內(nèi)的事,使君何曾待人刻薄過?想高家那老棺材,現(xiàn)在不還活著?” 鄒縣令心道,得了吧,那還不是你們威脅的人家?老棺材敢以死相逼,就讓他的子孫也跟著去死。不過謝麟除了將他們使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尤其他這個(gè)縣衙與府衙同城的縣令最悲催之外,倒是不會無故去整下官。有好事還會帶上他們一筆,背鍋也就背了吧。 江先生口氣隨意,禮貌還是到了,對鄒縣令道:“水利的事兒,大令可要上心吶。今冬還未下雪,可千萬別大意了。” 鄒縣令道:“那不能!”又低聲下氣地,“先生大才,是老相公都夸獎的,我有一事,還請先生指點(diǎn),必有重謝?!?/br> “哎哎哎,不敢當(dāng)!” 鄒縣令以為他是嫌棄自己只會說好話,打書桌抽屜里摸出一只錦盒來:“祖敏制的墨,您給掌掌眼?” 江先生吃了一驚:“竟還有這等好物?” 鄒縣令硬將錦盒塞給了江先生,長長一揖:“先生,在下自授了縣令,已經(jīng)十多年啦,明年就又要去吏部叫他們提著抖,求先生給指點(diǎn)一二。” 江先生將錦盒又放了下來:“我山野之人,找個(gè)東家混飯吃,你們官人們的事情,我不懂噠,不懂噠。”轉(zhuǎn)身要走,卻怎么也拉不開門。 鄒縣令嘿嘿一笑:“您給個(gè)法子,這門就開了?!?/br> 江先生原也是晾著他一晾,此時(shí)便問:“大令對上任知府,也這么來的?” 鄒縣令不好意思地:“那怎么敢呢?哎哎哎,這不是……求人也要挑的,一般人,我也不求他呀。朝中有人好做官,對吧?可下官的這個(gè)考評……使君不缺錢、不缺人、不缺前程,下官委實(shí)不知有什么可以報(bào)效的地方。” 江先生道:“為官一任,造福一方,報(bào)效也是報(bào)效朝廷。” “是是是。” “附耳過來。東翁也想做出些事情來,眼下就有一件,東翁憂心來年天旱,你可要好好準(zhǔn)備吶。哎,可不能擾民吶?!?/br> “放心,放心,明白,明白。先生,不知道這新任的盧尚書……” “大令,”江先生看不下去這人這般蠢了,“總是埋頭干,是不行的,可總是東奔西跑的就更不行啦。大令要問我,我也只好說,大令認(rèn)準(zhǔn)了一個(gè),還顯得好看些。盧尚書,您現(xiàn)在也夠不著吧?還是已經(jīng)下定了決定,要奔新尚書去了?有多大的肚子就吃多少飯,吃幾粒米,就填多大的胃口。一本萬利的買賣,怕是沒有的?!?/br> 鄒縣令眨著眼睛低頭琢磨:“不錯(cuò),不錯(cuò)?!?/br> 江先生跺腳:“快開門吶!使君還等我回去吶!” “哦哦哦,開門!” ———————————————————————————————— 在外面要穩(wěn)重,回到府衙江先生就開始翻白眼,要不是想忽悠著鄒縣令用力干活,他真不想跟這樣的人打交道。這個(gè)鄒縣令,容易讓他想起來死了的謝源來。雖然鄒縣令比謝源要能干很多,在江先生眼里,依舊是個(gè)眼高手低的貨。 直到見了謝麟,江先生的氣才順了過來。將事情對謝麟都講了,謝麟道:“先生辛苦啦。鄒某做縣令不算很差啦,不過有所求,就容易利令智昏而已?!?/br> “東翁的要求越來越低了,”江先生咕噥了一聲,“還得屯糧啊?!?/br> 謝麟道:“我寫信探問了,今年咱們的收成不如去年,鄰近幾府的,就更不如啦。非但如此,咱們這兒今冬少雪,他們那里也是一般。今年夏天擔(dān)心的事兒,明年還要接著擔(dān)心?!?/br> 江先生道:“東翁年少有為,前途無量,有奔頭就有干勁。他們呢,一把年紀(jì)啦,四、五十歲的年紀(jì),上不去下不來的,混日子的居多。治下自然沒有東翁用心。” 如果有問題,周圍的州府會比鄔州更先爆發(fā)出來。擔(dān)心流民涌入的事兒,還得繼續(xù)。 然而說到屯糧,因?yàn)橹暗臓€賬,鄔州府的儲備其實(shí)并不多,現(xiàn)有的多半是謝麟來了之后攢下來的。再讓他四處搗鼓糧食,走官方途徑是真沒了。 謝麟道:“圣上派我出來,是要我為他省心的,如今又要他老人家cao心啦?!眻?bào)災(zāi)啊,冬天不下雪,來年春天的病早害不要擔(dān)心嗎?當(dāng)然,謝麟的奏折里還提到了周圍的州府也需要小心,另外還提了一樣——駐軍的問題。如果軍隊(duì)因此乏食,樂子就更大了。 謝麟與附近的駐軍很少打交道。本朝文武的分野越來越明顯,謝麟與駐軍維持一個(gè)面子情也就夠了。他們的家眷之間也不親厚,謀點(diǎn)私利方面,更是分得清清楚楚。用江先生的話來說:“這些丘八膽子忒大!東翁要愛惜羽毛呀!” 謝麟揮筆成文,除了自己想到的這些,想了一想,又添了一條——萬一有了災(zāi)異,恐怕邪-教要趁機(jī)蠱惑人心,請朝廷一定不要放松警惕。他把能想到的都寫到了,總有一條能撞上的,那就叫先見之明。謝麟并不認(rèn)為自己這是投機(jī)取巧,他這是思維縝密。 江先生將謝麟的奏章看了又看,也想不出有什么要刪減的了,笑道:“這就足夠啦。又快過年了,京中的孝敬不可少了,尤其是給老相公,更要恭敬的。東翁要寫親筆信……哎!別不愛聽!他都休致了!就當(dāng)他是塊牌坊,成不成?哄著他開心了,多活兩年,好讓您把這道坎兒邁過去了,行不行?您這出來還不到一任吶,就想回去丁憂?” 謝麟被他吼得耳鳴,面無表情地抬起右手:“知道了?!?/br> 江先生知道他有心結(jié),心道,信你自己寫,別的事兒,我得跟娘子說一說才行。 程素素正在準(zhǔn)備年禮,高英今年沒有耽誤行程,已自北面榷場回來了。若不論去年揀漏的那些珍寶,倒是今年獲利更多一些。高英回來之后,清算了賬目,先將程素素要她捎帶的東西送來,又提前支取了銀錢給程素素準(zhǔn)備年禮。 程素素也不跟她客氣,都收下了。比較意外的是高英此番又另帶了旁的稀罕物來——鹿茸。有條件的人家也會養(yǎng)鹿,方便取用,鹿rou更是許多人愛吃的食材,不過提起來總以為北方寒冷地方產(chǎn)的鹿茸、鹿角霜等更好。 不用江先生說,程素素在對待謝丞相的態(tài)度上,比謝麟要成熟得多。各種北貨,獻(xiàn)與謝丞相的都是頂尖的。程素素手里從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