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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江先生拉著夏偏將咬耳朵,“以東翁之智,為將軍揀選有用的、必能入得了法眼的,您與我家東翁聯(lián)署……” 夏偏將一想,單要自己個兒,還真沒辦法辦成這件事。當即點頭答應了:“好,就這么辦!我這就讓我家那個秀才將文書理好拿過來!” “萬萬使不得!”江先生急忙攔住了,“您不歸府衙管,如何能這般做?您先回去理文書,遲一刻,東翁去拜訪您,如何?” “這么麻煩……成!你們有主意的人,怎么說就怎么辦吧!”夏偏將雷厲風行,抱起纓盔走了。 謝麟望著他的背影,冷冷地說:“齊王是當我已經(jīng)死了啊?!?/br> 江先生頓了一頓,問道:“東翁這是看出什么來了?” “鄔州既受災,離得又近,是頂在前面的。齊王不將幕府設在這里,是已準備好了他抵達的時候鄔州有失了。他一應的準備,都是按照最壞的打算來了。江先生,咱們得靠自己啦?!?/br> 江先生咬著后槽牙:“齊王要統(tǒng)觀大局,這般想原也不算錯。教匪勢大,他得做好萬全的準備?!?/br> 要是把鄔州當重點,到的時候鄔州已經(jīng)被釋空拿下了,整個計劃都得玩完,做計劃肯定要留有留地。不過輪到自己頭上,滋味太不好受!江先生到底是經(jīng)過事的人,捏捏拳頭又放下,進言道:“情勢未必壞到那個地步,只要齊王到來之時鄔州仍在堅守,他就不能放棄鄔州,不能不顧東翁的死活?!?/br> 謝麟輕蔑地道:“誰還指望他了?” 江先生完全不會看人臉色地說:“大家伙兒現(xiàn)在還真要指望他的。頂好他能有用,否則這事就難辦法了。” 謝麟被噎到了,跺一跺腳:“去夏府?!?/br> 江先生道:“且慢,咱們不能光沾著偏將的消息,也得做些什么?!?/br> 謝麟道:“不是叫他們甄別災民地域,從何處來、聽聞何種消息都報上來的么?軍、政消息加以印證,總可以聯(lián)署了吧?” 江先生笑道:“不錯,不錯,在下也是這個意思?!?/br> 謝麟也笑了:“我這養(yǎng)氣的功夫還是不夠啊?!?/br> 江先生吹捧道:“東翁獨力支撐大局至此,換做政事堂哪一位來,也不過如此了。只有一條,一定要正氣凜然地說出來、做出來,做都做了,憑什么不能得贊賞呢?” ———————————————————————————————— 賓主二人去了夏府,與夏偏將湊在一起合計。江先生的計劃進行得很順利——釋空的動作很是快捷,他以戰(zhàn)養(yǎng)戰(zhàn),后面留給圓信收拾,自然是快得不行。一旦釋空行動快了起來,消息自然就多了起來。 鄔州的壓力也大了起來,釋空以為鄔州是個雞肋,先不去理它,于是不特受災的州縣有災民涌入,連被釋空攻占的富庶州縣亦有人逃往鄔州。這些人出行,能駕個車帶上金銀細軟已算是有準備的了,使小車推著鋪蓋和老小的,半道上車壞了也只能步行,不少人就是隨身衣服揣些積蓄,再拄根棍子完事兒。 誰也不能頂著個屋子背著個鍋逃亡,到了鄔州,除了衣裳,住的吃的都得鄔州給想辦法,還得制止他們不令四下亂躥擾亂民心。虧得鄔州是個雞肋,不少人往更富裕的地方跑,否則光是這些難民,就足以將鄔州拖垮了。 齊王尚在急馳趕路,就收到了謝麟與夏偏將聯(lián)署的最新情況。夏偏將那里只接著簡略的“教匪攻占某州縣”,謝麟的消息來源更廣些,寫得像是話本一樣,將釋空的行動摸得挺熟。 釋空每到一地,他不先攻城,先去兵營——那里有武器。最初的營盤是出奇不意拿下了一個小的,然后取得了輜重器械,再占領城池。取得糧草等等,挾裹著舊有的官軍,令其殺人做為“投名狀”。手上染上了血就難以回頭,只好做亡命徒了。 如此,滾雪球一樣越滾越大,每攻城,輒驅(qū)敢百姓做前驅(qū),但凡城上遲疑不動手,便為教匪所乘。動手了,就是守城官不恤百姓,這仗打贏了、城守住了,官也就當?shù)筋^了。 除此而外,釋空還擅用詐術,曾用降兵詐開過幾個城門,又曾以教匪偽裝逃難百姓。總之,花樣層出不窮,令人防不勝防。 齊王越看,眉頭皺得越緊,研究地圖的時間越來越長,騎在馬上,腦子里也在不停地模擬著戰(zhàn)局。人還在路上,就已經(jīng)發(fā)出了數(shù)條命令。對付釋空這樣的人,除非一刀剁了,否則一應計劃都要有余地。齊王依地勢,劃定了幾條防線,將教匪困在其中,防線的前面,尚有數(shù)城不曾落入教匪手中,齊王也不敢托大,只看地勢為憑,先扼住釋空的攻勢再說。釋空所占的地方里,倒有一大半是災區(qū)。 還好,還好,補給限制了釋空的發(fā)展。打仗,拼的不止是兵將,更多的是后方。 鄔州,謝麟再次從夏偏將那里知悉了齊王的安排,好險沒有問候齊王的祖宗十八代。這一回,夏偏將都看出來了:“殿下這布置,是不是?要咱們頂在前頭啦?” 謝麟也不敢就說出動搖軍心的話來,只說:“我也不甚懂兵事,想來齊王有他自己的安排。他奉命而來,總不至于割地求和?!贝_實,他于軍事并不精通,不過是懂些人心罷了。凡上位者做事,你見過誰上來就圖窮匕現(xiàn)的?放到齊王身上,這用兵之道,也差不多是這樣。 夏偏將略略安心,又愁了:“咱們的糧草,不大夠了。討飯的有一口稀粥吊著命不餓死就行,當兵的不能餓著?。』实垡膊徊铕I兵,差不動!”原本計劃著是夠的,釋空推得太快,災民涌來的太多,這些是純張口要吃的,再省著給,基數(shù)在那里,存糧也以rou眼可見的速度消耗著,今年這一季的收成又都進了蝗蟲的肚子,城里的糧價一天一漲,這還是因為有謝麟在壓著。 謝麟算了一下城里米商的庫存,道:“我心里有數(shù),齊王也快來了,他總不能來吃白飯吧?” 夏偏將道:“但愿吧?!?/br> 謝麟道:“這些災民,閑著也是閑著,叫他們筑幾個土城,一則暫時安頓了住人,二則萬一來了教匪,也能抵擋片刻。吃完飯?zhí)e著就會胡思亂想,有點事做省得惹事生非?!?/br> 就在二人說糧草的時候,政事堂也在行動,他們調(diào)糧,并非從產(chǎn)地、庫存地往前線調(diào),那樣的損耗朝廷也心疼。政事堂采取的是遞進的方式,甲地的調(diào)到乙地,乙地的調(diào)到丙地,層層推進,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