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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麟道:“他與齊王是老對手了,果然是要看他們各自怎么想的?!?/br> 石翼道:“沒走?!?/br> 謝麟笑道:“有七、八分了。我這便行文與齊王,無論拿沒拿到人,盡自己的心罷了。石先生,若是搜查不到釋空,叫他走脫了,他又會往哪里走呢?” “北方?!?/br> “這里?” “更北。” 謝麟慢慢地點頭:“不錯,北地空虛,若潛行疾走,多半攔他不住。中行說一介宦官尚能興風(fēng)作浪,若釋空與胡人合流,倒是……先生恕罪,此事非同小可,待我報與齊王,再與先生詳談。娘子?” 程素素道:“你去忙,先生有我招待。先生,我們也是初來乍來,有所怠慢還望海涵。不知先生可還中意我夫婦?能……留下嗎?” “不急?!?/br> 程素素道:“是我失言了,此事還須先生與外子議過再定。酒席已備下了,先生請。” 石翼點點頭:“無妨。” 謝麟追加了一道公文發(fā)往齊王帳前便來陪石翼飲酒,石翼酒量甚豪,謝麟笑道:“幸爾家中有好酒,先生愿長醉否?” 石翼乜眼看他,還是兩個字:“不急?!?/br> 江先生發(fā)了急,不知道哪里不合他的意了。照說從京城千里迢迢的過來,就代表著心里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石翼也不是好擺架子的無聊之人,怎么…… 石翼擺手,直到宴罷也沒有松口,問了自己住在哪里,自回去洗沐歇息去了。江先生有心問他什么,他也不說,洗完倒頭就睡。江先生在院子里站了好一陣兒,發(fā)熱的頭腦終于冷靜了起來——好像有什么不對。 果然是不對的!石翼并不關(guān)心謝麟怎么樣,卻更關(guān)注程素素,看得江先生心驚膽戰(zhàn)的。他固然相信石先生的為人,但是這么窺視老板娘豈不是自找麻煩? 數(shù)日間,謝麟公務(wù)繁忙少有閑暇,江先生將高據(jù)放到石先生那里伺候著,自己陪著小心跟謝麟忙上忙下。到得齊王那里有信傳來,言是在抓到了釋空,彼時齊王外松內(nèi)緊,釋空等了數(shù)日以為安全,果然出逃,在北門外驛站被齊王安排的人抓獲。 此事一有定論,謝麟也想將石先生能定下來。將石先生請到書房,鄭重向石先生提出了邀請。 石先生問道:“娘子呢?” “她?先生要見她嗎?娘子很好說話?!?/br> 江先生一旁保證:“不錯!我作證!” “請來吧?!?/br> 謝麟與江先生對望一眼,都想起了當初的約法三章,行,約就約!謝麟對看雨道:“去將娘子請了來?!?/br> 程素素很快地隨著看雨趕到,笑道:“恭喜二位啦?!?/br> 石翼目光有些奇怪地看著她,點點頭:“你,有點像你祖父程公,又不是太像?!?/br> 第159章 美人心計 像不像祖父什么的, 不看大哥來看我,肯定有問題! 長得這么好看還能提點江先生, 來頭一定不??! 在這個消息閉塞的年代,江先生能夠知道這許多彎彎繞繞的事情, 不止是自己聰明那么簡單,要么有個厲害的老師,要么就是這個石先生知道的內(nèi)-幕極多!他到底是什么人? 不是我說, 您這年紀不像是能見著我爺爺?shù)臉幼?,你是不是謊報年齡了? 你究竟有什么秘密? 諸多念頭紛至沓來, 程素素有種不太妙的預(yù)感。 因為祖父程節(jié)的關(guān)系, 想報恩的人未免太多了,然而無論是李丞相一家還是師祖等人,又或者是乳母盧氏等人, 在平反昭雪之后都出來了。石翼本就是京城人氏,拖到現(xiàn)在才冒出來,相當可疑。程素素甚至懷疑“恩怨糾葛”四個字,之前找來的都是恩, 這個別再是“怨”吧? 石先生道:“家父石峴?!?/br> 程素素從記憶的角落里翻出這個名字來, 這個名字還是謝丞相整理文稿的時候,從一件很久之前的奏疏里看到的名字。年代比較久遠了,謝丞相也只是在事涉古老太師的時候略提了一句:“這個石峴, 是古某的得意門生。女兒年紀不合適,就在侄女兒里選了一個好的嫁給他?!?/br> 一道雷劈了下來,程素素的臉色精彩極了。 謝麟要想一想, 才能想起來石峴其人,江先生則要謝麟略作提醒才想起來這么個人。 石硯原也是政壇上冉冉升起的一顆新星,以古太師之挑剔尚且視若珍寶,其人其行可見一斑了。古老太師相中的就是他不止有能力還有良心,就是因為太有良心了,所以對程節(jié)的事情持不同意見,難以逃過自己良心的譴責(zé),棄官隱居了。 古老太師也是目瞪口呆的,以“造化弄人”勸他也沒能勸得動。別的都行,只有程節(jié),完全符合石峴對于正人君子最完美的想象。自己的老師為了按死對手好干正經(jīng)事而要程節(jié)去死,石峴過不了心里的坎兒。 石峴不求他對程節(jié)愛護有加,只希望留程節(jié)一命。古老太師說天意弄人,卻不肯對程節(jié)網(wǎng)開一面。程節(jié)長于庶務(wù)、品格端方,只要不死必能東山再起,未必記仇卻會記恩,那豈不是又要給古老太師的對頭喂復(fù)活藥?所以程節(jié)必須完蛋。 木已成舟,人都死了,你要為一個死人與恩師割席么?石峴還真就這么干了。 江先生也被雷劈了,萬沒想到“子羽兄”還有這么一段淵源,論及出身也是極清貴的。只是古老太師獲罪之后,這些不提也罷了。 江先生還是顫著聲音問了一句:“可……可是……子羽兄你的年紀……”要能記得事兒,石先生得比現(xiàn)在大個兩、三歲才行。 “改小了的?!?/br> 黨爭酷烈,當時也不知道會受到什么樣的牽連,且古老太師不是得罪政敵那么簡單,他是被皇帝看不順眼的,誰曉得那個小心眼兒的皇帝會怎么樣?于是石峴便將兒子的年紀給改小,小到可以保存一絲血脈。好在最后沒有窮治到石峴頭上,不過戶籍已改,也不敢再節(jié)外生枝,就這么一直裝嫩了。 江先生這才知道這自己占了多大的便宜。算賬可以學(xué),庶務(wù)可以學(xué),上層社會的規(guī)則一個圈外人怎么能弄得清爽?自己摸索吃多少虧也未必能摸得著邊兒。石翼是這樣的出身,有那樣的父母,真正家學(xué)淵源。指點二字,不是瞎說的,是寫實。只不過江先生之前是個腦殘粉,粉絲濾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