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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素素想了一想,指指角落里的紅色小箱子,道:“那里面是出京的時候阿翁給的文稿,有可用的地方嗎?”她說這話的時候也有些猶豫。 謝麟的心情卻與當(dāng)時不同了,很是大方地道:“看看就看看,你是發(fā)現(xiàn)了些什么么?哪一件?” 程素素略略放心,她是擔(dān)心回京之后因這文稿祖孫倆再起沖突的。沒了二房做靶子,謝丞相拉穩(wěn)了謝麟的仇恨值,想ot都難,謝丞相對孫子雖有栽培之意,卻絕不愿意孫子不按他劃下的道兒走。到時候見謝麟不將他當(dāng)一回事,祖孫倆鬧起來,謝麟這虧是吃定了。 多少看一點吧,何況真的有用。 謝麟這二年經(jīng)歷頗多,看淡了不少事情,對謝丞相也……只要不見著面就也沒有那么激憤了。更兼自己要做爹了,回京要施展拳腳,心情正好,便開了箱子,一件一件給程素素再講一遍。程素素也順口將一些謝丞相當(dāng)時的剖析轉(zhuǎn)述給他聽,兩相印證。難得認(rèn)真地將文稿研討了一遍。 車隊行得緩,實乃諸次往返中走得最悠閑的一次了。臨近京師的時候,略緊趕幾步便可在關(guān)城門前進入京中,謝麟?yún)s命在驛站里暫時休息。眾人諸以為這是照顧孕婦,一路走來,程素素原本平坦的小腹已變得微微凸起,休息便休息吧。 江先生與石先生卻嚴(yán)陣以待——他二人已料到謝麟這般做,乃是入京前要再做最后的計劃。 第一件便是二人的安排,江先生對石先生介紹了謝麟的別院,如無意外,二人當(dāng)居住在那里。當(dāng)然,相府那里也該認(rèn)個門的。這兩件是否由謝麟親自向石先生講明,關(guān)系到石先生在謝麟那里的地位問題。 接下來才是其他的安排。 謝麟果然是與他們講這件事情:“石先生在京中有田宅,自然是自己的家住得舒適些。不過,我在京中有一處宅院,是一位世叔孟公諱章的在主持,他是先父舊友,若先生要尋我時,可往彼處去。里面也有一池好荷花,閑時可往散心。不知先生意下如何?” “客隨主便?!?/br> “再有,此番回京,我夫婦必是回府居住的,還請先生不辭辛苦,隨我去認(rèn)一認(rèn)路?!?/br> “份內(nèi)之事?!?/br> 江先生放下心來:“東翁此時回京,有何打算呢?” “先在御前晃一晃吧,許久不回來,只怕都生疏了?!?/br> 江先生露出狡猾的笑意來:“東翁是明白人。既交了差使,若兩宮不趕東翁出來,就多聊聊家常。人與人吶,哪怕是君臣之間,怎么會只有公事沒有私事呢?天子無私事?騙人的!” 謝麟不理他,卻看石先生。 石先生眼中閃過一絲無奈:“是。” 想到一起去了,謝麟道:“好?!?/br> 石先生卻又說:“忠孝不可缺其一?!?/br> 謝麟的表情便有些僵,看來他與謝丞相之間不怎么貼心的往事,知道的人是真的不少。江先生快人快語:“東翁就要做父親了,還有什么不能翻篇的?裝也要裝個和和氣氣的樣子來嘛!給小公子一門和睦,不是挺好?” 謝麟想到一個“裝”字,點頭了:“我兒子不給他教!女兒更不給!都是我的!我自己教!” 石先生噴茶了,這么幼稚的話你也說得出來? 江先生又問:“東翁接下來想要授何等官職,可有想法了?乖一點,還是要老相公相幫的?!?/br> 孩子歸誰管教要到以后,進京卻迫在眉睫。 謝麟道:“看圣意吧?!?/br> “那怎么行?有什么想法,奏對的時候就是第一個機會啦?!?/br> 謝麟道:“留京幾年吧?!?/br> 江先生又生出猶豫來,離京太久人情便淡了也是真,只外放這幾年,資歷沒有刷得太夠,一府之地的治理與更大地盤的執(zhí)掌還是有區(qū)別的。難道以后還要在再出京歷練? 石先生點點桌面:“不要急。問相公?!?/br> 江先生忽然道:“咱們都忘了,府里今天會沒有人來接嗎?” ———————————————————————————————— 當(dāng)然不能! 就在商定了要裝乖孩子的時候,京中謝丞相派了三子謝濤的兒子謝鹿來接謝麟夫婦回京了。依著林老夫人的意思,謝麟要面圣的,那就先驛站里住著,明天入宮陛見完了再回家,程素素人都到了,就趕緊接到家里來養(yǎng)著! 謝丞相對長房后繼有人打心眼兒里也是期望的,他倒繃得住:“不像話!就這晚能怎么樣?”指示了謝鹿去接人,同時帶去他給謝麟的安排,明天陛見的時候,多余的話不要講,若圣上問起邊事,回答也要謹(jǐn)慎,眼前一切以穩(wěn)定為要。明天入城之后,謝麟去宮中,謝鹿就護送著程素素一口氣回到府里來。 謝鹿轉(zhuǎn)達完謝丞相的話,緩了一口氣才說:“二哥,我爹和四叔叫帶話來給你,明天入城前好好打扮!叫世人知道什么樣才是真鳳凰!麒麟兒!” 毛? 作者有話要說: 三叔&四叔:穿得好看一點!叫人知道什么樣才是真鳳凰! 謝喵:喵喵喵?我只是一只喵。 第163章 再臨京師 謝鹿這輩子語出驚人的時刻也不多, 此時此刻算得上其中一件了。謝麟呆了一呆, 問道:“這是三叔四叔親口說的?不是玩笑?”以這二位的性子, 尤其是四叔謝漣,隨口開這一句玩笑,倒也不意外。然而謝鹿之模樣兒太正直了, 仿佛是傳什么極重要的囑托一般。 謝鹿咬牙切齒:“當(dāng)然啦!您不知道!” “我當(dāng)然不知道, ”謝麟眉頭微皺, “你坐下來好好說話,跳那么高做什么?”讓兩個先生以為我家里兄弟都是猴子嗎? 謝鹿訕訕地坐了下來, 很不開心地說:“這須怪不得我生氣,這群死窮酸,還道咱們家沒人了?!?/br> 江先生已是了然, 蓋因這種“窮酸”的沒眼界歲月, 他自家在極年輕的時候也是有過的。不外是看謝丞相休致, 四個兒子只剩兩個,這兩個還是品階并不高, 能力也不很出眾的, 就將謝家看做是行將朽敗,合該給新人讓路的無用之物了。恨不能一腳踢開,讓他們統(tǒng)統(tǒng)就滾。 石先生心中微有不快, 他家,包括他外公家可不就是這朽敗無用之物么?真是讓人不痛快!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