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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以后身子沉了,就不要行這些大禮了?!?/br> 隨著時間的推移,老夫人對長子的愧疚就越深,凡于長房有利,她便毫不猶豫地去做。 話雖如此,程素素卻不打算真的無禮。依舊很乖巧地向老夫人問好,同時關(guān)心謝丞相的身體。謝丞相對孫媳婦是滿意的:“你們送來的參,很好。” 程素素又周到地問候叔嬸長輩,林老夫人看她越發(fā)的喜歡。謝丞相不緊不慢地道:“鄔州,究竟如何?鎮(zhèn)得?。俊?/br> 程素素肚里吃了一驚,心道,真不愧是人老成精的二十年丞相。無論是自己的奏疏還是后來謝麟等人的上本,都沒有寫她的行動細節(jié),只寫了她籌糧、守城等等,至于怎么砍人……她是只字未提的。 謝丞相卻指出了一個很關(guān)鍵的問題“怎么鎮(zhèn)得住的?” 程素素不敢跟他耍心眼兒,原原本本將怎么籌糧,又怎么將校陣亡之后不得不頂上,如何頂上,統(tǒng)統(tǒng)說了出來。 林老夫人與米氏、方氏驚得忘了掩口,都不住地說:“這般兇險!這般兇險!怎么不早說?怎么熬得下來的?”林老夫人還抱怨了齊王一句:“都怪他將阿麟和糧草都調(diào)走了。” 謝丞相道:“婦人之見!” “我是婦人,自然是婦人之見的?!绷掷戏蛉瞬豢蜌獾鼗亓艘痪?。 謝丞相只當沒聽到,對程素素道:“夏某不錯,既是相熟,孤兒寡母能看顧就看顧一二?!?/br> “他們是京城人氏,官人送了他們帖子,有事可持帖來見?!?/br> “唔。”謝丞相一點頭。 林老夫人道:“好啦好啦,今天我話放在這里了,孩子剛回來,都不許拿這些驚心的事兒煩她。有什么事情,咱們這些人還辦好嗎?就不能讓孩子好生歇息了?等阿麟回來了,你愛怎么審他就怎么審他?!?/br> 說得兒媳、孫媳都笑了起來。 謝丞相道:“我自去書房,阿麟回來了叫他來見我。”由謝鹿伺候著去了書房等謝麟。 林老夫人與米氏、方氏卻圍著程素素問長問短,既問日子,又問飲食,又說她在外面太辛苦了。說到一半,林老夫人道:“看我這個腦子!大夫呢?!快請了來把個脈。” 一番擾攘,確定程素素只是旅途有些勞累,其余皆安,林老夫人才重又談笑風生了起來。說不兩句京中趣聞,才講:“向親家送信的事情你也不用著急,歇一天,明天再琢磨回娘家的事兒?!?/br> “是?!?/br> 正說著話,謝麟回來了。雖說謝丞相在書房等,他還是過來給老夫人問安??耐炅祟^站起來,自覺地粘著程素素站了。程素素讓給他半張椅子,米氏笑道:“哎喲,咱們家椅子是不足數(shù)兒么?” 謝麟大方地道:“添丁進口,確是少了一張?!?/br> 林老夫人也樂了:“別拿你的聰明來戲弄我們了。” “哪有戲弄?聰明不能逗著阿婆、嬸子們樂,那也不算什么聰明了?!?/br> 連方氏也撐不住了:“素素喂他吃了多少蜜糖?話都甜了?!?/br> 程素素輕笑道:“就喂了點魚湯?!?/br> 林老夫人道:“有有有!新鮮的魚早就給他備下啦。阿麟,去見過你阿翁,咱們再用飯。媳婦兒放在我這里,你放心?!?/br> 和氣完了,謝麟小心地從椅子上起來:“是。” ———————————————————————————————— 到了謝丞相書房,就沒有這么輕松了。 趙騫依舊侍奉在側(cè),謝丞相與謝麟不咸不淡地見過面,問道:“見過兩宮了?” “是。” “怎么說的?” “問我為什么一直笑,我說我要當?shù)?,他就讓我滾了?!?/br> 謝丞相噴笑,旋即察覺不對,飛快地板起了臉:“看圣上待你如何?” “阿翁也在擔心岑恒?” “他算什么東西?”謝丞相慢條廝理地道,“老人家,越老越喜歡回憶,回憶自己的輝煌,仿佛還充滿了威力。越喜歡看著年輕人,喜歡和年輕人玩兒,好像自己也年輕了一樣。” “老翁愛親婦?!敝x麟辛辣地說。 謝丞相不吭氣了,半晌才說:“看來你心里有數(shù)了。記著,你是當朝狀元,不是詞臣也不是佞臣,很不用插科打諢來討圣人喜歡。高興的時候活潑些沒什么,你不靠這個晉身?!?/br> “是?!?/br> 頓了一頓,謝丞相才問:“圣上給了你多少假?” “先給了一個月?!?/br> “一個月?之后呢?”謝丞相撐起了身子,“任職京中?是何職司?” “翰林院?!?/br> “嗯?怎么去了那里?” “圣上問安撫情形,我便說,阿鸞他們年輕熱情,手把手帶著他們教了一些事情才上了手??梢娮x書與做事,是兩回事?!?/br> 謝丞相笑了:“這就成岑恒老師啦?” “先看看人吧,他們也太沉不住氣?!?/br> “這一個月,有何打算?” “見見親友,代捎了些書信,一一送到。” “李福遇?” 謝麟低頭,想了想,說:“李與梅?” 謝丞相道:“這還用選嗎?預(yù)備怎么做?” “先聊聊?!?/br> 謝丞相忽然覺得無趣了起來:“聊什么聊?你們倆,一樣的人,就知道搗鼓些明晃晃的刀鋒。除了棒殺,還可以捧殺?!?/br> 謝麟也覺得沒意思了,他好像一個在講故事的人,包袱還沒抖,看客給他叫破了。有點賭氣地說:“原本想上書,內(nèi)平教匪,外御胡騎,流放的人該回來啦。” “好事。” “是啊,流放遇赦還鄉(xiāng)是好事,要是查一查這人已經(jīng)回來了,宣旨的使者沒見著人,就不好了。”當年那位大理寺卿,家族龐大流放的不少。至少謝麟知道的,這樣的人家里,有幾個弟子私自逃回又或者找人頂替也不是沒有的。眼前一個例子,石先生,就是通過這樣的手段想逃罪來的,雖然最后沒有判罪。 祖孫倆似乎再無他話可言,謝麟站了片刻,便施禮出來了。 趙騫低聲道:“郎君似乎不是很高興?!?/br> “他是不親我,可也沒關(guān)系,只要守著這個家就好了。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