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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續(xù)干什么。齊王也留了一下心眼,在沒有接到旨意之前,他還是照著上一份旨意行事,依舊整軍備戰(zhàn)。 齊王內(nèi)心卻不能平靜,畢竟是皇子-皇弟-皇叔,一路走過來的人,心機不可謂少。權衡再三,他將謝麟召至幕府,來商討魏國求和一事。 消息是自謝麟那里傳出的沒有錯,以謝麟的謹慎當然不會沒有上報宮中與兩府就自行通告齊王。能傳到幕府里人人都知道,實是魏國的手筆。謝麟心中也是暗怒,被戲耍的感覺很令人惱火。 兩人面對面坐著,頭一回有了點同仇敵愾大于其中一人對另一人的鄙視的意思。 齊王的想法很簡單,讓他自己與兩府、宮里周旋,那是萬難周旋得下來了,既如此,那就找一個能辦事的人。左看右看,就謝麟合適了。如果皇帝還是他親哥,那他根本不用費這個事,現(xiàn)在也只得如此了。齊王很欣賞謝麟,這并不代表齊王就傻乎乎地以為謝麟真的是個圣人了,相反,齊王看得明白,謝麟有能力,也不怕苦,但同樣的,謝麟此人城府也夠深,算不得一個好人。 就他了! 齊王將事情攤到了謝麟的面前:“若依了魏虜之意,軍心必然不振,且魏虜?shù)恼\意究竟也有幾分尚未可知。一面是將士懈怠,另一面是魏虜虎視眈眈,兩府當早有說法?!?/br> 話都叫你說了,我還能說什么?謝麟又吃齊王一記悶虧,還得回答齊王:“殿下所言甚是,然而議和是免不了的。宮中兩府縱然想議和,也要先做過一場再議,不能由著魏虜漫天要價。最終還是會要殿下出戰(zhàn),且要取勝的。想來殿下英武……” “哼,”齊王再收斂,脾氣仍在,“少說客套話,這一仗我心里有數(shù),打是必打的,勝恐怕不易?!?/br> 謝麟低聲道:“臣與殿下同在北疆,可謂同舟共濟,臣便說一句實話。朝廷需要這一仗來堵一堵蠢材的嘴,無論輸贏?!笔律系氖虑榫褪沁@樣,干活的累個半死,旁觀的指指點點噴口水。如果被殺人掠地還要議和,朝廷的臉也是別想要了??梢暂敚豢梢圆粍邮?。 齊王道:“這一仗是必打的了?” “殿下心里早就明白了,何必再問臣呢?” 齊王道:“壓下魏虜?shù)牧餮裕瑢δ悴浑y吧?” 謝麟又被塞了一項任務,本該生氣,然而與齊王此時真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不接也得接,硬著頭皮答應了,又添了一句:“殿下,若等不到京城回音,殿下怎么辦?” “不會的,他們會比我們還要急?!彼蹲赢敾实鄄哦嗑镁陀龅竭@樣的事情,能挨得下這記耳光嗎?當然不行! 謝麟道:“若是京中的指令是亂命呢?” 齊王微愕,謝麟從容告退。 ———————————————————————————————— 回到府中,王三郎還在等著回信。與他同來的還有一位“魏國商人”,如果細問的話,會知道這個商人叫蔣清泰,真蔣清泰。兩人就住在安撫使衙門里,蔣清泰形同軟禁,卻也不急不躁——南朝據(jù)說人杰地靈,還不是被九王子戲耍了一回? 魏國上下,將出使南朝都當作一件非常輕松的事情,且有著智商上的優(yōu)越感。 謝麟只管晾著蔣清泰,他就做出了一副生氣的樣子——上回見到的蔣清泰可不是這個人,你們居然騙我,我就要晾著你們。 蔣清泰心中對他更有一絲輕視,派個間諜,派成了信使,又不曾識破九王子的身份,什么三元及第,什么神童,什么星宿下凡,牛皮也不怕吹破了!等就等,總有你們服軟的時候,還得客客氣氣將我請出去。 原本蔣清泰是著急的,因為魏國也打不動了。程素素憂心的小冰河,它對魏國的影響只有更壞,魏國底子薄、人口少、生產(chǎn)能力更差,對上了一個還沒有腐爛透了的龐大王朝,雖然搶掠了不少資源,再擴大戰(zhàn)爭它也吃力。 打不動了呀。 □□龐然大物都覺得吃力,何況魏國貧瘠新立?他們也要緩一口氣的,最好開個榷場。彼此緩個三五年,休養(yǎng)生息,然后一鼓作氣再南下。什么?撕毀和約?當然不能那么簡單粗暴啦,到時候肯定要找個借口,比如我們某個士兵走丟了,你們不讓我們?nèi)フ摇惖摹?/br> 每多拖一天,對魏國內(nèi)部造成的壓力比對南朝造成的壓力要大得多。 然而一旦被謝麟冷遇,蔣清泰反而不著急了——如果南朝的人尖子也是這么個沉不住氣的模樣的話,那么就一點也不用著急了。 謝麟也不理會他的心意,只管做自己的準備,傻子都知道魏國不可能息兵,可就不就一邊好好好,一邊耍流氓么?都是流氓,誰怕誰?。恐x麟還有文化呢! 謝麟一回來便給他舅舅葉寧寫信,雖然隔得遠,但是謝麟仍是葉寧對魏國主張的謀主。謝麟給葉寧的建議是,絕不可為了一時面子上好看就同意議和,即便議和,條件也不能由著魏國來開。謝麟甚至很有預見性地為葉寧草擬了一份發(fā)給魏國的“國書”,主張都寫在里面了,大意即,你當我們傻嗎?你想搶的時候就燒殺搶掠,殺累了想休息了就停手,還要我們交保護費?等你休息好了,再繼續(xù)殺?當我傻?!必須教訓你!如果想議和可以,吃的吐出來,拿的還回來,發(fā)動戰(zhàn)爭的,要問罪。 希望葉寧能夠?qū)⑦@個主張堅持下去,一旦堅持成功,可以爭取將這個寫國書的任務接手過來,就拿這文稿就能用。 寫完了給葉寧的信,謝麟才開始考慮齊王分派給他的任務——穩(wěn)定人心。 這個就更好辦了,謝麟叫過來高據(jù),給他下了個命令:“都往魏人的陰謀上去推!”現(xiàn)成的背鍋俠不用,更待何時?何況又沒有說錯!肯定是有陰謀的!這肯定能激起民憤來。 高據(jù)一旦找對了路,用起來相當順手,謝麟根本不需要去吩咐他怎么做,只要給個任務,他就能做好。 日子就在謝麟的忙碌與蔣清泰的悠閑中等到了來自京城的命令,竟是全部沿襲了葉寧的主張。謝麟對此并不意外,畢竟當今天子是個年輕人。 悠閑了許久的蔣清泰臉色終于變了:“我奉命而來,我主滿懷誠意,貴國竟然如此怠慢無禮,是要再起兵戈么?” 謝麟才不與他廢話呢,懟回去的是謝守清:“小小書吏竟也敢以兵戈相威脅,還說什么誠意?” 蔣清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