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3
頭,走上去,掏出拳套,底下是一條汗?jié)窳说淖o(hù)襠,他涎著臉,拿手背碰了碰,然后去摸背包側(cè)面的小口袋,里頭是一個半軟不硬的東西,濕漉漉的,他馬上意識到,是陳光的護(hù)齒。大概是做賊心虛,他聽著衛(wèi)生間的動靜,像個有戀物癖的變態(tài),捏著這塊剛被咬過的硅膠,不要臉地張開嘴。這是種什么心理,他說不好,也許和中學(xué)時偷喝漂亮女同學(xué)水瓶里的水一樣,好像咬一口陳光的護(hù)齒,就是咬到他了。含住,調(diào)整,咬實(shí),劣質(zhì)的東西,材料并不好,他翹起舌尖,在粗糙的邊緣緩緩摩擦,只是摩擦,腦子就有點(diǎn)飄飄然,連呼吸都急了。陳光。默念著這個名字,他回想他的眼睛,和那雙眼睛背后,堅(jiān)強(qiáng)而卑怯的靈魂……啪嗒,衛(wèi)生間的門開了,陳光踩著拖鞋出來,看也不看他,“餓嗎,吃餅?”林森僵著背,沒出聲,陳光走到冰箱那兒,瞧了瞧他,又繞回來:“喂,你干嘛呢?”林森的臉通紅,頭折在胸前,陳光看那對九日山被他翻出來了,以為他是怪自己沒用他的CletoReyes,心有點(diǎn)軟,他走上去,先整理護(hù)襠,然后去摸那個小袋子,空的:“哎我護(hù)齒呢?”他嘀咕,“要回來洗,肯定拿了啊,”他完全是下意識的,抬頭問林森,“看見我護(hù)齒了嗎,我就放……”陡地,他怔住,那小子古怪地聳著肩,毛躁的長頭發(fā)垂下來遮著臉,陳光伸出手,猶豫著,不敢碰一下他的下巴,“Sasha,你看著我?!?/br>林森捏著拳頭,心虛地抬了下頭,只是一瞬間,陳光就看見他隆起的口唇肌,是緊咬著的:“張嘴,”他漲紅著臉命令,“你他媽給我張嘴!”走投無路了,林森想,陳光的指頭碰著他,還帶著沐浴乳的清香,一點(diǎn)點(diǎn)撥開他的嘴。走投無路了,陳光想,他看見林森嘴里的東西,只是一眼,就嚇得松了手。他們懵懵懂懂、莽莽撞撞,一不小心,就把對方的路、自己的路,都堵死了。陳光往后退,尷尬地低著頭,兩只耳朵紅得不像樣,明明他才是那個被侮辱被損害的,卻羞恥壞了,抓上鑰匙想奪門而出。林森從背后撲上去,抓著肩膀擒住他,拖拽著,拉扯著,咚地一聲,重重頂在鐵門上,接著是他有力的一雙手,握成拳頭,連同整個前臂,猛地砸向陳光頭上的門板,然后把額頭壓下來,抵住陳光的眉骨,那雙眼睛,說兇狠又深情,說深情,又有點(diǎn)可憐兮兮,火辣辣地瞪著他。像是在拳臺上,那么近,眼前除了彼此的瞳孔,什么也沒有,兩個人的眼動都非常快,像一對獵物和獵手,陳光拼命想屏息,可屏不住,他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喘得這么厲害,像個饑渴的傻瓜!他要掙,剛有那么個意思,林森的前臂就再一次砸下來,咣當(dāng)一下,砸得門板直晃,那個樣子、那個暴戾的氣勢,和所有發(fā)怒的靈長類雄性一樣,愚蠢得可怕。陳光一時沒敢動,就這一時,林森的嘴唇就蹭上去,急躁地磨了兩下,一口吐掉護(hù)齒,沾著唾液的透明硅膠擦著陳光劇烈起伏的前胸滾下去,打了幾個轉(zhuǎn)兒,落在兩人腳邊。接吻這種事,陳光經(jīng)歷過太多次,粗暴的,狡黠的,帶著煙味的,含著奶油的,他以為自己早都無動于衷了,可被林森的舌頭狠狠頂住上牙膛的時候,他還是不爭氣地哼了出來,腦子嗡嗡作響,渾身的皮膚都像在燃燒,兩手不受控制地在林森的背上抓,他是想反抗嗎,不,他只是想抱住他。林森卻停下來,呼呼喘著,盯著陳光看,像是確認(rèn)他吻的這個人,這個把他變得傻里傻氣的人,是不是真的是個男人!陳光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樣,臉熱著,嘴唇濕著,整個人都在顫抖,大概很娘炮吧,他推了推林森,想緩口氣,那家伙卻胡攪蠻纏的,再一次親上來。這回很瘋狂,跟他的拳頭一樣,狂妄、兇猛,不給人喘息的機(jī)會,陳光使勁兒搡他,搡著搡著,那股拒絕的力量就變成了糾纏,變成了汲汲以求,他一手摟著林森的脖子,一手架著他的肩膀,拼命踮著腳,去夠他的嘴唇。“哈……哈……”粗重的呼吸,他們閉著眼在門板上摩擦,陳光的背紅了,嘴唇也紅,紅得像要破了,被輕扯著反復(fù)撕咬,露出里頭的白牙。林森死摟著他,一張嘴而已,他非變著角度去吮,吮得陳光只能皺著眉哼哼,無措的,在他手里一點(diǎn)點(diǎn)溺下去、軟下去,服服帖帖。長吻之后是長時間的對視,沒有語言,也不需要語言,像一粒沙在翻滾中磨去了棱角,又像是巨巖,在萬年的剝蝕中逐漸風(fēng)化,兩個宇宙在這里碰撞,兩條河嘗試著匯流,陳光膽怯地低下頭,但林森不讓,霸道地第三次把他吻住,輕輕的,淺淺的,只是啄:“完了,我他媽……”他求助似地表白,“我他媽可能喜歡上你了!”???陳光沒聽懂,“喜歡”,林森的“喜歡”,會給他這樣一個沒有前途,只能在嫖客的床上輾轉(zhuǎn)的男妓嗎?一下午,陳光都把自己鎖在屋里,林森敲了幾次門,都沒敲開,眼看著天黑了,他不死心地扒著門板,黏糊糊地哀求:“光,讓我進(jìn)去吧,沙發(fā)太短了,我睡不下!”屋里沒回應(yīng),他喪氣地垂下頭,一著急,握住門把手就使了個大勁兒,結(jié)果里頭不知道什么時候早把鎖開了,“哎我cao!”他拎著半截?cái)Q斷的把手,推開門。燈黑著,陳光躺在床上,臉沖墻,占著半邊床,剩下那半邊顯然是給他留的,林森放下把手,躡手躡腳關(guān)上門,踢掉拖鞋爬上床,一上去就不老實(shí),撈著陳光的腰就要摟他:“哎我說,你什么時候……把那個兼職辭了吧?!?/br>陳光沒出聲,林森一個勁兒扒拉他:“我跟你說話呢?!?/br>“cao,”陳光不耐煩地踢了他一腳:“明天找人把把手安上。”“不是,”林森笑呵呵地拿鼻子拱他的耳朵,“就咱倆這關(guān)系,還安個屁鎖啊。”靜了一會兒,陳光說:“屁關(guān)系也沒有,”他聲音有點(diǎn)抖,“睡覺。”“啊啊……哥……”陳光趴在柔軟的大床上,背上的肌rou漂亮地繃緊,短頭發(fā)上掛著一層汗,右手死抓著床單,那只手上,蓋著冉東輝的大手。“Aki……Aki……”他念咒似地叫著陳光的花名,腰桿毫不留情地?cái)[動,帶起啪啪的撞擊聲,不斷重復(fù)這個不堪言說的動作。“哥……不行了,”陳光啞著嗓子哼,右手下意識把冉東輝扣著他指縫的手指夾緊,“我真、真不行了……”冉東輝慢下來,汗涔涔地直起上身:“那咱們緩緩?!彼麤]離開他,而是扭頭去夠床角的煙盒,經(jīng)典的萬寶路,用機(jī)械打火機(jī)點(diǎn)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