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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力值的差額,是最根本的死問題。一時間,黑暗中陷入了沉默,呼吸聲清晰可聞。金璐突然問:“之前有沒有班去過一樓?”班長被這冷不丁的問題愣了一下:“我記得……沒有。一樓被淹在水下,二樓也才是剛露出頭的,之前都是從三樓搜尋?!?/br>他緊接著反應(yīng)過來金璐的意思:“你是說咱們?nèi)ヒ粯??不不,太危險了。你忘記二樓開荒有多危險了?派出所聯(lián)合、私立昌興、醫(yī)院和咱們兩個班,犧牲十幾人才清理出來!”開荒?原容若有所思的抿嘴,還未適應(yīng)黑暗的眼睛只能粗略的尋找到奧德倫特有些稚嫩的輪廓,后者的大手在進入逃生樓道時便緊緊握住他的,生怕人跑了似的。他貼近奧德倫特耳邊,輕聲問:“樓下有東西嗎?”黑暗中,一瞬閃過細微金色神紋,又在下一瞬消失,仿佛眨眼時不小心誤入的幻境。奧德倫特剛變聲略帶沙啞的嗓音低聲道:“有。”“是‘地獄鯊’一類的?”奧德倫特并未再說什么,只是握緊了原容的手,原容心里當下有了裁斷。只是原容尚未斟酌好說辭,便聽到寂靜到一根針落地都清晰可察的黑暗里,突然傳來了什么東西在……蠕動的聲音。突兀的詭異感直直從大腦皮層傳至最細微的神經(jīng)末梢,原容冷不丁打了一個寒戰(zhàn),這種感覺極其類似離開神木田家時,黑暗中有人在暗中窺伺感。他不由得顫抖出聲:“奧德?”男人察覺到他的不對勁,緊接著開口:“我在。怎么了?”“你……帶燈了嗎?”說著,原容從空間取出派過許多用場的手提式手電筒,假裝是奧德倫特給他的。他打開最弱光,以免驚擾到可能存在的怪物,緩緩掃去,暗光下或蹲或坐的疲倦的同學,緊握著他的手的奧德倫特,以及——在他左邊墻上,在他面前不足三厘米,有一張靜靜地、一動不動盯著他的蒼白麻木臉。“……這是,什么東西……”他驚駭?shù)綆捉дZ,踉蹌退后幾步,慌亂的抓住奧德倫特結(jié)實上臂,恐懼之間力度有些大,但奧德倫特并未吃痛出聲,反倒安慰般反握住他的手。他穩(wěn)了些心神,才在最弱光下打光望過去。一個……人。不,這真的還是人嗎?許是感受到光,那東西的頭緩慢而呆滯的向光源扭動了約半厘米的幅度,讓原容嚇得瞬間關(guān)燈。它的頭,有半米那么長。不是脖頸伸長,而是整個頭顱,眉骨以上的部分,光潔的、毫無褶皺的,被撐得幾近透明的皮膚下,好似長了碩大腦瘤,突兀累贅的贅在那里。它的眼神死寂如死水,在和它對視的那一瞬間,原容仿佛感覺全身的生氣都被這邪物吸取了。它身上似乎沒穿什么東西,像一只蟾蜍,姿勢詭異而滑稽的靜靜“趴”在墻上,距地一米五左右,正好能和原容平視。一想到這東西自九人進入逃生樓道時便在暗中盯梢,原容便背后發(fā)毛。注意到原容這邊手電筒燈光亮起又極快熄滅,陳曉武不解的問:“小容,怎么,害怕了?”“沒,”原容喘著冷氣,生怕驚擾了不了解底細的怪物,“沒事兒?!?/br>該怎么辦?原容知道,即使關(guān)上手電筒欺騙自己,那趴在所有人旁邊墻上的長顱人仍在黑暗中窺伺。逃生樓道有這個,會不會一樓已經(jīng)淪陷了?那邊兒,幾人休整好后,金璐仍堅持去一樓的觀點。原容明白她為何要視危險而不顧:她要完成支線任務(wù)。狩獵日,顧名思義,便是狩獵獵物的日子。一路走來,他們剿滅的怪物只有一只地獄鯊,想要完成這個字面上的任務(wù),必須在值日的一天之內(nèi),完成排名前三的任務(wù)。而矮胖子大概率死了,值日里的測試者就他們?nèi)齻€,前三是穩(wěn)了,但為了有排名,他們必須比普通初中生剿滅的數(shù)目多。手表上的數(shù)字走到了十點以后,金璐按捺不住了。現(xiàn)下要保全九人,最好的途徑,便是班長主張的等會趁人少偷其他安全區(qū)的船回去。這種情況下,最大的危險便是守船人,但在三位測試者尤其是有一位水神的加成下,可以說最為保險??扇艋厝ヂ飞显儆霾坏焦治?,除了滅殺地獄鯊的主力奧德倫特之外,原容和金璐都完不成支線任務(wù)。但下到樓下,選擇完成支線任務(wù)的同時,便意味著全班孩子們要為他們一己之私,步入無定數(shù)的巨大危險。什么嘛,原容無奈的勾起嘴角,這種電影里的做圣徒還是做小人的抉擇,竟然也會有朝一日出現(xiàn)在他的身上。但……原容自信的笑笑,他不會允許自己被命運抉擇后落到那種地步的。他出聲道:“我支持金璐姐。各大安全區(qū)日夜搜集下,二樓好東西已經(jīng)不多,被搶空是早晚的事。我們不如在一樓被開發(fā)前先行一步?!?/br>大眼睛第一個不贊同:“剛才說過了,下面那么危險,我們還不夠變異生物兩口吃的,萬一還有巨型蚊……”“不,說不定……”陳曉武突然一個跟頭從地上翻起來,他這個不使閑的,掂著手里的長桿槍舞的虎虎生風,“咱們能想到從一樓走,他們也想得到。咱們沒探索過一樓不代表之前沒有,是不是這個理兒?再者,這逃生樓梯連著一樓,有什么怪物應(yīng)該早順著光爬上來才對,動物都有趨光性,不至于這里空蕩蕩啥也沒有。”他“鏗”的一聲把長桿槍豎在地上,斬釘截鐵的說:“小容,我挺你。不入虎xue焉得虎子,反正我要加入進一樓的隊!”金璐顯然很賞識這般豪爽的少年,看他黑瘦猴似的,沒想比那幾個壯的都有膽識。她大聲喝道“好”,和陳曉武來了個颯爽的擊掌。九人中,原容、奧德、金璐、陳曉武已經(jīng)堅定了要下樓的心,兩個女生則堅持太危險,剩下三人看來習慣以班長為首,沉默的等左右為難的班長做出裁判。但這判斷遲遲未能做下,便被一聲絕望驚恐到極點的尖叫打斷了。原容迅速打開手電筒,在最微弱檔位的光照射下,眾人被駭人景象震在了原地。在尖叫的大眼睛女生的背后,密密麻麻的趴著原容方才瞥見的長顱人!燈光掃過,他們長且扁平的碩大頭顱下,一雙平淡如死寂的視線靜靜掃來,仿佛初入山洞,溶洞里泛著寒光的蝙蝠們抬起的眼!他們均如蟾蜍般趴伏在墻上、天花板上,數(shù)目有六只之多,以無法解釋的形態(tài)克服了重力,緊緊用雙手扒住墻皮!不,原容這才注意到,他們的手由人類的五指分離狀態(tài)進化成了蹼的形態(tài),正中鼓起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