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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蘭心柔和聲調(diào),哄了原容許久,又說他們準(zhǔn)備齊全,真出事立馬就走。原容顫抖著聲線,說:“和濟和濟野鬼多,人間地獄和濟河;河神吃人菩薩臉,洋人水鬼白衣魔……”隨著原容最后一個顫抖到哽咽的語音落下,一陣悠長的風(fēng)徐徐吹過建筑物空隙,發(fā)出老嫗哭號般的悲鳴,讓人不由得抖三抖。背后的門“吱吱”作響,竟在眾人眼中,“咣”一聲合死了!這絕不是風(fēng)能辦到的,神格者蘭心剛才開那泡脹的木門都廢了一番功夫!鐘曉遠(yuǎn)遠(yuǎn)打探一番,神色大變,失聲叫道:“你們看那門把手那!”眾人定睛一看,恐懼的怔在原地。布滿霉斑塵埃的破舊木門后,有一個清晰的,誰的手拍了一巴掌的痕跡,周遭的霉斑剝落,好像剛才有誰大力關(guān)門造成的。可眾人記得清楚,一行人進門后,弗伊格特抱著原容在最前,鐘曉、蘭心、趙鵬天在中間討論,徐英杰和小胖妞殿后,均離著木門遠(yuǎn)遠(yuǎn)的,不可能有誰關(guān)門。看每個人的手,也都干干凈凈的,毫無痕跡。這里難不成,真的是靈異世界,有鬼作祟?眾人臉色變化多端,徐英杰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你,你能不能講清楚點,什么意思……”原容實在嚇得不輕,嘴里念叨了很久聽不懂的土話,像是保佑、離去之類。許久,他才輕輕說:“這里不是井穗臺縣。這里是……和濟縣。”據(jù)他說,和濟縣是井穗臺縣的隔壁縣,二者在新華夏成立前,因為隔著和濟河和和濟山,從無往來。后來,和濟河改道,和濟山打出隧道,井穗臺縣離著和濟休縣近,國家優(yōu)先出資修建了公路往來。但事實上,井穗臺縣的人,避和濟縣如蛇蝎。用他的話講就是:你分不清和濟縣和你打交道的人,是人還是鬼。“這話怎么說?”鐘曉不解,“和濟縣有問題?”原容一言不發(fā),只是呆呆地窩在弗伊格特懷里。“該死,又沒線索了,”鐘曉氣的踹了一腳墻,“這破孩子,關(guān)鍵時刻就不說話!”蘭心攔住他,她想到了什么:“打油詩里提到了和濟河,還有水鬼,洋人白衣魔。洋人白衣魔顯然指的戰(zhàn)時外國來支援的醫(yī)生,他們可能做了什么,比如人體試驗一類。而他又說,和濟河在新華夏成立后改道。但新華夏成立時,我不記得出過大的水利問題,不至于大興這種水利工程,很可能是出過事后,沒法用科學(xué)解釋,才強行治理?!?/br>她做出總結(jié):“目前有三個突破口。井穗臺慘死的日軍;醫(yī)院洋人白衣魔;還有和濟河出事后的水鬼。你們覺得,哪個可能導(dǎo)致公路封鎖?”來了,原容豎起耳朵:正方陣營的任務(wù)。趙鵬天摸不著頭腦:“靈異世界的話,這三個都可能啊。一鬧鬼,公路人不明不白的死,警方找不到頭緒,不就封鎖了?!?/br>“你的意思是,這三個都是?”小胖妞搖頭晃腦,“我倒覺得的,打油詩里不是這個意思?!庇咸m心目光,小胖妞甕聲甕氣:“同一首詩不會意思太多。河神吃人,加上白衣魔,造成了和濟河地獄景象,這樣理解是不是更合理?古代人都疑神疑鬼,河里淹死幾個人,就說是河神吃人,很常見。我覺得重點在白衣魔身上。比如……人體試驗,把尸體隨意拋尸在河里。病毒隨著河水蔓延,又害了上下游的村子……”順著她思路,蘭心接下去:“不明不白死的冤魂成了水鬼,繼續(xù)害人?”這思路似乎沒毛病,但蘭心總?cè)珲喸诤戆?,怎么想怎么不對?/br>“繼續(xù)調(diào)查,”弗伊格特沉聲道,他的嗓音低沉磁性,教人沒由來的信任,“咱們才剛進醫(yī)院,還有很多線索?!?/br>走廊大約十幾米,兩側(cè)小房間,出乎意料又在意料之中的,不是病房,而是停尸間。老式鐵皮門銹的太嚴(yán)重,門縫長出的銹緊緊閉死,想進入必須強行破門。鐘曉挑了一個一拳打破,里面只有并排十幾張沒有床單的鐵架床,墻上釘了幾個釘子,什么都沒掛。從走廊尺寸看,這醫(yī)院不算大。拐過小走廊,一條極長的長廊出現(xiàn),聯(lián)通著幾個大房間和其他小走廊。地圖上顯示,像他們進來的這個“661部隊緊急通道”,還有相同的七個,也就是說,防空洞分支出來的八個岔路,每一條盡頭都必定是這個醫(yī)院。小胖妞抱怨虛驚一場,蘭心卻覺得蹊蹺不已。她神色閃爍幾下,最后什么都沒說。醫(yī)院沒有二樓,只有極長的由主走廊溝通的一樓,一行人走的是最左路線,向右面看去,竟陷入濃郁黑暗一時看不到頭。在仿佛無邊無際將悉數(shù)人包裹的漆黑中,眾人心生渺小的荒涼。他們現(xiàn)在在什么地方?地上,地下?還是……原容口中“和濟山”的正下方?抬頭看去,卻發(fā)現(xiàn)這醫(yī)院建筑雖老舊,天花板卻出奇的高,可見度極低的情況下,竟看不清吊頂?shù)妮喞?/br>……不知是不是錯覺,這過于高的穹頂,讓原容想起了寺廟里的大殿。背后突然“吱——”的一聲,鐵銹卡住的鐵輪咕嚕嚕向前滑,把眾人嚇了一跳,定睛看去,只是一個鐵制小推車,不知從哪里自己滑了出來。那小推車四只輪子銹了兩個,一扭一扭無規(guī)律的滑動,鐘曉伸出一只腳讓它停下,中止了令人不適的吱呀聲。小推車是醫(yī)院常見的放醫(yī)療器械的那種,上面有一把很大的止血鉗,這常見的東西放在這兒,顯得詭異極了。鐘曉膽大,伸手就要去拿,隨即想到了什么,頓住了。“別亂碰,小心出事,”蘭心皺眉,“靈異世界出事都沒規(guī)律,自己顧著點兒?!?/br>鐘曉攤攤手,眼珠子一瞥,隨即笑起來。他沖原容不懷好意地笑笑:“弟弟,你來拿?!?/br>他的意思很明白,讓劇情人物接觸本土世界的東西,最為妥當(dāng)。弗伊格特卻沉下面色,不著痕跡的抱著原容側(cè)了側(cè)身,沒有言語。原容則怯生生的向外瞥一眼,又小幅度把頭縮了回去。最后,小胖妞藝高人膽大,套了個鐵絲防割手套帶上,小心翼翼拿了起來。那止血鉗竟然沒有任何銹跡——仿佛剛從哪位醫(yī)生手術(shù)室洗干凈了,光潔嶄新,和整個破舊荒涼的環(huán)境格格不入。但除此之外,沒什么端倪。徐英杰低頭一看,小推車上還有幾張紙。“推移出院申請?”紙長期保存在這種環(huán)境,柔軟薄脆,邊角腐爛,小胖妞趕緊脫了鋼絲手套湊去看,喃喃念出聲:“趙天兄弟三人,預(yù)計7月3日出院,治療效果不達預(yù)期,臨床醫(yī)生Svint申請延長床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