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彝山。司馬逸殺了趙祁南后又特別免了苗夷一年的徭役,金益對他不再像之前那么冷淡,但也沒什么熱情,見他又一次上門,更是有些不耐煩。及至看清司馬逸身后的李章,頓時睜大了眼睛。“他又怎么了?雖說年輕,也經(jīng)不起這樣折騰??!”司馬逸窒住,心里說不出是什么感覺,只是覺得煩,很煩!他黑著臉也不說話,虛虛拜托了一下,自顧自地走去潭邊乘涼去了。他本可以不來,卻終究覺得放不下,看著李章死氣沉沉的樣子,心里又是恨又是嘆息,竟然還有一絲隱約的疼細細綿綿地驅(qū)之不去,讓他的心顫悠悠的睡覺也睡不踏實。“王爺是在擔(dān)心李公子?”風(fēng)瑜輕輕地挨了過來,遞上水囊。司馬逸接過喝了幾口,輕嘆了一聲,說:“叫他李侍衛(wèi)吧?!?/br>“王爺?”“他既是如此不甘愿,本王強了也沒意思?!?/br>風(fēng)瑜呆呆地看著司馬逸,像是不認(rèn)識他。司馬逸自嘲地笑了兩聲:“本王風(fēng)流一世,還是頭回碰見這樣不識抬舉的,倒教本王無可奈何了。”風(fēng)瑜撇著嘴,輕輕嘟噥道:“王爺心太軟?!?/br>司馬逸聞言不覺莞爾,笑著摟過風(fēng)瑜:“風(fēng)卿何時偷吃了蜜來?真會說話!”他自然知道自己從來就不是會心軟的人,對李章更是如此。但風(fēng)瑜這句話,卻讓他覺得一向冷硬的心當(dāng)真軟了幾分,附帶著的沉重艱澀也去了三分,心情也隨之舒展了開來。“今晚就在此地宿營吧,李侍衛(wèi)一時半會也好不齊,不如大家都歇幾天?!?/br>“欽差大人還在山下等著……”“讓他等著!本王不懼他弄什么花樣!”風(fēng)瑜無奈,自去傳令扎營,又派人下山轉(zhuǎn)告欽差,說王爺途中中了暑氣,需休息數(shù)日方可繼續(xù)前行。因此處尚是寧州地界,欽差也不敢妄動,只能依著司馬逸,自己在官棧住下,日日伸長脖子等著司馬逸下山。李章到了金益手中,休養(yǎng)了三天就差不多痊愈了。芷清意外重見李章,見他病弱憔悴心痛難已,奉湯伺藥地親自照料,見他沒胃口,天色微明就進山去采新出的各色菌子,合著金益打回來的山雞,把一鍋湯燉得香氣四溢,連司馬逸都忍不住饞過來喝了一碗,邊喝邊贊芷清的手藝比宮里的御廚還要好。芷清靦腆地揪著衣擺,稚氣未退盡的臉上嬌羞憨然,瞧在司馬逸眼中十分的清新嫵媚,不覺又動了春心。“宋姑娘可愿隨本王一同去京城?”芷清一呆,隨即明白了司馬逸的意思,看了一眼顯得有些緊張的李章,搖頭。司馬逸也是一呆,仔細又看了一眼芷清,見她完全不解風(fēng)情的細嫩模樣,自己也覺得有些好笑,瞟了一眼閉目假寐的李章,顧自笑呵呵地離開了木屋。李章不覺松了口氣。芷清過去扶李章起來,端過晾涼的湯碗,正要喂,李章伸手接過碗說:“我自己來吧?!?/br>芷清松開手,看著李章一口一口慢慢喝著湯,輕輕地說:“剛才芷清真有些想答應(yīng)?!?/br>李章皺眉,抬頭看著芷清,問:“你喜歡王爺?”芷清搖頭:“可是,跟著去了就能時時見到哥哥了??!”李章一呆,隨即苦笑著敲了一下芷清的頭:“傻妹子。”芷清調(diào)皮地縮了下脖子,然后有些苦悶地?fù)沃^看住李章,說:“哥哥總是病了傷了才會來,芷清不喜歡這樣?!?/br>李章黯然,卻笑著對芷清說:“meimei已過及笄之年,也該論及婚嫁了。待金神醫(yī)替meimei找到好人家,meimei就該想著夫君才是了?!?/br>“芷清不想嫁……”“這卻為何?”“芷清不想嫁個從不相識的人,像大少爺和大少夫人似的,天天不是吵就是鬧?!?/br>李章想起娘親,和父親雖無爭吵,卻一直被冷落,由得娘親在深院里被人欺凌。而那幾位嫡母、姨娘,為了爭寵,天天花樣百出地折騰,也沒見父親真正對誰掏了心。他從小看慣了這些,雖然大家都說姨媽和姨夫恩愛非常,到底也不曾親見過。及至進了王府,內(nèi)院里看似安分,卻同樣是處處荊棘,司馬逸的心更是不知道放在誰身上多些。他不愿意芷清也成為深宅內(nèi)院里夜夜孤清的婦人,又不知如何幫她,只好轉(zhuǎn)移話題地問:“meimei一直跟著金神醫(yī)學(xué)醫(yī)呢?”“嗯?。〗鹗迨灏训鶎懙尼t(yī)書也找了回來,芷清要像爹爹一樣,做個良醫(yī)!”“好志氣!”“可是芷清不想給哥哥治病。芷清要哥哥從此都好好的!”李章忍不住笑芷清的傻氣,心里暖暖的,卻故意板起臉逗她:“meimei好狠的心!……”“她怎么狠心了?”金益不知何時回來了,聽見李章的話,站在門邊面色陰晴不定。李章和芷清都不察有異,芷清過去接過金益手中的藥簍,遞上擦汗的布巾和盛水的竹筒,又搬來竹椅放在門邊通風(fēng)之處,請金益歇息。李章也欠身向金益道了辛苦。金益面色稍霽,看看芷清又看看李章,對李章說:“清兒自幼孤苦,身世凄涼,你可不能欺負(fù)她。”芷清不等李章開口,搶著嬌嗔道:“哥哥這個樣子怎么可能欺負(fù)芷清?!?/br>李章也正容答應(yīng)道:“李章明白?!?/br>金益欲言又止,看著依然懵懂的兩個人,覺得內(nèi)傷又重了幾分。他無奈地嘆了口氣,又為李章探了探脈,點頭道:“好多了。清兒的藥很對癥?!?/br>“謝謝神醫(yī)和meimei?!?/br>“你們王爺也等得不耐煩了吧?清兒多配些藥,讓李侍衛(wèi)帶著路上吃?!?/br>“叔叔!哥哥的病尚未去根,怎么可以就走呢!”“他那病根是舊年埋下的,一時半會也去不掉。李侍衛(wèi)必是身有要事,否則那位王爺也不會跟著同來。清兒莫要任性?!?/br>“可是……”“李侍衛(wèi)只要日后多加注意,少受寒涼,應(yīng)無大礙?!?/br>“……哥哥為何這種節(jié)氣會受寒?會不會有其他隱疾?叔叔你好好替哥哥瞧瞧吧!”“這個,恐怕只能問李侍衛(wèi)了?!?/br>金益深意地看著李章,有些期待他能自己把與司馬逸之間的糾纏說出來,好讓芷清